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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灌浆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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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暑的太阳像团火球悬在头顶,望塬站在灌浆期的稻田边,深蓝色中山装的领口敞开着,露出被汗水浸透的粗布背心。他的额头上刻着三道深沟似的皱纹,是常年眯眼观察稻穗练出来的,眼角的鱼尾纹像两朵展开的稻花,随着笑容轻轻颤动。的胳膊上布满深色的斑点,是阳光和岁月留下的勋章,小臂上那道月牙形的疤痕,是三十年前割稻子时被镰刀划的,至今还能看出当年的形状。

望川背着个帆布包走来,深棕色皮夹克搭在胳膊上,白衬衫的领口被汗水浸成了深色,像块洇湿的墨。他的镜片后面,眼白里布满细密的红血丝,是连日熬夜观察灌浆数据熬出来的,鼻梁上架眼镜的地方有两道浅浅的压痕,像被稻穗压弯的田埂。右手的食指第二节比其他手指粗些,是常年握笔和镊子形成的,指甲缝里还嵌着些绿色的稻叶汁液,洗了好几遍都没洗掉。

周静文提着竹篮穿过田埂,靛蓝色粗布褂子的袖口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雪白的里子布。她的头发用根雕花的铜簪子挽着,鬓角有几缕碎发垂下来,沾着细小的汗珠,像挂着几颗晶莹的珍珠。嘴角边有颗小小的痣,笑起来时会跟着往上提,显得格外亲切。手腕上戴着只银镯子,是结婚时望塬给打的,镯子上刻着的稻穗图案己经被磨平,却依然能看出当年的精巧。

赵强驾驶着辆三轮车在田埂上行驶,深蓝色棉工装的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腿肚子上的肌肉像块坚硬的石头。他的脸膛是健康的古铜色,下巴上冒出些青色的胡茬,像刚割过的麦茬。左手的虎口处有块圆形的老茧,是常年握方向盘磨出来的,比旁边的皮肤硬实得多,能在粗糙的车把上稳稳压住力道。

虎子蹲在田埂上调试仪器,橘红色反光背心的拉链坏了一半,用根红绳系着,像条鲜艳的蛇。他的头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额头上,露出光洁的额头,眉毛又黑又密,像两片茂密的稻叶。耳朵上戴着副无线耳机,线从衣领里钻进去,连接着口袋里的播放器,据说听着音乐干活效率更高。

念禾背着书包在稻田边奔跑,深色运动服的帽子戴在头上,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个小巧的下巴。他的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像撒了层碎钻,鼻尖红扑扑的,是被太阳晒的。右手的小指上贴着块创可贴,是昨天帮着搬肥料时被石头硌的,上面还画着个小小的笑脸,是他自己用彩笔画的。

望梅骑着电动车从镇上回来,湖蓝色的夹克衫拉链拉到顶,衬得脖子又细又白。她的头发剪成了齐肩的短发,发梢微微卷曲,像被风吹拂的稻浪。左脸颊上有颗小小的酒窝,笑起来时会盛着满满的阳光,眼角的细纹比去年深了些,是操心合作社的事熬出来的,但并不显老,反而添了几分干练。

王婶蹲在田埂上给稻穗绑红绳,灰布头巾的一角垂在脸边,遮住了眼角的皱纹。她的手背粗糙得像块老树皮,指关节因为常年劳作有些变形,却异常灵活,系绳的动作比年轻人还快。嘴唇有些干裂,涂着层无色的润唇膏,是望梅昨天给她的,说能保护嘴唇不被晒伤。

正午的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望塬坐在槐树下的马扎上,摘下草帽扇着风。草帽的帽檐己经有些破损,露出里面的竹篾,是他自己用细铁丝加固过的。他的脚边放着双解放鞋,鞋底的纹路己经磨平,鞋帮上沾着些干硬的泥块,是今早下田时蹭的。

望川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小的风扇,对着脸吹了起来,白衬衫随着风轻轻起伏。他的手腕上戴着块电子表,表带己经有些褪色,作者“每时每刻都很好”推荐阅读《黄土地上的年轮》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屏幕上显示着当前的温度和湿度,是专门为观察灌浆期水稻买的,比普通手表多了好几个功能。

周静文打开竹篮,里面的绿豆汤冒着丝丝凉气,她用粗瓷碗给每个人盛着,手腕上的银镯子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的围裙上沾着些面粉,是早上烙饼时蹭的,像撒了层薄薄的雪。

赵强把三轮车停在树荫下,从车斗里拿出个大西瓜,用拳头轻轻一砸,西瓜 “咔嚓” 一声裂开,红色的瓜瓤像块鲜艳的玛瑙。他的手掌又宽又大,能轻松握住整个西瓜,指甲缝里还沾着些黑色的机油,是修理三轮车时蹭的。

虎子从背包里掏出瓶冰镇可乐,拉开拉环的瞬间,气泡 “滋滋” 地冒出来。他的手指修长灵活,打字时飞快,摆弄仪器时却异常沉稳,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和他略显粗犷的外表有些不符。

念禾趴在树荫下的画板上画画,帽子摘下来放在旁边,露出额头上的碎发。他的铅笔在纸上飞快地移动,画下每个人的模样,在望塬的皱纹旁画了个稻穗,在望川的眼镜旁画了个显微镜,在周静文的银镯子旁画了朵小花。

傍晚时分,夕阳给稻田镀上了一层金色,望塬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他的背影有些佝偻,是常年弯腰劳作造成的,却依然挺拔,像一株经历风雨的老稻穗。深蓝色中山装的后背上,汗渍干了又湿,形成了片深色的图案,像幅抽象的稻田画。

望川收拾着仪器,把记录本小心翼翼地放进帆布包,白衬衫的下摆扎在裤子里,露出纤细的腰。他的步伐轻快而稳健,不像望塬那样沉重,却同样带着对土地的敬畏。

周静文提着空竹篮往家走,靛蓝色粗布褂子在晚风中轻轻摆动,像一面小小的旗帜。她的脚步不快,却很踏实,每一步都踩在田埂的正中央,不会踩到旁边的庄稼。

赵强发动三轮车,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傍晚的宁静,深蓝色棉工装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像一个勤劳的剪影。

虎子背着背包跟在后面,橘红色反光背心在暮色中格外显眼,像一盏移动的小灯笼。

念禾的画板上,一幅 “灌浆期的人们” 己经完成,他看着画中的每个人,心里暗暗想着:爷爷的皱纹里藏着稻田的故事,爸爸的眼镜后藏着科学的奥秘,奶奶的笑容里藏着生活的温暖,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土地。

夜色渐浓,望塬站在院子里望着稻田的方向,深蓝色中山装的口袋里装着颗的稻粒,是今天从试验田里摘的,己经开始灌浆了。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像一座沉默的山,守护着这片他爱了一辈子的土地。

望川坐在书桌前整理数据,台灯的光洒在他的白衬衫上,镜片反射着电脑屏幕的光。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将一天的观察结果记录下来,那些枯燥的数据在他眼里,都是水稻灌浆的秘密。

周静文坐在灯下缝补望塬的衣服,银镯子在灯光下闪着光。她的针线在衣服的破洞处来回穿梭,像在编织一个温暖的梦,梦里的稻田一片金黄,稻穗得像要坠下来。

每个人的模样都在岁月中慢慢改变,像稻田里的稻穗,从青涩到成熟,却始终保持着对土地的热爱和对生活的执着,这些独特的外貌,正是他们与这片黄土地深深相连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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