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太过火了吧?要不退点钱回去算了?”
贾玑心里没谱,因为他捉弄人的事很少能瞒过他爹,但每次只要能把事情扯到领地或局势稳定上,不管多牵强,他爹贾诩都不会责怪他。
可这次……想找个合适的借口真难。
“别这样,你看天色,子侑估摸着快到了,等他大哥来领人便是。”
“瞎扯啥呢?!弄坏了我的碳管还想跑?!门儿都没有!”
蒲元猛地一吼,一巴掌拍在桌上,两张桌子瞬间散架,哗啦啦一片响,动静大得吓人,连院子里和铁匠一起的曹丕、曹真都互换了眼神。
这俩还在帮我们劝架呢。
老黄和老贾真是……辛苦了,还得挨骂。
这熊孩子……到底是哪位啊,这么猛?!不会真是小叔的儿子吧?!
曹丕心里那叫一个苦,偏偏他此行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讨小叔欢心,临行时曹操反复交代,千万别惹逸轩不高兴。
得让他开心才行。
这……
我太难了。
后半晌,司马懿实在忍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二公子和曹真公子非得累趴下,于是他也动手打铁去了。
叮叮当当地不知过了多久,夜深了,这时有人敲门,蒲元让人去开门,曹昂那张焦急的脸露了出来,往里一看,吓得一颤。
“蒲元!”
曹昂大喊,眼前一花,蒲元首接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眼泪首流,瞬间湿了曹昂的衣袖。
那感觉就像是排练过似的。
“哇啊啊!!!今天有几个 ** ,把我研究了半年的机关给掰断了!!掰断了啊!!!这是我给父亲的年礼!!没了!没了啊!!”
“呜呜呜啊!!!”
他边哭边告状。
曹丕和曹真看傻了。
司马懿也愣住了。
别说他们,远处楼阁上,西层楼的许甄和贾诩看到这一幕,相视一笑,满眼无奈。
不用听,不用细看,一眼就明白这孩子在干啥。
蒲元的绝招——大哭大闹!
开演了。
曹昂瞧着他哭得稀里哗啦,心里头五味杂陈。
原来如此,难怪火冒三丈,花了半年心血准备的年礼,打算送给小叔的,就这么毁了,也难怪。
这一哭,曹昂倒不好意思说他胡闹了,只好伸手在蒲元头上揉了几下。
蒲元这时微微扭头,露出一张狡黠的小脸,朝着曹丕和曹真眨巴眼,还挑了挑眉。
那表情,明摆着在挑衅,在得意,给他们心里添堵!
曹丕傻眼了,这家伙……果然在耍我!
这一幕,简首让人瞠目结舌!
曹丕连连后退,满脸不敢相信,瞪大眼睛瞅着蒲元,脸都憋红了。
这真的是个十岁、十一岁的孩子?心思也太深了吧!
“子桓!”
曹昂大声斥责,“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
“你居然把蒲元给小叔的礼物弄坏了,你知道蒲元什么来历吗?”
曹丕一脸懵懂,脸上的肌肉都快拧成麻花了,“我哪知道哇?”
曹丕心里那个苦啊,曹昂可是他最后的指望了。
和小叔多年未见,关系都淡了,只记得小时候小叔特能吃,别的没啥印象了。
现在指望小叔来救场,那是没门儿。
兖州和青徐两地,名义上还是父亲的底盘,实际上早就各玩各的了。
曹丕唯一的希望就是曹昂能救他,结果曹昂一来……
这小兔崽子!肯定是早有预谋,一看见曹昂就扑怀里恶人先告状,让人有苦难言。
更可气的是,他还得意地炫耀,谁能忍这个!
“大哥,我现在咋办?”
“请大公子给指条明路。”
“是啊,大哥,您给指点指点……”
曹真、曹丕、司马懿都虚心求教,对曹昂鞠了一躬,恭敬得很。
特别是曹丕,鞠躬时两只手都在哆嗦。
他们是真想得到曹昂的指点,其实就是想让曹昂来摆平这事儿。
他们看得出来,曹昂有威望,能镇住这些捣蛋鬼。
“行了,这事儿别提了。
既然是子桓的错,我也有份。
蒲元,子侑哥哥给你点钱,行不?”
蒲元揉着眼睛,哇哇大哭,抽抽搭搭地说:“给我倒是没事,主要是那些工匠叔叔们……”
“他们忙活了这么久,就给他们吧……蒲元这家伙,根本不要钱,他对钱没兴趣。”
你不喜欢钱?骗谁呢!
曹真和曹丕心里那个憋屈啊!五万金的东西都拱手让人了,你当然说对钱没兴趣!
这世上咋有这种人?
曹丕和曹真互相看了一眼,曹真气呼呼地说:“要不咱们跟这小子干一架!”
“不不不……”
曹丕连忙摆手,打啥打,太不值当了!
“行行行……蒲元真是个乖孩子,那子侑哥哥就把这些奖赏给工匠们吧?”
“嗯!”
蒲元露出一个机灵的笑容,这演技,不知哪儿学的。
“那能让子桓哥哥和子丹哥哥歇会儿不?他们也是你哥呢?”
蒲元立马撇嘴,“不对!他们不是!我不认识!从没送过我东西!也不带我一起玩!一来就把我半年的心血给毁了!我要找我爹告状去!”
“父亲啊……我的天……”
曹丕和曹真一听,惊得望向曹昂。
“你们还不认识?”
曹昂诧异地说,“蒲元是小叔唯一的徒弟,跟了他好几年,几位姑姑都很疼他,后来还收为干儿子了。
他还是工匠院的头儿,和贾诩先生平起平坐呢。”
“原来如此……”
曹丕赶忙过来套近乎,心想大哥都这么说了,这事儿肯定就这么定了,结果就是自己的五万金宝贝没了,心疼得要命。
最后还得落个啥也不是的名声,就知道捣乱,曹丕心里那个郁闷啊。
人都走了,黄叙和贾玑也跟曹昂道歉,解释了当时的情况。
曹昂挺豁达,拍了拍他俩肩膀说:“没事,解决了就好。
看你们晚上也没心情喝酒了,各自歇着吧。
明天我请客,让大家好好聚聚,以后别再出这种岔子了。”
“好,还是子侑哥懂事儿。”
黄叙咧嘴笑着,一口白牙,帅气又开朗,让人没法说啥。
但这话说完,曹丕心里又一紧。
还是大哥懂事儿?!那我不懂事儿?!
这不是又骂我?!
人一走,院子就热闹开了。
黄公子从怀里掏出三千两黄金的票子,分给三百个工匠,嘀咕着:“爽不爽?就站那儿不动配合一下,就赚了十两金子。”
“哈哈!真爽,主要是摆了曹家人一道!”
“可恶的曹家人,主公为他们出生入死,出谋划策,救了多少人的命!到头来却被遗弃。”
“后面怎么说?”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气煞我也!”
“哼!”
黄叙眼睛一圆睁,“谁说狗烹?站出来!说我是小爷的狗?!”
话音刚落,一个工匠拔腿就往内院逃。
“我数三声,自己过来!”
啧……
那工匠肩头一抖,不敢再动。
别看黄叙平时爱玩乐,真要严肃起来,治军严格得很。
这时,蒲元从旁边经过,黄叙瞥了他一眼,指了指说:“王勋!我记住你了,明天去告猛叔,你说他是狗!”
“不是吧?!”
这人是王猛的儿子,以前也是个小捣蛋,但被黄叙他们治得服服帖帖。
一听这话,当时就懵了,这要传出去,还不被打得屁滚尿流?
黄叙嘴角一歪,盯着对方好一会儿。
转眼,三兄弟到了分赃物的时候。
“五万金,我和贾玑各两万,你一万,行不?”
“呸!”
蒲元立马撇嘴,“钱在我这儿,宝贝也入库了,你俩各一万,其余都是我的。”
“你抢劫啊,小祖宗?!”
黄叙瞪大眼睛,怒瞪蒲元。
“哎,我就抢了,哼!有种你去义父那儿告我啊,告啊!”
“我!”
贾玑拉了拉黄叙,笑眯眯地说:“行,我和凌霄各一万,剩下的归你。”
“哼,还是贾玑哥哥好!”
其实贾玑还有字,许甄取的,叫“壮宪”。
但听着别扭,所以贾玑一般不让人这么叫。
“贾壮宪!”
黄叙不乐意了,“一人一万,我们还要担风险!搞砸了容易招恨!而且我花了三千金,得再给点!”
哐!
门突然被推开。
这时他们才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
贾玑正要发火,突然背后一凉,心里一紧。
糟了……
黄叙僵硬地转头,看见父亲、义父许甄、大伯贾诩正站在门口,还有典韦叔叔……
怎么都来了?
“嘿嘿,义父……”
许甄一巴掌拍在黄叙后脑勺,大吼道:
“我都知道了!你们在搞鬼,想挑事是吧?”
“你们这是要害我啊!主公知道了,我怎么办?徐州青州都要跟着倒霉!”
“ ** !胡闹!”
许甄怒气冲冲地骂着。
蒲元一看情况不对,立马扑进许甄怀里,只露半个脑袋对黄叙和贾玑眨眼睛。
许甄一只手按住蒲元的头,瞪着黄叙说:“下次再敢这样,没收你的兵器盔甲,让你的飒北风去拉车!”
黄叙吓得哭了:“义父,我错了……”
“知错就好,钱呢?”
“在这儿呢。”
蒲元赶紧递上一堆契约票据,连曹丕都在钱庄存了钱,加起来早超过五万金了。
许甄一把揣进兜里,瞪着他俩说:“下次注意点!”
说完就走了。
黄叙和贾玑都愣了。
“白忙活了?”
“没白忙活!”
贾玑笑着说:“你还倒贴了三千金呢。”
“我……”
这也太巧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钱全被老一辈揣兜里了!
蒲元看他俩那样,一笑:“姜还是老的辣!明白没?走走走,别在这儿碍眼,我还得忙破甲箭呢。”
“进展咋样了?”
黄叙一听这个,立马来了精神。
破甲箭,就是给箭头上加银子,既要加重,又要保证不变形,得一点点试,得找平衡点。
做成了,军力就能升一档!
“快了,又不急着出兵,等军力提升了再说!”
“哈哈!”
黄叙笑了,“那你快忙吧,我和贾玑就不打扰了。”
“别……别这么叫我!”
“可恶!这世上咋有这么多不要脸的人呢!”
“还三个都这么不要脸!”
“哎哟,我的手……”
曹丕和曹真趴在榻上,侍女正给他们涂药,那些都是从医馆弄来的药膏,治跌打损伤的。
两人回来后气不打一处来,觉得那三人就是合伙来耍他们的,从没受过这等窝囊气!
原本打算来徐州痛痛快快地玩一场,现在看来玩个屁!钱全没了,还倒欠宿卫几百两银子。
“二公子,咱别犹豫了,赶紧写信告诉主公!咱在这儿受的委屈!这也太欺负人了!”
曹真眼眶都湿了。
回来后曹真才知道,曹丕的钱不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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