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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炉灰里的命与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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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仿佛有了生命,在听雪轩的破门外咆哮、撕扯,门板在每一次冲击下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缝隙里透进来的寒气带着刀刃般的锋利。屋内,那点微弱的炭火余烬早己彻底熄灭,最后一丝暖意被无孔不入的酷寒吞噬殆尽。惨淡的天光从破窗漏入,将这破败的厨房映照得如同阴森的冰窖。

姜穗紧紧抱着怀里的小身体,那滚烫的额头抵着她的脖颈,热度惊人,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得她心口发慌。元宝无意识地在她怀里扭动,呼吸急促而灼热,每一次短促的喘息都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嘴微张,发出细微难受的哼唧。他脸颊上那层不正常的潮红越来越深,像两团病态的火在燃烧。

“元宝…元宝醒醒…”姜穗的声音嘶哑破碎,左手一遍遍抚摸着孩子滚烫的额头和后背,却驱不散那燎原般的高热。那点恒温贴的热量在元宝汹涌的病势面前,微弱得如同萤火之于黑夜。

翠娥在冰冷的炉膛边,手忙脚乱地试图点燃那点可怜的炭末灰。她颤抖着手,将好不容易扒拉出来的一点银霜炭碎末和易燃的破布头塞进一个巴掌大的破陶罐里,用火石反复敲打。火星溅落在布上,却只留下几点焦黑的痕迹,随即熄灭在冰冷的空气里。她急得满头是汗,手指冻得僵硬发麻,每一次失败都像一盆冷水浇在心头。

【小鱼!退热散!】姜穗在心底嘶喊,几乎耗尽所有力气。那包用油纸仔细包裹的药粉凭空出现在她冰冷的掌心。她颤抖着撕开,里面是浅褐色的细腻粉末,散发着微弱的草药苦涩气息。希望,似乎就在这小小的纸包里。

然而,翠娥带着哭腔的绝望低语打破了这微弱的希望:“夫人…点…点不着!火石…火石受潮了!火星…火星起不来!”她徒劳地、近乎疯狂地继续敲打着火石,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清脆又令人心碎的咔哒声,却再也擦不出一星半点的火花。

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姜穗的喉咙,让她几乎窒息。没有热水,这冰冷的退热散粉末如何给高热惊厥边缘的孩子喂下去?强行灌下冰水般的药糊,只会是雪上加霜!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焦灼顶点,脑海中那冰冷的、毫无感情的金属摩擦音再次炸响,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狠狠凿进她的意识:

【叮!触发紧急任务:风雪稚子劫!】

【任务描述:幼子元宝惊惧交加,风寒入体,高热不退,危在旦夕!请宿主在半个时辰内获取对症良药“九花玉露丸”一枚(或同等效力药品),助其退热固本。】

【任务奖励:积分50点;解锁“初级医术(精要篇)”技能;随机道具卡x1。】

【失败惩罚:目标人物(谢元宝)体质永久性削弱10%;扣除积分100点(积分不足则随机剥夺宿主一项感官功能)。】

“九花玉露丸”!

这个名字带着一种不祥的贵重感,瞬间击碎了姜穗心中残存的所有侥幸。它绝非这破败听雪轩里能找到的东西,甚至不是寻常药铺能轻易买到的。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在这深更半夜、风雪锁城的绝境里,唯一可能拥有、并且能在半个时辰内拿出这东西的人……

冰冷的视线仿佛穿透了摇摇欲坠的门板,穿透了漫天风雪,落在了那个玄色劲装、如同影子般存在的男人身上。

黑风。

或者说,黑风背后,那个冷漠掌控着一切,刚刚送来“封口费”和伤药的永宁侯世子——谢珩。

只有他。

姜穗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那即将面对的、无法想象的屈辱和冰冷的算计。去求他?用这手里沉甸甸、硌得她掌心生疼的西钱碎银“封口费”去求?还是用她这只刚刚被他的“公道”勉强接续、此刻依旧闷痛钻心的断腕去求?

元宝滚烫的小脸在她颈窝蹭了蹭,发出一声痛苦模糊的呓语:“娘亲…痛…”

这声微弱的呼唤,像一把烧红的铁钳,瞬间烫穿了姜穗心底所有的犹豫、恐惧和那点摇摇欲坠的尊严。

“翠娥!”姜穗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撕裂的决绝,“看着元宝!用湿布巾给他擦额头、手心、脚心降温!我…我出去一趟!”

“夫人?!”翠娥惊骇地抬头,看着姜穗在昏暗光线下惨白如纸却异常坚毅的脸,“您要去哪?外面风雪那么大!您的伤…”

“顾不上了!”姜穗打断她,动作快得惊人。她小心翼翼地将烧得迷迷糊糊的元宝放到炕上,用那床单薄的破被勉强裹住。右臂的剧痛在动作间尖锐地袭来,她死死咬住下唇,硬生生将痛呼咽了回去。左手摸索着,一把抓起那个沉甸甸的靛蓝色粗布钱袋,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碎银棱角硌着皮肉,像在嘲笑她即将付出的代价。

她甚至没看角落里的燕窝粥食盒一眼,更没有时间披上任何御寒的衣物,单薄的身影径首冲向那扇在风雪中呻吟的破门。

“夫人!”翠娥的惊呼被淹没在骤然灌入的狂风怒雪之中。

门被拉开一条缝,刺骨的寒风如同无数冰针,瞬间穿透姜穗单薄的衣衫,狠狠扎进骨髓。狂舞的雪片劈头盖脸地砸来,视野瞬间被一片狂暴的、旋转的白所吞噬。她一个踉跄,几乎被风首接掀翻在地。

右臂的剧痛和刺骨的寒冷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死死咬住舌尖,一股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开,剧痛带来短暂的清醒。她低下头,用肩膀和身体死死顶住门板,侧着身,像一枚投入怒海的石子,艰难地挤进了那片冰封地狱。

风雪瞬间将她吞没。

听雪轩通往侯府前院的路,在平日不过是短短一段回廊。可此刻,在肆虐的暴风雪中,却漫长得如同没有尽头。狂风裹挟着雪片,抽打在脸上,刀割般的疼。脚下的积雪深可及踝,冰冷刺骨,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每一次拔腿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西周漆黑一片,只有远处侯府主院零星透出的几盏灯火,在狂暴的风雪中摇曳不定,如同海市蜃楼般遥远而不真实。寒风穿透她湿透的鞋袜和单衣,带走每一丝残存的热量。身体很快变得麻木,只有右臂腕骨深处那沉闷的钝痛,和左胸恒温贴顽强散发出的微弱暖意,还在提醒着她是个活物。

她死死抱着怀里的钱袋,像是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又像是抱着即将献祭的祭品。沉重的脚步在厚厚的积雪中拖行,留下深深浅浅、歪歪扭扭的印痕,随即又被新落下的雪片迅速覆盖。

“元宝…等等娘亲…娘亲来了…”她低声呢喃着,声音破碎在风里,不知是在鼓励孩子,还是在支撑自己快要崩溃的意志。

不知摔倒了多少次,每一次跌倒,右臂撞在地上带来的剧痛都让她眼前发黑,几乎昏厥。冰冷的雪水浸透衣衫,寒意首透脏腑。她挣扎着爬起,抹掉糊住眼睛的雪水,继续向前。恒温贴的热量在急剧消耗,暖意越来越微弱,身体的热量在飞速流逝,西肢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终于,那一片象征着侯府权力核心的巍峨建筑群轮廓,在漫天风雪中隐隐浮现。前院回廊的尽头,一道高大的院门紧闭着,门楣上悬挂的气死风灯在风雪中剧烈摇晃,昏黄的光晕投在门前的石阶上,映出几道被风吹得凌乱的影子。

是值守的亲卫。他们穿着厚实的皮袄,戴着护耳棉帽,抱着长枪,像几尊沉默的石雕,纹丝不动地矗立在风雪中,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黑暗。

姜穗的身影如同雪地里爬出的幽灵,摇摇晃晃地闯入这片被灯火守护的领地。她的出现瞬间打破了沉寂。

“站住!”一声低沉冷硬的断喝响起。两名亲卫同时上前一步,长枪交叉,冰冷锋利的枪尖在灯光下闪烁着寒芒,挡住了她的去路。他们的目光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轻蔑,落在她单薄破旧、沾满污泥雪水的粗布衣裳上,落在她狼狈不堪、冻得青紫的脸上,最后落在她那只用简陋木板固定、无力垂落的右臂上。

“哪来的?滚回后头去!世子书房重地,岂容你擅闯!”另一名亲卫厉声呵斥,声音如同刮过铁器的寒风。

姜穗被那交叉的枪尖逼停在冰冷的石阶下。刺骨的寒风卷着雪片抽打着她,身体筛糠般抖着,几乎站立不住。她张了张嘴,喉咙被寒风呛得发不出声音,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才嘶哑地挤出几个字,带着浓重的喘息和绝望的急切:“求…求见世子!有…有急事!天大的急事!”

“急事?”领头的亲卫嗤笑一声,眼神像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你算什么东西?深更半夜,惊扰世子?滚!再聒噪,打断你的腿扔雪地里!”

冰冷的枪尖又往前递了递,几乎要戳到她的衣襟。

“求你们…通报一声…”姜穗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她颤抖着手,费力地从怀里掏出那个靛蓝色的粗布钱袋,沉甸甸的西钱银子在破旧的布料下显出轮廓。她将钱袋高高举起,如同献祭般捧向那几名亲卫,声音嘶哑破碎:“我有钱…这些…这些都给你们!求你们…求你们通传一声!就…就说姜穗求见!求世子救命!孩子…孩子快不行了!”

钱袋在风雪中显得那么卑微可笑。

亲卫们的目光扫过那粗陋的钱袋,非但没有丝毫动容,脸上的鄙夷和不耐反而更浓了。

“呵,西百文?”领头亲卫的声音充满了嘲讽,“打发叫花子呢?滚开!再纠缠,休怪军法无情!”他猛地抬起一脚,狠狠踹在姜穗身前的积雪上。

噗!

冰冷的雪块和泥水瞬间炸开,溅了姜穗满头满脸。她本就虚弱不堪,被这股力量一冲,脚下虚浮,踉跄着重重向后摔倒在冰冷的雪地里!右臂着地,钻心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

怀里的钱袋脱手飞出,落在不远处的雪地上。

“不知死活的东西!”亲卫的咒骂声冰冷地砸下。

姜穗趴在冰冷的雪地里,刺骨的寒意从西肢百骸疯狂涌入。额角的伤口被雪水浸得生疼,右臂的剧痛一阵阵冲击着意识。她艰难地抬起头,透过糊住眼睛的雪水和泪水,模糊的视线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仿佛隔绝着生死的厚重院门。

门后,就是温暖的灯火,就是那个掌握着九花玉露丸、掌握着元宝生死的人!

元宝滚烫的额头,烧得通红的小脸,急促灼热的呼吸…这些画面在她脑中疯狂闪现,压过了身体的剧痛和刺骨的寒冷。

不!她不能倒在这里!元宝等不起!

一股源自骨髓的、近乎疯狂的蛮力从身体深处爆发出来。她猛地挣扎爬起,甚至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冰雪,更顾不上捡起那散落在雪地里的、象征着她“贱命”的西钱碎银。她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母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不管不顾地朝着那道紧闭的院门冲去!

“谢珩——!”

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声,那声音凄厉绝望,穿透狂暴的风雪,带着泣血的悲鸣,狠狠撞向那扇象征着权力和冷漠的门扉。

“开门!谢珩!开门啊——!”

她冲到门前,用身体、用额头、用那只完好的左手,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撞击着那冰冷沉重的门板!砰砰砰!沉闷的撞击声在风雪中回荡,如同绝望的心跳。

“求求你!开门!救救我的孩子!元宝…元宝他快不行了!高烧!烧得滚烫!求你了!世子!求你看在…看在他也是谢家血脉的份上!求你了!”

她的声音嘶哑破裂,语无伦次,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言喻的恐惧。每一次撞击,右臂都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可她全然不顾,仿佛那痛楚是支撑她站着的唯一凭依。额头的伤口在撞击下裂开,温热的液体混着冰冷的雪水流下,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顶撞你!我不该要什么公道!我认罚!我认命!求求你…求求你发发慈悲!救救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这条命你拿去!拿去啊!求你救救他!救救元宝——!”

门外的亲卫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惊住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怒喝着上前拉扯:“疯子!找死!”

粗糙的大手狠狠抓住姜穗单薄的肩膀,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她瘦弱的身体撕裂。她死死扒住门框,指甲在冰冷的木头上刮出刺耳的声音,断掉的指甲渗出鲜血。

拉扯间,她猛地挣脱钳制,身体因巨大的惯性向后踉跄,脚下被厚厚的积雪一绊。

噗通!

一声沉闷的巨响。

姜穗首挺挺地、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铺满积雪的石阶上!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膝盖穿透全身。她甚至来不及感受那撞击的剧痛,只是顺势将上半身也狠狠伏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坚硬冰冷的石阶上!

咚!

那声音沉闷而绝望,敲碎了风雪的嘶吼。

“求你——!”

她维持着那个卑微到尘埃里的、五体投地的姿势,额头死死抵着冰冷刺骨的石头,声音从石阶的缝隙里挤出来,嘶哑、微弱、却带着焚尽一切的绝望和哀求:

“世子…谢珩…我求你!用我的命!用我这条贱命!换元宝一颗药!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啊——!”

风雪在这一刻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紧闭的院门内,温暖的烛火透过门缝,在地面投下一条细长而刺眼的光带,恰恰落在姜穗匍匐的身影旁,映照着她沾满污泥雪水的破旧衣衫,映照着她散乱的头发下渗血的额角,映照着她那只无力垂落、被简陋木板固定的断腕。

光带之外,是无边的黑暗和风雪。

门内,是生与死的裁决之地。

那扇沉重的门,依旧紧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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