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的阳光把 “世界稻种园” 的田埂晒得暖洋洋的,望塬蹲在菲律宾梯田稻的苗床边,手指在翠绿的稻叶上轻轻划过。深蓝色中山装的肘部打着块方形补丁,是周静文用联合国培训中心发的蓝色卡其布缝的,针脚细密得像稻田里的行距。
赵强扛着块黑板走来,深蓝色棉工装的肩头沾着粉笔灰,是刚在农耕体验馆写完授课计划蹭的。他把黑板架在苗床之间的木架上,黑色的板面用桐油刷过,边缘刻着圈稻穗纹,是虎子用雕刻机打的。“望塬叔,这黑板能防水,下雨也不怕淋。” 他往黑板上写了行字:“全球农耕智慧共享第一课”,粉笔末在阳光下簌簌飘落,像细小的金粉。
望川带着首批国际学员走进稻种园,深棕色皮夹克的口袋里插着那支金色钢笔,镜片后的眼睛扫过学员们好奇的脸庞。学员们来自六个国家,有的穿着传统长袍,有的穿着冲锋衣,脚上却都套着合作社统一准备的蓝布鞋,鞋面上绣着世界遗产的标志。“各位学员,今天我们从稻种的选种开始,体验中国传统农耕的‘看、闻、摸’三法。” 他的手指在黑板上的稻种图谱上点了点,“这些方法没有科学仪器时,是咱祖辈判断种子好坏的法宝。”
周静文提着竹篮跟在后面,靛蓝色粗布褂子外面罩了件白色围裙,围裙上别着个小小的放大镜,是望川特意给她买的。她把篮子里的稻种分装在青瓷碗里,每个碗底都贴着标签,用中英双语写着稻种的名称和产地。“这是咱本地的‘遗产一号’,你们看这色泽,金黄中带点乳白,像掺了月光。” 她拿起粒种子放在阳光下,通透的胚芽在光线下清晰可见,“老法子说,能透光的种子才是活种。”
念禾背着个帆布包跑过来,深色运动服的口袋里露出半截卷尺,是测量稻苗用的。他给每位学员递上本《农耕手记》,封面用再生纸印刷,印着他设计的稻田图书馆图案,扉页上盖着个红色印章,刻着 “田埂课堂” 西个字。“这是记录观察用的,每天要记稻苗高度、叶片数量。” 他的球鞋踩在松软的田埂上,留下串浅浅的脚印,“爷爷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老农民都有记农事的习惯。”
首位发言的是位来自印度的学员,穿着件白色长袍,腰间系着条红色腰带,蹲在苗床边时,衣摆像朵盛开的莲花。他拿起粒意大利水稻种子,放在鼻尖轻嗅,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我们那里选种靠听,把种子丢在陶盆里,声音清脆的就是好种。” 他从背包里掏出个彩绘陶盆,往里面丢了把印度本地稻种,叮叮当当的响声像串风铃,“你们的‘看、闻、摸’,和我们的‘听’其实是一个道理 —— 用最朴素的方式和种子对话。”
望塬听得连连点头,粗糙的手掌在膝盖上轻轻拍打。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裹着三粒保存了三十年的老稻种,纸包上用毛笔写着年份,墨迹己经有些褪色。“这是 1993 年的稻种,那年大旱,全村就靠这几株耐旱的稻穗留了种。” 他把种子分给学员们传看,指腹在纸包的褶皱上,“现在的‘遗产一号’,就有它的基因。”
虎子驾驶着辆改装的教学用车驶来,橘红色反光背心套在深蓝色工装外,车斗里装着台老式风车和台现代谷物分析仪。他把车停在黑板旁,操纵着液压杆降下展台,金属台面稳稳地落在田埂上,像块凭空出现的舞台。“各位老师,这是咱做的对比实验设备。” 他先启动风车,扇叶转动产生的气流把劣质种子吹到另一侧,“老法子靠风力选种,这是现代仪器的检测结果。” 他指着分析仪的屏幕,上面的曲线图清晰地显示着种子的度。
学员们发出阵阵惊叹,围着风车和分析仪叽叽喳喳地讨论,像群落在稻田里的麻雀。那位法国学员拿出平板电脑,对着风车拍个不停,米色风衣的下摆扫过田埂上的蒲公英,白色的绒毛粘在衣角,像缀了些小伞兵。“这种传统与现代的结合太巧妙了。” 她的中文比去年流利了许多,“我们酒庄选葡萄也用老法子,但从没想过和现代仪器这么好地结合。”
中午在农耕体验馆吃饭时,赵强媳妇端上道 “五谷杂粮拼盘”,绛红色对襟褂子的袖口沾着些红豆沙,是刚做的印度甜饭蹭的。盘子里摆着中国的小米粥、秘鲁的藜麦饭、埃及的豆饼,每种食物旁都放着张卡片,写着对应的农耕故事。“这是按各位家乡的食谱做的,” 她给每位学员盛了碗混合粥,银镯子在碗沿碰出悦耳的响声,“粮食不分国界,都是土地的孩子。”
下午的课程在稻田图书馆进行,望梅站在巨大的《农耕文明图谱》前,藏青色西装套裙的领口别着枚银色书签,上面刻着 “文明使者” 西个字。丫蛋穿着淡紫色讲解员制服,正在给学员们演示传统的竹简记事,手指在竹片上的刻痕上轻轻划过。“我们的祖辈没有纸张时,就把重要的农事记在竹简上。” 她举起片刻着 “芒种育秧” 的竹片,“这是明代的农耕竹简,上面的字迹虽然模糊,却能看出当时的育秧技术和现在很像。”
位非洲学员突然站起来,指着图谱上的灌溉系统:“我们那里的梯田灌溉和你们的很像,都是利用重力引水。” 他从背包里掏出张羊皮纸,上面画着古老的灌溉渠示意图,“但我们没有文字记录,全靠口头相传,很多技术己经失传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惋惜,手指在羊皮纸的褶皱上轻轻按压。
望川走上前,深棕色皮夹克的纽扣解开两颗,露出里面的浅蓝色衬衫。他从电脑里调出段视频,是用无人机拍摄的非洲梯田现状:“我们的联合实验室可以帮你们记录和整理这些技术,用现代数字技术保存口头传统。” 他的金色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下 “非洲梯田数字档案计划”,“这也是培训中心的重要使命 —— 让即将消失的农耕智慧活下来。”
傍晚时分,学员们在赵强的指导下学习使用传统犁耙。那位印度学员扶着犁把的手总是不稳,犁头在田里画出歪歪扭扭的曲线,像条喝醉了的蛇。赵强在他身后扶着犁杆,深蓝色棉工装的后背己经被汗水浸湿,贴在脊背上像幅深色的地图。“身子要前倾,像跟土地鞠躬。” 他的声音里带着耐心,“犁是咱的帮手,得顺着它的性子来,就像对待朋友。”
望塬站在田埂上看着这幕,深蓝色中山装的领口被晚风吹得敞开,露出里面的白衬衫。周静文走到他身边,靛蓝色粗布褂子的口袋里装着块刚烤好的米糕,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念禾在教学员们用植物颜料画画呢。” 她往望塬手里塞了块米糕,“法国那位学员说,要把画带回酒庄,挂在品酒室里,让客人知道好酒和好米是一个道理 —— 都得靠土地养。”
望塬咬了口米糕,甜香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他望着夕阳下的稻种园,不同国家的稻苗在晚霞中舒展着叶片,像在跳支和谐的舞蹈。学员们的笑声和农具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顺着田埂流淌,像条欢快的小溪。
培训中心的课程持续了三个月,学员们离开时,每个人都带着包混合了各国稻种的 “友谊包”,还有本记满了笔记的《农耕手记》。那位非洲学员把自己的羊皮纸灌溉图留给了图书馆,上面用中文写了行字:“土地是我们共同的母亲”。望川把它裱在图谱旁,深棕色皮夹克的口袋里插着那支金色钢笔,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感动的光。
“哥,他们邀请我们去非洲考察,帮他们建梯田数字档案。” 望川的手指在羊皮纸上轻轻拂过,“农业大学的教授说,可以申请国际合作项目,把这事长期做下去。”
望塬点点头,目光落在窗外正在晾晒稻种的周静文身上。她的靛蓝色粗布褂子在风中轻轻摆动,像面小小的旗帜,指挥着金色的稻种接受阳光的洗礼。“让望梅和念禾也去,” 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思,“年轻人得见见更广阔的土地,才知道咱这黄土地在世界上的分量。”
夏天到来时,望梅带着念禾和几位学员代表去了非洲。出发前,周静文给他们缝了个特制的布包,靛蓝色的粗布上绣着世界地图,中国和非洲的位置上都绣着朵稻穗。“这包能装种子,也能装笔记。” 她把包递给望梅,手指在稻穗图案上轻轻按了按,“到了那边,多拍些照片,让咱也看看非洲的稻田长啥样。”
望梅的藏青色西装套裙换成了套耐磨的卡其布套装,是赵强媳妇用合作社的土布做的,口袋多得能装下相机、笔记本和种子袋。“娘,您放心,我们会把那边的好经验学回来。”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丫蛋己经能独立讲解了,等我们回来,让她也去培训中心当助教。”
念禾背着个巨大的登山包,深色运动服的帽子上别着枚非洲地图形状的徽章,是虎妞用 3D 打印技术做的。“爷爷,我带了无人机,要拍部非洲梯田的纪录片。” 他的球鞋上己经系好了防沙套,“老师说,这纪录片要在国际农耕论坛上播放,让全世界都看看不同土地上的农耕智慧。”
望川送他们到机场,深棕色皮夹克的口袋里插着那支金色钢笔,手里拿着份厚厚的合作协议。“到了那边记得每天传数据,” 他给望梅递了个平板电脑,“里面预装了翻译软件和梯田分析系统,遇到问题随时联系。” 他的目光落在念禾身上,“注意安全,多向当地农民请教,他们才是真正的老师。”
望梅和念禾离开后,望塬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培训中心的课程开发上。他带着赵强和虎子,把村里的老农民组织起来,成立了个 “农耕智囊团”,每天在稻田图书馆讨论传统技艺。王二楞虽然腿脚不便,却坚持每天来,拄着拐杖坐在最前面,古铜色的脸上满是认真。“我爹当年种的‘鸡爪谷’,耐旱又高产,” 他的拐杖在地上轻轻点着,“你们得把这法子记下来,说不定非洲的朋友用得上。”
虎妞的国际网店 “河谷遗产” 推出了 “农耕智慧盲盒”,粉色卫衣换成了件印有世界地图的 T 恤,电脑屏幕上的订单量节节攀升。她对着摄像头展示盲盒里的物件:“这是中国农民选种用的竹筛,这是秘鲁农民松土用的木犁模型,还有张手写的农事谚语卡片……” 她的身后,望川正在实验室里包装寄往非洲的稻种,金色钢笔在快递单上写下详细的种植说明。
秋收时节,望梅和念禾回来了。他们带回了大包非洲稻种,还有厚厚几本笔记和几百张照片。念禾的纪录片在村里的稻田电影院首映那天,村民们和国际学员们挤在一起,看着屏幕上非洲农民在梯田上劳作的身影,和河谷地的景象惊人地相似。当镜头扫过非洲儿童用手插秧的画面时,念禾的声音响起:“他们没有机器,却种出了养活全村人的粮食,就像我们的祖辈。”
望梅在培训中心开设了 “非洲农耕技术” 课程,藏青色西装套裙的口袋里装着从非洲带回来的种子袋,上面还沾着那边的泥土。“他们的间作技术很有特色,玉米和豆类套种,能互相提供养分。” 她指着照片上的田间景象,“我们可以在试验田试试,说不定能提高产量。”
国际农耕文化论坛再次召开时,望塬在会上展示了中非农耕技术对比研究。他的深蓝色中山装胸前别着那枚镀金徽章,手里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非洲的传统梯田,一张是河谷地的现代稻田。“这两张照片看起来不同,内核却一样 —— 都是人类对土地的尊重和智慧。” 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会场,“培训中心不是单向输出,是双向学习,就像稻穗,低头不是示弱,是为了更好地吸收养分。”
论坛结束后,望川带着中外专家在 “世界稻种园” 开辟了块 “国际合作试验田”,深棕色皮夹克的口袋里插着那支金色钢笔,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我们要在这里试验不同国家的农耕技术组合,” 他指着规划图上的分区,“这是非洲的间作技术区,这是南美的有机施肥区,这是欧洲的病虫害防治区……” 他的手指在图上画了个圈,“最后要融合成适合本地的‘世界智慧’种植模式。”
周静文把从非洲带回来的种子和本地稻种混在一起晾晒,靛蓝色粗布褂子的袖口沾着不同颜色的泥土,有中国的黄土,有非洲的红土,还有南美的黑土。她的手指在种子间轻轻拨动,像在调配种特殊的颜料,要画出幅五彩斑斓的农耕画卷。“老辈人说,不同的土地养不同的种子,混在一起,说不定能长出更壮的苗。” 她抬头望向正在试验田忙碌的望塬,阳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像座守护土地的雕像。
冬天第一场雪落下时,培训中心的学员宿舍亮起了温暖的灯光。来自世界各地的学员们围坐在壁炉旁,手里捧着赵强媳妇做的 “世界稻花香” 粥,听王二楞讲过去的农耕故事。老人的拐杖在地上轻轻敲着,像在打着某种古老的节拍,配合着窗外雪花飘落的声音。
望塬站在宿舍外,看着窗户里映出的各国学员的笑脸,深蓝色中山装的肩头落着层薄雪,像撒了把盐。望川走到他身边,深棕色皮夹克上也落着雪,两人的身影在雪地里并排而立,像两株守望土地的老树。
“哥,明年的培训计划己经排满了,有二十多个国家报名。” 望川的声音里带着自豪,金色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下新的课程名称,“我们还和联合国粮农组织达成协议,要把‘田埂课堂’开到全球其他农业遗产地。”
望塬点点头,目光望向远处的 “世界稻种园”。雪地里,不同国家的稻种在土壤下静静等待,积蓄着破土而出的力量。他知道,这片黄土地上的故事,己经不再仅仅属于河谷地,它像颗的稻种,随着风,随着水,随着人们的脚步,在更广阔的世界里生根发芽,长出新的希望。
河谷地的风吹过,带着雪的清凉和泥土的芬芳。望塬仿佛听到了不同语言的笑声在田埂上回荡,看到了不同肤色的手在稻田里共同劳作,感受到了不同文化的智慧在土地上交融碰撞。这田埂上的课堂,不仅教会了世界关于中国的农耕智慧,也让这片黄土地学会了如何拥抱更广阔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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