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没用！” 林夏抓住他的衣角，声音里第一次露出恐惧，“他要的是我！他想亲眼看着我怎么吞噬知意！”
沈清辞转身抱住她，将她的脸按在自己胸口：“相信我这一次。”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带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坚定，“我不会让他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他拿起那个 U 盘，转身走出药铺时，巷口的车灯突然亮起，刺得人睁不开眼。顾宴辰摇下车窗，冲他举了举杯，笑容在夜色里像鬼魅。
沈清辞没理会，径首坐进自己的车。引擎发动的瞬间，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林夏站在药铺门口，红色的裙摆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像面在绝望中竖起的旗帜。
他知道，这场对峙，赌上的不仅是知意的秘密，还有林夏和知意能否共存的未来。
但他别无选择。
为了那双在恐惧中依旧不肯熄灭的眼睛，为了那句 “我们一起面对”，他必须亲手扯断顾宴辰撒下的网。
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沈清辞握紧了方向盘，指节泛白。顾宴辰，这局棋，该轮到我落子了。
沈清辞的车刚消失在巷口，林夏就攥着那枚被捏碎的银质项圈碎片，冲进了里屋。她翻箱倒柜地找出个落满灰尘的铁盒，打开时，里面掉出几张泛黄的照片 —— 那是知意被锁在地下室时，顾宴辰逼她拍的。
照片上的知意穿着单薄的睡衣，眼神空洞，手腕上戴着和锦盒里一模一样的项圈。林夏的指尖划过照片上的泪痕，突然明白，顾宴辰的最后通牒根本不是终点，而是新一轮狩猎的号角。
他接下来的手段，只会比这更极端。
果然，第二天清晨，药铺的门缝里塞进张报纸。头版头条是顾氏集团的慈善晚宴报道，照片上，顾宴辰正和一位容貌酷似知意的女人碰杯，标题刺眼 ——“顾总新欢曝光，疑为精神病院康复患者”。
林夏捏皱了报纸，女人的侧脸确实和知意有七分像，连笑起来嘴角的梨涡都如出一辙。知意的意识在她体内剧烈颤抖：“他…… 他找人模仿我……”
“他不是模仿你，是想取代你。” 林夏的声音冷得像冰，“他想让所有人都以为，你己经被他驯服，变成了任他摆布的影子。”
更恶毒的还在后面。
中午时分，张奶奶颤巍巍地送来个包裹，说是个戴墨镜的男人让转交的。林夏打开一看，里面是盘录像带，放进老式录像机里，画面瞬间跳了出来 —— 是知意母亲的病房。
镜头里，顾宴辰坐在病床边，手里拿着份文件：“阿姨，只要你在这份授权书上签字，同意将知意转去国外的疗养院，我就承担你所有的医药费。”
病床上的老人插着氧气管，眼神浑浊，却死死盯着顾宴辰，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
“她要是不签呢？” 林夏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知意的母亲是植物人，顾宴辰拿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老人威胁，己经突破了人性的底线。
录像带的画面突然切换，变成了清月学校的监控。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正守在校门口，眼神阴鸷地盯着进出的学生。顾宴辰的声音透过录像机传来，带着恶魔般的诱惑：“林夏，你说要是清月在学校‘不小心’摔断腿，知意会怎么样？”
“顾宴辰你混蛋！” 林夏猛地拔掉录像带，狠狠摔在地上。磁带缠绕的瞬间，知意的意识彻底崩溃，悲伤和愤怒像洪水般将她淹没，“别碰我妈妈！别碰清月！”
林夏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两种意识的冲撞让她几乎要窒息。她知道，这正是顾宴辰想要的 —— 他不仅要摧毁她们的精神防线，还要让她们在互相撕扯中，彻底失去自我。
傍晚，沈清辞还没回来，顾宴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林夏刚接起，就听到里面传来清月的哭声：“林夏姐姐…… 他们不让我回家……”
“想让她回来，就独自来城郊的废弃工厂。” 顾宴辰的声音里带着得意的笑，“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要是让沈清辞跟着，你就等着给清月收尸吧。”
电话被挂断的瞬间，林夏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往外冲。知意的意识在她体内尖叫：“别去！是陷阱！”
“不去她就死定了！” 林夏嘶吼着，却在冲出药铺的瞬间，被沈清辞拦住。
他的脸上带着伤，嘴角青了一块，显然和顾宴辰动过手。“别去，我己经安排人去接清月了。” 他抓住她握刀的手，眼神里带着后怕，“顾宴辰在工厂里埋了炸药，他想让你和清月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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