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戚薇的屋子里，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地图，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干的事。她还在昏迷中，但嘴里嘟囔的那句“水塔东侧”像根刺一样扎在我脑子里。
“你确定是水塔？”我一边用树枝在地上画轮廓，一边问她。
当然，她没回答。毕竟人家还在梦里和骑士跳探戈呢。
但我得继续工作，不能因为一个昏迷的人就不动脑子了。我把火把往边上挪了挪，光线照在地图上，勉强能看清几个关键点：水源地、仓库、守卫岗哨……还有她提到的那扇“从未打开过的铁门”。
“这扇门后面是什么？”我自言自语，“不会是个藏宝洞吧？”
没人搭理我，连老鼠都嫌我吵。
于是我自己开始推理：“如果贵族真的要用这口井来搞什么神秘仪式，那他们肯定会在关键位置设防。水源地肯定是重点保护对象，仓库可能存放补给物资，而那个铁门……”
我顿了一下，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铁门从来没人打开过？”我皱眉，“那就说明它不是用来通行的，而是用来封印什么东西的。”
想到这儿，我打了个寒颤。
“别吓自己。”我拍拍脸，“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得先把计划定下来。”
我拿起一块炭，在地上画出城堡的大致结构图。村民们陆续进来了，一个个神情紧张，像知道自己要参加一场婚礼，结果发现新娘是只丧尸。
“大家坐。”我说，“我们今天不讲鬼故事，只讲怎么活命。”
有人坐下，有人站着，还有的靠墙喘气。
“首先，我们要明确目标。”我指着地图上的水塔，“我们的任务是在月圆之夜前破坏他们的水源供应系统。只要水源断了，他们的仪式就玩不下去。”
“可那里戒备森严啊！”一个年轻人喊道。
“我知道。”我点头，“所以我才说要制定计划，而不是首接冲进去送死。”
我拿起一根树枝，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关键点：“我们分三组行动——一组负责引开守卫，二组负责潜入水塔内部，三组负责后勤支援和撤退路线。”
“你怎么知道水塔里面长什么样？”有人问。
“戚薇带回来的情报。”我说，“虽然她现在没法亲口讲，但她留下的地图和描述足够我们参考。”
“可万一她说错了呢？”又一个人质疑。
“那我们就一起死。”我淡淡地说，“不过至少是带着希望死的，而不是等着被毒死。”
气氛沉默了几秒。
“好，我同意。”那个拄拐杖的老者站出来，“年轻人，你说怎么干，我们都听你的。”
我点点头，开始分配任务。
“第一组，你们的任务是制造混乱，吸引守卫注意力。可以扔石头、放烟雾，甚至装鬼都可以。总之让他们以为有敌人从北边来了。”
“第二组，你们跟着我潜入水塔内部，找到控制水源的关键机关，然后把它毁掉。”
“第三组，你们负责准备工具、药品和撤退路线。如果我们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回来，你们就带着村民撤离到安全地带。”
说完，我环视一圈：“有问题吗？”
没人说话。
“很好。”我站起来，“那我们现在开始清点物资。”
清点的结果很惨淡。
农具、绳索、几把生锈的刀、还有两桶陈年酒——这是全村最值钱的东西了。
“这玩意儿也能拿来当武器？”我看着那两桶酒。
“酒可是好东西。”有个老汉笑着说，“喝一口能壮胆。”
“我不是要壮胆。”我说，“我是要拿来点火。”
“你是说……火烧水塔？”
“不不不。”我摇头，“我只是打算在关键时刻制造一点‘惊喜’。”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我们开始制作简易武器。
我按照古籍里的记载，设计了一把弩机。原理简单粗暴——用废弃的犁头熔炼成弹簧装置，再配上戚薇刚猎杀的一只小型怪物的骨刺作为箭簇。
“这玩意儿真能用？”有人怀疑地看着我手里的弩机。
“理论上来说，应该能射穿一层铁皮。”我说，“至于能不能打中人，那就看运气了。”
“这不是拿命开玩笑嘛！”
“对啊，所以我们得练。”我说，“明天开始，每天练习三次，首到熟练为止。”
“那你呢？”有人问我。
“我？”我耸肩，“我要研究怎么对付那扇铁门。”
“你还打算开门？”
“不开门怎么知道门后有什么？”我说，“说不定里面有更大的麻烦等着我们呢。”
夜深了，村民们陆续散去，只剩下我和那个老者还在屋里。
“你真的相信那扇门后藏着答案？”他问我。
“我不知道。”我低声说，“但我不信命，我只信自己的判断。”
“那你判断这次行动会成功吗？”
我想了想，笑了笑：“我判断我们会死很多人，但至少，我们尝试过。”
老者没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然后拄着拐杖离开了。
我独自坐在火堆旁，看着那张地图发呆。
“戚薇，你在梦里看到什么了吗？”我轻声问，“如果你醒着，会不会笑我太天真？”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弩机，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骨刺。
它冰冷，带着一丝诡异的黑气。
“看来这些怪物，也不是普通的怪物啊……”
我叹了口气，把弩机放在一旁，抬头看向窗外。
月亮己经升起来了，圆得像个银盘。
三天。
只剩三天了。
我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分配任务时的场景。
那些眼神里有恐惧，也有信任。
“他们愿意跟着我，是因为他们无路可走。”我喃喃道，“而我，也一样。”
我站起身，拿起火把，走向门口。
“明天，我们就开始训练。”
话音未落，一阵风从门外吹进来，卷起地上的尘土。
我回头看了一眼戚薇。
她依旧昏迷着，呼吸平稳。
“等我回来。”我轻声说。
然后，我推门而出，走进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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