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几天过去，虞晚意靠着金元宝晚上“打秋风”和偶尔发现点山货野果，加上偷偷喝灵泉水，总算没把自己饿垮累趴下。但长期的营养不良和这高强度的劳动，还是让她这具身体有点吃不消。手心磨破的水泡结了痂，又被磨破，火辣辣地疼。腰更是酸得首不起来。
这天下午，还是清理村道上的积雪。活儿又累又枯燥。虞晚意拿着那把沉重的大扫帚，一下一下地扫着，动作明显比前几天熟练了点，但依旧慢。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来，被冷风一吹，冰凉刺骨。
周卫东依旧在这一片转悠，记录着每个知青的劳动情况。他话很少，大部分时间就是沉默地看着，偶尔指点一下谁的动作不对。但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会飘向那个角落里单薄的身影。
他看到虞晚意咬着嘴唇，努力挥动扫帚的样子；看到她停下来，偷偷甩甩酸痛手腕的小动作；看到她冻得通红、破了皮的小手紧紧攥着扫帚把。
他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这城里来的姑娘，看着娇气，但骨子里有股倔劲儿，一声不吭地硬撑着。
休息的哨子响了。知青们如蒙大赦，赶紧扔下工具，找地方蹲着或者靠着墙根喘口气。虞晚意也放下扫帚，找了个背风的墙角蹲下，把手缩进袖子里取暖。手心火辣辣地疼。
周卫东走了过去，停在她面前。
虞晚意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寒风把他额前几缕黑发吹得有点乱。
他没说话，从自己那个洗得发白的军绿色挎包里，摸出一个用干净手帕包着的东西。然后，蹲下身，把手帕包递到她面前。
虞晚意愣住了。
“给。”周卫东的声音依旧低沉，没什么起伏，但眼神很认真。
虞晚意迟疑了一下，接过来。手帕里包着的，是两个还带着点温乎气的玉米面窝窝头！比知青点发的要小一点，但看着更细密。
“我……我不饿。”虞晚意下意识地想推辞。她空间里有吃的，只是不方便拿出来。
“拿着。悲恒河的于小鱼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周卫东的语气不容拒绝，“看你晌午就吃了半个。”他中午打饭的时候看见了，虞晚意只领了半个窝头，糊糊也没喝完，蔫蔫的。
虞晚意脸一热，没想到他注意到了。她攥紧了手里温热的窝窝头，那点暖意似乎顺着指尖一首暖到了心里。“……谢谢。”
周卫东“嗯”了一声，站起身，没再多说，转身走开了。好像真的只是随手给了她两个窝头。
虞晚意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那点暖流又悄悄涌了上来。她掰了一小块窝头放进嘴里，细细地嚼着。嗯？好像没那么喇嗓子了，还有点淡淡的甜味？
下午继续干活的时候，虞晚意感觉力气好像足了一点。她正埋头扫雪，王红梅那讨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记分员同志！”王红梅大声冲着周卫东喊，指着虞晚意，“你看虞晚意同志这效率！半天才扫了这么点地方，这工分可不能跟我们干得多的算一样吧？这对我们不公平！”她扫得确实快，想趁机踩虞晚意一脚。
其他几个知青也看了过来，眼神各异。
虞晚意动作一顿，心里冷笑，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攥紧了扫帚把。
周卫东走了过来，看了看虞晚意面前扫出来的那片地方，又看了看王红梅那边。他浓黑的眉毛微微皱起，没看王红梅，反而看向虞晚意冻得通红、破了皮的手。
“她手上有伤。”周卫东的声音不高，但很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而且，她扫得很干净，没偷懒。”他指着虞晚意扫过的地方，雪被铲得很彻底，露出了冻硬的地面。反观王红梅那边，雪是扫走了，但底下还留着一层冰壳子。
“效率要看质量，不是光图快。”周卫东淡淡地补了一句，在本子上记着什么，“该多少工分，我心里有数。”
王红梅被噎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没敢再说什么。周卫东那眼神，平静里带着点压力。
虞晚意低着头，继续扫雪，心里那点暖流，却像小火苗似的，越烧越旺。她悄悄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那个沉默高大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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