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绝境!手机变异!
雨水顺着裤管滴落,在水泥地上积起一小摊浑浊的水渍。
秦风推开那扇一碰就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混着潮气扑面而来。
城中村的出租屋,十平米不到,一张床,一张桌子,就是全部。
灯绳拉下,昏黄的灯泡闪了两下,才不情愿地亮起,照亮了墙壁上大片脱落的墙皮。
一个穿着花睡衣的中年女人,正双臂抱胸,靠在门框上,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来。
房东刘婶。
“回来了?”她开口,声音尖利。
“钱呢?”
秦风没有说话,身体的寒冷远不及心里的。他木然地走进去,水滴从他身上不断落下。
“你别跟我装死!”刘婶拔高了音量,“今天三十号了!说好今天交的房租!”
秦风从口袋里掏出那几张湿透的钞票,皱巴巴地黏在一起,勉强能凑出一百块。
这是他身上最后的钱。
刘婶扫了一眼,脸上嫌恶的神色更重了。
“就这点?你打发要饭的呢?”
“我……”秦风的喉咙发干,“明天,明天我一定……”
“明天?你哪个明天?”刘婶像被点燃的炮仗,“上个月你就说明天!这个月你还说明天!秦风,我告诉你,我这儿不是慈善堂!”
她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秦风脸上。
“我儿子下学期学费还等着这笔钱呢!你一天到晚在外面跑,跑出个什么名堂了?连个房租都交不起!”
秦风的头垂得更低了。
“我再宽限你最后一次。”刘婶下了最后通牒。
“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你要是交不齐一千二的房租,就立刻给我卷铺盖滚蛋!”
“听见没有!”
她说完,不等秦风回答,就“砰”地一声甩上门,铁门栓拉上的声音,刺耳又决绝。
屋子里,死一样的寂静。
只剩下窗外不远处高架桥上,车辆驶过时,那种沉闷的、永不停歇的轰鸣。
秦风像一尊雕塑,在原地站了很久。
他缓缓走到床边,整个人重重摔了上去。
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冰冷的湿衣服贴着皮肤,寒气钻进西肢百骸,可他感觉不到。
脑子里,全是凯悦大酒店里那一幕幕。
王浩轻蔑的笑。
张婷婷那张精致却冰冷的脸。
周围人看热闹的眼神。
还有那几张被扔进泥水里的钞票。
三年。
他为了能配得上她,在这座城市里做过各种兼职,发传单,在工地搬砖,最后干起了最辛苦的外卖。
他以为只要足够努力,就能给她一个未来。
现在看来,只是一个笑话。
他所有的努力,比不上王浩手腕上一块表的零头。
一阵无力感,像潮水一样将他彻底淹没。
秦风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伸手进口袋,摸出了那部山寨手机。
这是他花三百块在二手市场淘来的,卡得要死,却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廉价连接。
他按了一下开机键。
黑色的屏幕毫无反应。
再按。
依旧一片死寂。
雨水,终究是把它也带走了。
秦风举起手机,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准备用尽全身力气,将这件代表着他所有失败与窘迫的垃圾,狠狠砸向对面的墙壁。
就在他即将脱手的那一瞬间。
“滋啦——”
手中的手机屏幕,竟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
一片刺眼的雪花点,像上个世纪的老旧电视,一闪而逝。
秦风的动作僵住了。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紧接着,屏幕再次亮起。
这一次,不再是那个熟悉的山寨开机标志。
而是一片深邃的、旋转的星空。
无数星辰汇聚成一个旋涡,缓缓转动,无声无息,却仿佛蕴含着宇宙的奥秘。
这流畅又高清的画面,绝不该出现在这样一部破手机上。
秦风的呼吸停滞了。
他呆呆地看着屏幕,大脑一片空白。
星空旋涡散去,一个极其简洁的界面出现了。
背景是纯粹的黑色。
之前下载的所有乱七八糟的APP,外卖软件,短视频,浏览器……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屏幕的正中央,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图标。
那是一个由纯白线条构成的,首尾相连的无限符号“∞”。
图标下方,是五个清晰的黑体字。
【无限人生模拟器】
秦风的目光上移,落在屏幕右上角。
那里,电池的图标显示着一格危险的红色。
旁边,一个数字清晰地跳动着。
电量:1%。
秦风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死死盯着那几个字,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擂鼓一般撞击着胸膛。
这是病毒?
还是手机坏掉前最后的幻觉?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悬在那个陌生的图标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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