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纱,缠绕在黑水河的堤坝之上,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白卿言的战马踏碎晨露,马蹄声与河水的奔涌声交织,她握紧缰绳,玄甲在初阳下泛着冷光。远远望去,燕太子立在河坝顶端,身后百名死士怀抱火药桶,宛如一排等待引爆的死神,脚下那蜿蜒百里的堤坝,此刻成了悬在三州百姓头顶的利剑。
"白将军,别来无恙。"燕太子缓缓摘下玄铁面具,晨光勾勒出他冷峻的面容,竟与皇帝有七分相似,"当年我母妃含冤而死,今日我不过是要陛下一句公道!"他扬手亮出染血的诏书残片,那斑驳的字迹正是景安元年宠妃"谋逆"案的结案文书,边缘还带着焦痕,仿佛诉说着当年那场惨烈的宫廷斗争。
萧容衍催马上前,玄色披风在河风中猎猎作响:"太子可知,当年结案文书上的朱批,并非先皇亲笔?"他从怀中抛出一枚玉牌,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燕太子下意识接住,指尖触到玉牌背面暗纹的刹那,瞳孔骤然收缩——那正是能与他贴身玉佩拼合的半枚玄鹰徽记,"陛下从未忘记宠妃,这玉牌便是信物。"
白卿言目光如炬,悄然示意亲卫绕到坝体后方。她敏锐地注意到死士们握火药桶的手势僵硬,袖口隐约露出魏军营纹——这些人并非真正的玄鹰死士,而是被燕太子胁迫的魏国降兵。"太子若炸河坝, killed 的皆是魏国百姓,"她高声喊道,声音盖过呼啸的河风,"这便是你母妃想看到的吗?当年她在冷宫临终前,还在为百姓祈福!"
燕太子身形剧烈震动,握火折子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就在这时,白少卿率领的工兵队如鬼魅般从上游潜泳而至,他们身背特制的阻爆装置,悄然在坝体隐蔽处安置完毕。萧容衍抓住时机,策马如离弦之箭疾冲而去,在死士点火的千钧一发之际,撞散了人群。白卿言凌空飞跃,身姿矫健如鹰,手中长刀的刀背精准击中燕太子手腕,火折子坠入河中,溅起一串细小的水花。
"拿下!"亲卫们一拥而上,却见燕太子突然咳出大口黑血,嘴角泛起诡异的笑容:"晚了……真正的火药埋在下游渡口。"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震得脚下的堤坝都微微颤动——渡口浮桥被炸断,数十艘画着玄鹰徽记的商船顺流而下,船身看似装载着粮草,实则堆满了火油。
"不好!船上是火油!"萧容衍望着汹涌的河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些商船若撞向堤坝,爆炸产生的威力足以震塌整个河防工事,三州百姓将面临灭顶之灾。白卿言当机立断,高声下令:"工兵队炸上游浅滩,引商船改道!弓箭手准备火箭,射穿船底!"她转身看向被擒的燕太子,却发现他眼神涣散,竟是早己服下了毒。
"太子留步!"一道苍老却威严的声音自河岸传来。皇帝在白少卿的搀扶下匆匆赶到,手中紧握着一卷黄绢:"这是朕为你母妃平反的诏书,还有当年陷害她的真凶供词。"燕太子猛地睁眼,血丝密布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颤抖着伸出手,却在触到诏书前气绝身亡,脸上还带着未竟的遗憾与释然。
河面上,商船在火箭的密集攻击下燃起熊熊大火,烈焰映红了半边天空。几艘商船撞上浅滩,轰然爆炸,激起巨大的水柱,其余的则被工兵成功引至支流。白卿言望着燕太子渐渐冰冷的尸身,又看看手中的平反诏书,心中五味杂陈。她终于明白,这场危机的根源并非单纯的野心与阴谋,而是被岁月尘封的冤屈,是被辜负的信任与期待。
"将燕太子厚葬吧。"皇帝缓缓合上诏书,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是燕太子来时的方向,"传朕旨意,赦免所有被胁迫的降兵,开仓赈济下游百姓。"萧容衍心疼地为白卿言拭去脸上的烟灰,低声道:"都结束了。"她却望着河水中沉浮的玄鹰旗,坚定地摇头:"不,真正的平静,要等我们把这面旗,插回燕国王宫。让燕国百姓知道,战争的根源不是仇恨,而是正义的缺失。"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黑水河上,泛起粼粼金光。白卿言、萧容衍和白少卿并肩立于河坝之上,身后是忙碌修缮工事的士兵,身前是静静流淌的河水,它见证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危机,也将见证未来的和平与安宁。白卿言知道,当燕太子以死明志的那一刻,这场战争的性质己然改变——他们不再是单纯的敌对双方,而是在探寻一个关于公道、信任与和平的答案。而那面沉在河底的玄鹰旗,或许会在某个合适的时机,重新浮出水面,成为开启两国新序章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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