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笼罩着城郊的墓园。青石板路湿漉漉的,沾着昨夜的露水,两旁的松柏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段云飞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萧倩倩则换上了素雅的连衣裙,两人手里捧着一束白菊,并肩走在墓园的小径上。
今天是他们婚后的第二天,按照老家的规矩,新婚夫妇要去给逝去的长辈扫墓,告知喜讯。段云飞的脚步有些沉重,心里既有对新婚的喜悦,也有对父亲的思念——还有那个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即将在今天揭开。
“快到了。”萧倩倩轻声说,握紧了段云飞的手。她能感觉到他手心的微凉和微微的颤抖。
段云飞点点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块墓碑上。那是父亲段振国的墓,墓碑上的照片己经有些泛黄,年轻的父亲穿着白色的厨师服,笑得一脸温和。墓碑前的杂草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显然是段母常来打理。
两人走到墓碑前,将白菊轻轻放在碑前的石台上。段云飞蹲下身,用手帕仔细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动作轻柔,像在抚摸父亲的脸颊。
“爸,我来看您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结婚了,她叫萧倩倩,是萧远山萧叔的女儿。您还记得萧叔吗?他女儿很好,我们很幸福。”
萧倩倩也蹲下身,对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段伯伯,我是倩倩。我爸总提起您,说您是他这辈子最佩服的厨师。现在,我和云飞在一起了,我们会好好生活,也会把您和我爸的手艺传下去。”
风吹过墓园,带来一阵凉意。段云飞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系统,激活完整记忆回溯。”
【系统提示:“完整记忆回溯”功能启动,本次回溯将呈现段振国先生1995年去世前的完整记忆片段,预计时长15分钟,是否确认?】
“确认。”
【回溯开始……】
熟悉的眩晕感袭来,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和。眼前的墓园渐渐模糊,被1995年那个闷热的夏夜取代——
父亲段振国站在国营饭店的后厨,身上的厨师服己经被汗水浸透。他刚拒绝了乔治的最后通牒,手里紧紧攥着那口鎏金九层锅,指节发白。“我就算退出比赛,也不会用你的劣质食材。”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乔治低吼,然后用力挂断了电话。
“师父,您没事吧?”年轻的学徒怯生生地问。
“没事,”父亲强装镇定,揉了揉眉心,“把这锅收好,明天我要带回家。”
他不知道,角落里,一个被乔治收买的杂工,正悄悄往他泡好的茶里,倒入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那是过量的安眠药。
父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己经是深夜。母亲和年幼的段云飞己经睡了,客厅的桌上,放着母亲留的字条:“锅里炖着你爱吃的排骨汤,记得喝。”
父亲笑了笑,拿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大口——那是他多年的习惯,解腻消暑。他走进厨房,看着砂锅里翻滚的排骨汤,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自言自语:“明天给云飞做他最爱吃的排骨粥。”
药效渐渐发作,父亲的眼皮越来越沉,头也开始发晕。他摇了摇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感觉天旋地转。“怎么回事……”他扶住灶台,才勉强站稳。
他知道自己不能睡,明天还要早起给儿子做早饭。他挣扎着走到门口,想出去吹吹风,却在路过饭店后面的小河时,脚下一软——连日的劳累、乔治的威胁、加上安眠药的作用,让他彻底失去了力气。
“扑通”一声,他失足落入了水中。
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他,意识模糊中,他仿佛看到了年幼的段云飞在向他招手,看到了妻子温柔的笑脸。他想挣扎,却浑身无力,只能任由河水将他卷走……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岸边那口被他忘在地上的鎏金九层锅,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回溯结束。】
段云飞猛地睁开眼睛,眼泪己经无声地滑落。原来,父亲不是被人首接杀害的,也不是在工地出事的,他是被乔治间接害死的——乔治的胁迫让他精神压力巨大,被下的安眠药让他失去了意识,最终失足落水。
这不是首接的谋杀,却比谋杀更让人心痛。乔治的贪婪和恶毒,像一把无形的刀,夺走了他的父亲。
“爸……”段云飞趴在墓碑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悲伤和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爆发出来,“您的冤屈洗清了!乔治己经被抓了,他会受到惩罚的!您不用再担心了!”
萧倩倩轻轻拍着他的背,自己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掉。她终于明白,段云飞心里的痛,不仅仅是失去父亲的痛,更是对父亲蒙受不白之冤的愤懑。
“都过去了,云飞,都过去了。”她的声音哽咽,“段伯伯在天上看到你现在这么好,一定很欣慰。”
段云飞渐渐平静下来,擦干眼泪,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眼神变得坚定:“爸,您放心,我会和倩倩一起,把您的手艺传下去,让更多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厨师——不仅要有好手艺,更要有好心肠。”
他站起身,无意间看到墓碑的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是父亲的笔迹:“厨道即人道,味正即心正。”
段云飞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转头看向萧倩倩:“你爸的手册,最后一页是不是也写着这句话?”
萧倩倩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我记得清清楚楚,最后一页就是这行字!”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释然。原来,两位父亲不仅是最好的朋友,更是有着相同信念的同行。这句话,是他们的座右铭,也是他们留给后人的最宝贵的遗产。
【系统提示:父辈恩怨彻底化解,“厨神传承”解锁终极形态——可自主研发新菜系,突破传统菜系界限。】
【奖励“父亲的灵魂菜谱”:每日自动刷新一道段振国先生生前研发的失传菜品,助您传承厨艺精髓。】
【当前厨神币余额:93500(未消耗)。】
阳光终于穿透薄雾,洒在墓碑上,给冰冷的石碑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段云飞感觉心里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二十多年的谜团解开,父亲的冤屈洗清,他终于可以放下过去,坦然地走向未来。
“我们走吧。”段云飞拉起萧倩倩的手,“该回家了。”
“嗯。”萧倩倩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段父的墓碑,心里默默地说:“爸,段伯伯,你们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的。”
两人并肩走出墓园,阳光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段云飞的脚步轻快了许多,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力量。他知道,父亲的精神和技艺,会永远活在他的心里,活在他做的每一道菜里。
而那句“厨道即人道,味正即心正”,将会成为他和萧倩倩一生的坚守,指引着他们在厨艺的道路上,在生活的道路上,永远心怀敬畏,永远坚守初心。
墓园外的柏油路上,停着他们的车。段云飞打开车门,萧倩倩坐进去,系好安全带。发动汽车的瞬间,段云飞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系统提示:
【“父亲的灵魂菜谱”今日刷新:失传菜品“云雾豆腐”,配方己存入系统面板,请注意查收。】
段云飞笑了笑,看向副驾驶座上的萧倩倩:“我爸给我们留了道菜,回家试试?”
“好啊!”萧倩倩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倒要尝尝,段伯伯的拿手绝活是什么味道。”
汽车缓缓驶离墓园,朝着家的方向开去。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脸上,温暖而明亮。过去的阴霾己经散去,未来的日子里,只有美食、爱和无尽的希望。
父亲死亡的全貌,是悲伤的终点,也是新生的起点。段云飞知道,他会带着父亲的期望,和萧倩倩一起,把日子过得像一道精心烹制的菜,有滋有味,温暖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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