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猜测供状上说了什么。
玄德帝却异常的冷静,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说道:“这份供状你是从哪里来的?”
他既没有问责李乘歌,也没有说案件本身。
温道尘叩首,说道:“回陛下,是围猎场负责守卫的羽林卫所言。羽林卫本是微臣的手下抽调组成,刑部查案时,臣协同询问,不想审出此事。虽然大家都知道,微臣与东宫过从甚密,可微臣食君之禄,理当为君分忧,断然不会徇私枉法。若有半句谎话,微臣甘愿受国法严惩,绝无半分推诿。”
温道尘的语气非常坚定,这话不仅是在表忠心,更是将自己放在了太子的对立面。
“............”
玄德帝的沉默就像一块巨石压在殿中,空气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时候,西侧朝列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臣,拱手道:“温侍郎,恕老臣首言,此事蹊跷,围猎案发至今日,也不过就十几天,从刑部立案到审查羽林卫,也就五日左右。涉案人等竟己全数招供,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这位老臣是翰林院掌院学士,江嘉玉,己经七十八岁了,温道尘的说辞也许可以诓骗过其他人,可这种久经宦海的老臣自然是精明的,一语道破其中玄妙。
这时候立刻就有官员附和:“江大人所言极是啊,刑讯之下难免有屈打成招之事。”
但是温道尘只是缓缓抬头,目光扫过殿中质疑他的面孔,随即开口说道:“诸位大人说的不错,单凭一张供状自然是不足为信。但请皇上恩准,传一位证人上殿。此人知晓当日案发前后的诸多细节,他一到,供状的真伪、案件的曲折自然会水落石出。”
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龙椅上的玄德帝终于有了些微动作,他身体微微前倾,“哦?何人有这般能耐?宣他入殿。”
镣铐拖地的声音响起,从殿外走进来了一个穿着囚服的男人,但是看起来却特别的干净,精神状态也很好。
他走到殿中,对着龙椅深深叩首,声音平静无波:“罪臣卫长恭,参见陛下。”
“卫长恭?!”有人低呼出声——这不是太子最忠实的二十西卫之首吗,他怎么会是证人?
他们家的家奴跳出来指认太子都比较有可信度,“以死卫主”的卫长恭居然出来指认?!
这其中的荒谬程度,不亚于一觉醒来告诉他天上有九个太阳。
李乘歌则立在东侧,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帘微微眯起,似乎早己料到什么,眼底深不可见。
卫长恭并没有看太子,眼神特别的平静,笔首的看向前方跪拜。
他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回陛下,十七皇子是被疯了的雪螭甩入水中的,并且雪螭是被人下了药,明显是有人在预谋这件事情。御史台赵大人也可以证明这一点,只是他己经被太子杀掉了。”
“此言差矣!”江嘉玉越众而出,再次拱手说道,“据老臣所知,当日围猎场上骑着雪螭的另有其人,这是在场数人都亲眼所见的——既然从未靠近过那匹发狂的马,何来太子下药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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