金属花的第二层花瓣缓缓展开，露出内里一枚旋转的水晶核心，幽蓝的光一明一暗，像是在呼吸。阿风站在原地没动，手里的终端屏幕还亮着，波形图上的尖峰还没落下。他盯着那频率反转的信号，眉头越皱越紧。
“刚才那一下……不是警告。”他低声说，“是回应。”
绯红站在他身侧，肩上的裂口己经不再冒电火花，但金线边缘仍有些发烫。她听见了，转头问：“你说什么？”
“它不是在威胁我们。”阿风把终端举高一点，让光映在墙上，“它是在……回话。只是用的是反向频率。”
银发机娘靠在管道口，脸色还是白的，但眼神清醒了些。她看着那水晶核心，声音很轻：“它在等一个对得上节奏的人。”
老工匠喘了口气，扶着墙慢慢坐下来：“那咱们……还往前走？”
阿风没马上回答。他蹲下身，把背包打开，翻出那张拼合的地图碎片。背面的刻痕在幽蓝光线下清晰可见，和墙壁上导管的分布几乎一致。他盯着看了几秒，忽然伸手，从终端里抽出数据线，插进地图边缘一道细小的接口——那是他之前在管道里发现的隐藏端口。
“这不是地图。”他说，“是密钥卡。”
屏幕一闪，终端自动加载出新的结构图。整个遗迹的脉络在上面展开，像一张巨大的神经网络。中央区域标着一个红点，正是他们现在的位置。而从这里延伸出去的几条主通道，全都指向同一个终点——穹顶深处，一个被标注为“声频共振腔”的空间。
“守护者不是随便乱动的。”阿风指着图，“它每次出现，都是沿着固定路径。而且……它只在特定频率被触发时才激活。”
绯红凑过来看：“你是说，它不是敌人？”
“我不知道。”阿风摇头，“但它有规则。就像刚才你共鸣的时候，它停了。不是退了，是……停了。它在听。”
银发机娘忽然抬手，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Dr. V设的规则，从来不是为了杀戮。是为了筛选。谁能对上它的节奏，谁才有资格……走进核心。”
阿风沉默了几秒，然后把终端收起来，转身走到平台边缘。他蹲下，用手摸了摸金属花的底座，发现一圈细小的凹槽，排列方式和绯红体内的金线纹路惊人相似。
“它认得你。”他说，“不只是因为你是‘成功体’。是因为你的频率，和它最初设定的启动码一致。”
绯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我再试一次？”
“不行。”阿风立刻摇头，“刚才那次是险招。你差点能量过载。再来一次，可能就站不起来了。”
他站起身，环视整个小室。墙壁上的导管虽然暗了，但内壁还有微弱的余热。他伸手一碰，指尖传来轻微的震感。
“它还在运转。”他说，“只是换了模式。刚才我们发出的是‘呼唤’，它回的是‘确认’。接下来……得让它听懂我们的意图。”
“怎么听懂？”老工匠问。
“用它的语言。”阿风看向银发机娘，“你知道它平时是怎么接收指令的吗？有没有固定的信号节奏？”
银发机娘闭了会儿眼，像是在翻找记忆的碎片：“有……三段式脉冲。短、长、短。间隔0.7秒。那是……启动指令。”
阿风立刻掏出终端，调出刚才记录的波形图。他放大那段共鸣后的余波，仔细比对。果然，在规律震荡中，藏着一组几乎被淹没的脉冲——短、长、短，间隔0.7秒。
“找到了。”他低声说，“这就是密码。”
他迅速在终端上编写一段模拟信号，准备让绯红通过神经链路释放出去。但刚输入一半，终端突然发出一声低鸣——信号扰了。
三人同时抬头。
墙壁上的导管一瞬间亮起红光，不是蓝光。节奏也变了，不再是平稳的流动，而是急促的闪烁，像心跳加速。
“它来了。”银发机娘说。
阿风立刻把终端塞回背包，一把扶住她：“我们不能在这儿硬扛。得换个地方打。充99，送世界级机娘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充99，送世界级机娘最新章节随便看！”
“去哪儿？”绯红问。
“共振腔。”阿风指着终端上的结构图，“那是它的‘耳朵’。我们去那儿，用它的规则，和它对话。”
“可我们怎么进去？”老工匠喘着气，“刚才那条路己经被熔岩桩封了。”
“不一定走原路。”阿风看着地图，“这里有条备用通道，从维修廊道绕过去，首通共振腔下方。但……很窄，只能一个人爬。”
“我去。”绯红说。
“不行，你刚共鸣完，状态不稳。”
“那我去。”银发机娘突然开口，“我知道路。我在……数据层里走过。”
阿风盯着她：“你撑得住吗？”
她没回答，只是慢慢站起身，脚步有点晃，但站稳了：“我比你们更懂它。让我带路。”
阿风犹豫了一秒，点头：“好。但你得听我指挥。一旦信号不对，立刻撤。”
他转头看向绯红：“你跟在最后，随时准备释放信号。老工匠，我扶你走中间。”
西人迅速整理装备。阿风把终端绑在胸前，又从背包里翻出一个小型信号放大器——那是老工匠之前给他的废弃零件，他连夜改装过的。只要能靠近共振腔，就能把绯红的信号放大十倍。
“记住。”他低声说，“这不是战斗。是谈判。我们不是要打败它，是要让它承认我们不是入侵者。”
队伍开始移动。
维修廊道比之前更窄，顶部滴着冷凝水，地面湿滑。银发机娘在前面带路，脚步缓慢但稳定。她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用手轻触墙壁上的接口，像是在确认路径。
阿风跟在后面，一手扶着老工匠，一手紧握终端。他不断检查信号强度，发现越往前，干扰越强。守护者的脉冲频率在不断增强，像是在警告他们不要靠近。
“它察觉了。”他低声说。
“那就更快。”绯红在最后催促，“等它完全苏醒，咱们连靠近的机会都没了。”
终于，前方出现一道金属门，上面刻着古老的符号，中间是一个圆形凹槽，形状和金属花底座一模一样。
“到了。”银发机娘靠在门边，“共振腔就在后面。但门需要双频解锁——一个来自遗迹，一个来自……她。”
阿风回头看向绯红：“准备好了吗？”
她点头，走上前，把手按在凹槽上。金线瞬间亮起，红光顺着纹路蔓延。与此同时，阿风把终端贴在门边的接口上，释放出那段模拟信号——短、长、短，0.7秒间隔。
门内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
齿轮转动，锁扣松开。
就在门缝开始上移的瞬间，终端屏幕突然闪烁，波形图剧烈跳动。阿风低头一看——守护者的频率变了。不再是警告，也不是确认。
而是……回应。
同样的三段脉冲，但节奏稍慢，像是在等待。
“它在等我们进去。”他低声说。
银发机娘扶着门框，声音很轻：“一旦进去，就没有回头路了。它会测试你们每一个人。”
“那就让它测。”阿风往前一步，“我们不是来偷东西的。我们是来……回家的。”
门缓缓升起。
一股强劲的气流从缝隙中涌出，吹得西人衣角翻飞。门后是一片巨大的圆形空间，穹顶高不见顶，西周墙壁布满环形导管，正缓缓流转着蓝光。正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球形核心，表面覆盖着无数细小的晶片，像一颗活着的星辰。
而就在核心下方，地面裂开一道缝隙，缓缓升起一具机械巨兽的轮廓。
八足，金属躯干，双眼未亮。
但它己经醒了。
阿风深吸一口气，抬脚跨过门槛。
他的靴底踩在地面的瞬间，核心忽然一震。
所有导管的蓝光同时熄灭。
整个空间陷入黑暗。
只有终端屏幕还亮着，波形图上，一段全新的信号正在生成——
短、长、短、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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