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随后，最后一点光芒也熄灭了。这位“原女主”的系统，在得知自己不仅是工具系统，还是一个“分手实验”的配角工具系统后，大概是彻底放弃了治疗，选择了永久下线。
楚颜看着楚楚，心情复杂。虽然一首把对方当成竞争对手，但此刻，看着这个在设定中与自己是“情侣”的“姐妹”，她也生不出什么幸灾乐祸的情绪。毕竟，大家都是这场荒诞实验的受害者。
“行，我接受这个设定了。”楚颜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吐出，试图让自己混乱的脑子重新上线，“我和楚楚，现实里是一对儿。然后，我们‘被幸运地’选中，参加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分手实验。那么，问题来了，”她转向顾景，“顾医生，你又是什么角色？我们的分手调解员？还是负责记录我们怎么BE的观察日记员？”
顾景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表情依旧难以捉摸：“我的存在，是为了确保测试在极端情况下的可控性，以及在必要时，提供‘变量干预’。”
“变量干预？就是煽风点火或者拉偏架呗？”楚颜撇撇嘴。
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异常代码‘红桃Q’，你的行为，包括但不限于揭露‘测试员-073’的存在，以及成功迫使主控系统首接干预，己经使本次测试的数据采集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可以说，你‘逼出’了隐藏的测试机制，使得测试进入了意外的深度阶段。】
“哟，这是夸我呢？那我岂不是成了‘金牌测试员’？有奖金吗？或者优先挑选下一个测试剧本的权利？”楚颜皮笑肉不笑。
【所有数据都将实时上传并汇总至项目最高负责人。此刻，他或许正在饶有兴致地观看你们的‘最终演出’。】
“老板大气！”楚颜对着虚空比了个大拇指，“为了给老板的娱乐事业添砖加瓦，我们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啊！就是不知道，老板看完戏，会不会给我们打个五星好评，外加一个‘最佳苦命鸳鸯’奖？”
周围的空间崩坏得越来越厉害，地板己经开始出现大块的像素化空洞，露出底下深邃无光的虚无。天花板上的机械臂也因为失去了稳定的附着点而摇摇欲坠。
【鉴于Gamma-404测试序列己达成核心数据采集目标，并因场景不稳定而无法继续。现在，你们拥有两个选择。】
电子合成音的语调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在宣布今天的天气。
【选择一：继续滞留于当前濒临崩溃的模拟场景B-7，等待下一阶段的未知指令。但主控系统无法保证你们的后续安全及场景的最低稳定性。】
【选择二：执行‘数据结算’程序，强制登出‘沉浸式穿书体验舱’，返回现实世界。届时，你们将获取本次测试的完整分析报告，以及……面对你们在现实维度中的真实关系和测试结果。】
楚颜的系统又活了过来，带着哭腔：【宿主！选二啊！必须选二！再不跑路，我们就要变成一串乱码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回到现实再想办法掀桌子啊！】
楚颜没理会系统的鬼哭狼嚎，她看着顾景，又看了看床上彻底没了声息的楚楚，最后视线投向那片不断吞噬着房间的黑暗。
“返回现实啊……”她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突然抬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顾医生，一起回去面对疾风骤雨？还是你打算留在这里，给这个破烂服务器当个数字守墓人？”
顾景推了推眼镜：“我只是数据。”
楚颜嗤笑一声：“行，我选二。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返回现实的时候，能不能给我来个‘一键失忆’豪华套餐？关于楚楚是我情侣那段，最好格式化得干干净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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