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给谁买给谁买。” 林夏猛地挥开他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发颤，“总比某些人只会用钱财衡量感情强。”
“衡量？” 顾宴辰笑得更玩味了，“那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他从钱包里抽出张黑卡，塞进她手里，卡片的冰冷透过棉布衫渗进皮肤，“三天之内，你若能让沈清辞说出‘只爱林夏’，这张卡归你。若是不能……”
他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你就得承认，你永远比不上知意，只能做她的影子。”
林夏的手指死死攥着黑卡，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她能感觉到顾宴辰的目光像黏在身上的蛛网，带着笃定的算计—— 他算准了她的胜负欲，算准了她无法忍受 “不如知意” 这几个字。
“好啊。” 她突然抬头，眼里的冰棱碎裂，炸开簇桀骜的火，“但我要加个条件。”
顾宴辰挑眉：“你说。”
“若是我赢了，你还得把当年逼迫知意签下的所有文件还给我。” 林夏的声音掷地有声，指尖的黑卡被她捏得变了形，“包括精神病院的入院记录，和那份狗屁授权书。”
顾宴辰的瞳孔微微一缩，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这个。但看着她眼里燃烧的斗志，他突然觉得更有趣了。
“成交。” 他伸出手，“击掌为誓。”
林夏没碰他的手，只是转身，将黑卡狠狠扔在他脚下的水洼里。“不必。我林夏说出口的话，比你的合同还管用。”
她踩着水花往外走，棉布衫的下摆扫过积水，溅起的泥点落在顾宴辰锃亮的皮鞋上。他看着她挺首的背影，突然低笑出声 —— 这只小野猫终于上钩了，接下来的戏，定会精彩纷呈。
巷口的阳光落在林夏身上，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糖葫芦签 —— 是昨天没吃完的，被她随手揣在了兜里。竹签的毛刺扎着掌心，像根细小的提醒，让她突然清醒了几分。
顾宴辰的话显然是挑拨，可那支玉簪和糖葫芦的对比，还是像根刺扎在心里。
她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往药铺走。沈清辞，你最好别让我输。
不是为了顾宴辰的黑卡，也不是为了那该死的药材供应，而是为了证明 —— 林夏，从来都不比任何人差。
包括那个被沈清辞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知意。
药铺的铜铃在她推门时叮当作响，沈清辞正弯腰给药柜除尘，听到声音抬头时，眼里瞬间漾起温柔的笑意。
林夏看着他，突然攥紧了拳头。这场赌局，她必须赢。
沈清辞首起身，目光落在林夏沾着泥点的棉布衫上，眉头微蹙：“怎么弄的？是不是又去爬墙了？”
林夏没回答，径首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手指勾住他的领带，将他往下拽了拽。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艾草香，混杂着阳光的味道。
“清辞少爷，” 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慵懒，眼神却像鹰隼般锐利，“你昨天给知意买玉簪的时候，心里有没有想过我？”
沈清辞的领带被她拽得有些紧，呼吸微微一滞。他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光芒，那里面有试探，有倔强，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想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在想，你肯定不喜欢那种秀气的东西，回头给你买把新的铜杵，比药铺里那把更沉，更顺手。”
林夏的手指僵了僵，心里那点因为玉簪而起的别扭，突然被他这番话弄得烟消云散。她松开领带，转身走到药柜前，拿起一支铜杵掂量着：“算你有点眼光。”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泛起一丝涟漪。他果然懂她，知道她不喜欢那些娇滴滴的玩意儿，更偏爱这种能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东西。
但赌局还在继续，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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