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接过离婚协议书，跪倒在温以蹊他们面前，“您又给了秀姑第二次的生命，您的大恩大德，秀姑无以为报……”
温以蹊伸手扶起了她，“瘤子还没切呢，等手术完了，你才算真正活过来了。”
秀姑擦了把眼泪，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
安置好秀姑，温以蹊顶着脑门上的大疤，缠了外公两天，还是没能让翁老松口回海城。
温以蹊不开心，她不开心，就有人遭殃了。
夜半时分，一身黑色衣服的温以蹊和小赵在苗家寨榕树底下集合，跟来的还有个鬼鬼祟祟的大块头——胡德水。
小赵一脸羞愧，“嫂子，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胡德水嘿嘿笑道，“温同志，不地道了哈，有这样的好事，也不叫上我老胡。”
温以蹊看他一身军装，扶额道，“你来都来了，也不知道换身衣服。”
胡德水目标太大，温以蹊让他留在村口放哨，有什么动静，就学狗叫提醒他们。
胡德水惟妙惟肖地模仿了好几声母狗叫，惹得村里的狗都跟着似的狂叫。
“怎么样，我老胡学得像吧？”
温以蹊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就在这儿等着，我们去去就回。”
听秀姑说，苗家寨动用私刑并不是头一回，甚至寨子里有个专门的刑具小黑屋，就是专门用来处罚不听话的村民用的。
温以蹊和小赵找到了小黑屋，“工具带了没？”
小赵从口袋里掏出两盒火柴，“带着呢，部队刚发下的火柴，劲儿旺着呢。”
“还有呢？”
小赵一脸坏笑从口袋里掏出半瓶子柴油，“我从汽车队顺的，便宜这帮村民了。”
作案工具齐全，温以蹊摸了摸小黑屋的质地，纯实木的，烧起来难度不大。
她从附近抱了几捆干掉的玉米秸秆，堆在小黑屋旁边，拍了拍手，齐活。
“嫂子，那我开火了？”
“等等，”为防万一，温以蹊从门缝里往里窥探，借着月光，她看到了屋里的摆设，嗬，老虎凳，锁链，烙铁，还挺全，罪大恶极，罪恶滔天。
确认了屋里没人，温以蹊挥了挥手，“点火！”
天干物燥，没一会儿小黑屋就烧得烈火熊熊，温以蹊和小赵蹑手蹑脚跑出苗家寨，跑到大榕树底下的时候，胡德水还傻站着望风呢。
温以蹊拉了他一把，“收工！”
三人一块儿往山下军区跑去，身后火光映亮了黑暗的夜空，估摸着没人能追得上了，温以蹊一屁股蹲了下来，“歇歇，歇会儿再跑。”
她这个小身板，哪比得上两个大男人，温以蹊擦了把汗，嫦娥娘娘保佑，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他们跑起来也格外的顺利。
月光洒在山间草地上，盖上了一层银光，温以蹊看着前面的碗状植物，眯了眯眼，“小赵，你掐我一把，看我是不是做梦呢？”
“嫂子，你开什么玩笑呢，我哪儿敢掐您呢？”小赵扭扭捏捏的，下不了手。
温以蹊顺手就掐了他大腿一把，“疼疼疼，嫂子，您手劲还真大。”小赵疼的首飚眼泪。
“看来我没做梦，”温以蹊走到碗装植物面前，“你们过来看看，它是不是就传说中的老山参？”
月光下的老山参，头顶呈芦碗状，1年长1个，密密麻麻盘曲在一块儿，堆叠如塔，足有上百层。
温以蹊从空间里翻出《本草纲目》，细细对照，确认它就是西南山区特有的百年老芦参。
“你这丫头，眼头挺准，”胡德水也跟了过来，百年老参他没见过，但十几年的山参倒是在山民家里见过，跟眼前的差不多，只是个头小了很多。
温以蹊露出个猥琐的微笑，“小宝贝，你今晚就从了我吧。”
她一扬手，小赵麻利地递上军刀，“嫂子，这刀锋利，小心割伤了手。”
温以蹊接过军刀，跪下来从周边挖起，顺利把老山参挖了出来，借着口袋的掩护，把它放进了空间里。
胡德水耳朵支起来听了一会儿，“不好，寨子里有人发现起火了，咱们快回去。”
一行三人麻利地抄起家伙，继续往山底下跑去。
到了军区门口，胡德水一脸不轨的表情，“温同志，我可是看到你挖野山参了。”
“什么山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赵，你知道胡连长在说什么吗？”
小赵一脸无辜的表情，“不知道。”
咦，胡德水一脸牙疼的表情，见过翻脸的，没见过翻那么快的。
“放心，我不惦记山参，山里有的是，”胡德水老脸居然红了，“那啥，秀姑还好吧？”
“送去省医院了，好消息是她肚里的瘤子是良性的，切了就好，坏消息是瘤子发现得太晚，己经深入到肺脏里面，手术会很复杂。”
也不知道秀姑能不能安然度过，温以蹊叹了口气，“光是手术费，就得好大一笔。”
“俺老胡有，”胡德水口快道，“俺这么些年，也攒下不少工资，万儿百千的不敢说，千儿八百的还算拿得出来，你跟秀姑说，让她安心养病，手术费不是问题。”
“老胡，没看出来呀，”温以蹊暧昧地看着他，“你啥时候看上秀姑的，你俩不前天头一回见面吗？”
“瞎讲，头几年前俺就见过她了，那年俺跟寨子里的人动了手，被打得半死，是她偷偷跑出去告诉翁老，才救了俺老胡一命。”
胡德水摇了摇头，“要是她不嫌弃，俺愿意照顾她后半辈子。”
“这话你自个儿跟她讲去，”温以蹊才不乐意当传话筒，“我过两天就要走了，你要真喜欢秀姑，就多往她跟前转转，你要是真心待她好，她自然乐意跟你处。”
婚姻这事，可不带强买强卖的。
“那啥，俺知道了，你们回吧，”胡德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后有啥要帮忙的，尽管言语一声。”
胡德水走后，温以蹊一扭头，看见了站在路口的翁老，完了，也不知道外公听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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