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国际大酒店，顶层。
秦风挂断电话，指尖在冰冷的玻璃杯壁上轻轻划过。
窗外，晨曦刺破云层，给这座钢铁丛林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淡金色。
王家完了。
张婷婷也完了。
那些曾经盘踞在他心头的梦魇，一夜之间，烟消云散。
可胸腔里，除了空，还是空。
秦风解锁那部全新的旗舰机，点开银行APP。
一长串的数字，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行没有意义的代码。
三千六百五十西万。
这笔钱，能买下凯悦酒店一个月的VIP服务，能让王浩那样的二世祖跪在地上摇尾乞怜。
然后呢？
然后就没了。
钱，如果只是数字，那就什么都不是。
秦风拿起手机，拨通了陈默的号码。
“老板。”陈默的声音永远那么平稳。
“我想成立一家公司。”秦风走到书桌前，坐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好的老板，您想做什么类型的？”
“投资公司。”秦风看着屏幕上那串数字，敲了敲桌面，“名字，就叫未来资本。”
“未来资本……”陈默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明白了。注册资本，经营范围，还有法人代表，这些都需要确定。”
“最关键的，是牌照。”
“牌照？”秦-风的眉头拧了起来。
“对。”陈默的声音变得严肃了几分，“私募，信托，券商……任何一种金融业务，都需要对应的牌照。”
“这个申请流程非常复杂，耗时也很长。而且，监管机构对公司的法人和高管团队，有极其严格的背景审查。”
陈默停顿了一下，话没说透，但意思很明白。
“您的身份……”
秦风懂了。
一个履历上只有“江海大学肄业”和“外卖员”的人，想去申请金融牌照，成立一家投资公司？
监管机构会把他当成神经病，或者骗子，首接轰出去。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当这个法人。”
“我建议您不要。”陈默的回答很首接，“您需要一个代理人。一个履历干净，专业能力顶尖，能在台前替您处理一切事务的人。”
“一个……白手套。”
秦风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敲击着。
白手套。
这个词，精准地戳中了他此刻的困境。
他有掀翻牌桌的资本，有预知未来的外挂。
可他，没有一双能上得了台面的手。
“去哪儿找这样的人？”秦风问。
“猎头公司可以提供一些备选，但真正顶级的操盘手和基金经理，基本都在华尔街或者港岛，而且都被各大机构牢牢攥在手里，很难挖动。”
陈默补充道：“即便挖来了，忠诚度也是个问题。这种人，野心太大，不好控制。”
“知道了。”
秦风挂断电话，房间里重新陷入安静。
他打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几个关键词。
“顶级基金经理”、“江海市”、“私募操盘手”。
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信息。
一张张西装革履的精英照片，配着一串串辉煌得晃眼的履历。
哈佛，耶鲁，高盛，摩根。
这些人，每一个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神。
他们会为一个履历空白的年轻人效力吗？
答案是，不会。
秦风关掉网页，身体向后靠去，整个人陷进柔软的真皮座椅里。
一种久违的无力感，从心底升起。
就像暴雨夜里，他骑着那辆破电驴，面对整个世界的恶意，却无处可逃。
钱，能买来尊重，能买来敬畏。
但钱，买不来一个能替他冲锋陷阵，又能绝对忠诚的将才。
秦风的视线，在房间里缓缓扫过。
最后，落在了沙发角落里，那个被他随手扔在那儿的，廉价的山寨手机上。
黑色的塑料外壳，在奢华的环境里，像一个突兀的补丁。
秦风的眼睛，亮了。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过去，一把将那部手机抓在手里。
机身传来熟悉的，温热的触感，像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他心头的阴霾。
猎头？
人脉？
他不需要那些东西。
他有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猎头”。
秦风划开屏幕，无视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预装软件，点开了那个唯一的，也是他真正的底牌。
【无限人生模拟器】。
幽蓝的星空背景，两个孤零零的选项。
【开启模拟】
【退出】
他的手指，点在了【开启模拟】上。
屏幕切换，输入框弹出。
【请输入本次模拟人生关键词……】
【在江海市，寻找最强的操盘手。】
确认。
手机右上角的电量，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50%…40%…30%…
最终，电量停在了【20%】。
屏幕陷入黑暗，旋即，一行行冰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文字，浮现在屏幕中央。
【精英猎头模拟开启】
【目标：在江海市，寻找最强的操盘手】
【正在进行全域扫描及数据分析……】
【匹配度筛选中……】
【目标己锁定。】
【人物：林晚秋。】
【当前位置：江海市第一精神康复中心，A栋，302病房。】
【身份：重度精神分裂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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