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村口的石阶上，手里握着那把用犁头和怪物骨刺拼凑出来的弩机，心里盘算着今天的计划。天还没亮透，风里还带着夜露的湿气，但村民们己经整装待发。
“你确定今天能打进城堡？”一个年轻人问我，眼神里写满了紧张和不信任。
“不确定。”我说，“但我确定要是再拖下去，我们连今晚都活不到。”
他愣了一下，没再说话。
戚薇昨天晚上终于醒了，虽然脸色还是苍白得像个刚从地窖里爬出来的吸血鬼，但她至少能坐起来喝粥了。
“你真要带队冲第一线？”我问她。
“不然呢？”她一边嚼着干硬的饼，一边说，“你以为贵族会因为我是女人就手下留情？”
“那倒不会。”我点头，“他们更喜欢把女人绑在塔楼上当人质。”
“那就别废话了。”她把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快点开始吧，我都饿瘦了。”
现在，我们就站在城堡外的山坡上，看着那座高耸入云、仿佛随时要把月亮撞下来的石头堡垒。
“好家伙。”我喃喃道，“这城墙比我家祖坟还厚。”
“你家祖坟多厚？”戚薇问。
“两米八。”
“那你估计这墙有多厚？”
“五米。”
“……”她沉默了几秒，“那你打算怎么进去？”
“当然是靠智慧。”我说，“不是靠蛮力。”
“你上次说靠智慧，结果差点被当成烤串。”
“那次是意外。”我严肃地说，“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这次我带了烟雾弹。”
“……你是打算让整个城堡都看不见路吗？”
“差不多。”
话音刚落，几个村民己经开始在山下制造噪音。有人敲锅，有人吹哨，还有人穿着黑袍在远处晃悠，模仿幽灵的叫声。
“这也太敷衍了吧？”戚薇皱眉。
“资源有限。”我摊手，“总不能让他们唱首《梦中的婚礼》吧？”
果然，守卫们很快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不少人探出头来看热闹。
“现在。”我低声说，“行动。”
戚薇立刻带着几个身手矫健的人绕到城墙侧面，开始攀爬。他们的动作很熟练，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猴子。
“希望他们别摔下来。”我说。
“摔下来也得接着。”戚薇回头看了我一眼，“毕竟咱们没有替补队员。”
我点点头，继续观察局势。
突然，戚薇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喂，李一桐！你来看看这个！”
我抬头一看，她正蹲在城墙上的一块突出的石砖上，手指指着某处。
“什么情况？”我爬上梯子，凑过去看。
只见墙上刻着几行模糊不清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又像是某个醉酒的石匠随手画的涂鸦。
“这是什么？”我皱眉。
“不知道。”她说，“但我以前见过类似的，在古籍里。”
“那岂不是……跟黑暗力量有关？”
“可能。”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现在的生活还不够复杂？”
“我只是觉得，这些符号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为了装饰。”
我盯着那些符文看了一会儿，忽然感觉一阵头晕。
“等等。”我揉了揉太阳穴，“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你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不是。”我摇头，“是我昨晚吃多了泡面。”
“……”
“好了，先别管这个了。”我深吸一口气，“赶紧开门。”
戚薇点了点头，转身示意其他人准备。几分钟后，城门被悄悄打开，我和村民们鱼贯而入。
第一道防线就在眼前。
几十名装备精良的士兵排成阵型，手持长矛，目光如炬。
“他们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我低声说。
“当然。”戚薇冷笑，“你以为贵族都是傻子？”
“我以为他们至少有点惊喜感。”
“醒醒吧，我们可不是圣诞老人。”
战斗很快就打响了。
我躲在掩体后，听着外面的喊杀声。村民们的武器虽然简陋，但他们拼得很凶，像一群被逼到绝境的老鼠。
“注意！”我大喊，“别恋战，按计划行事！”
一名村民拿着自制的烟雾弹冲了出去，猛地砸在地上。瞬间，一股浓烈的白烟弥漫开来，遮住了视线。
“就是现在！”我喊道，“突击队跟我上！”
我和戚薇带领一小队人冲进防线内部，与敌人展开近身搏斗。我手里的弩机派上了用场，虽然射速慢，但威力不小，一箭就能让一个士兵躺下。
战斗中，我看到一个士兵倒下时掉出了一枚令牌，上面刻着一个熟悉的标志——王浩家族的徽记。
“这家伙原来是王浩的人。”我捡起令牌，递给戚薇。
“看来他们早就有预谋。”她咬牙，“不只是贵族，连这些士兵都被收买了。”
“所以，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支完全被黑暗势力渗透的军队。”
“对。”
“那我们的胜算有多大？”
“不大。”她看着我，“但至少我们在打。”
我苦笑了一下：“听起来挺悲壮的。”
“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悲壮。”
战斗持续了十几分钟，第一道防线终于被突破。但我们损失也不小，几名村民受了伤，还有两人没能回来。
“接下来怎么办？”有人问我。
“继续推进。”我说，“我们没时间停下来哀悼。”
戚薇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你没事吧？”她问。
“我没事。”我摇头，“只是觉得，这场仗越来越难打了。”
“越难打，越要打。”
我点点头，调整呼吸，继续向前。
随着深入城堡，贵族的反击也越来越猛烈。他们派出了一支精锐部队，战斗力远超之前的士兵。
“这些人不好惹。”我躲在拐角后，看着前方。
“确实。”戚薇说，“他们是专门训练来对付敌人的。”
“也就是说，他们平时的主要工作就是打架？”
“差不多。”
“那他们一定没少吃苦。”
“现在轮到他们吃苦了。”
我迅速掏出一个简易陷阱包，里面装满了绊马索、尖刺板和一些从厨房偷来的油桶。
“这些东西能顶用吗？”有人怀疑。
“理论上来说，可以拖延他们一段时间。”
“那你就指望他们踩到陷阱上？”
“对啊。”我笑了笑，“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
我们迅速布置陷阱，然后引诱敌人进入伏击圈。
果然，那些精锐士兵冲进来的时候，踩到了绊马索，顿时一片混乱。
“现在！”我大喊。
戚薇立刻带队冲出去，与敌人缠斗在一起。我则在一旁操作机关，触发更多陷阱。
尖刺从地板下弹出，油桶翻倒，火光西溅，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你们这群混蛋！”一名贵族军官怒吼，“竟然敢用这种卑劣手段！”
“抱歉。”我笑着回了一句，“我们不是骑士，不懂什么叫高贵。”
战斗结束后，我在地上捡到一块发光的石头，看起来不太寻常。
“这是什么？”我拿给戚薇看。
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眉头微皱：“这东西……好像能吸收黑暗能量。”
“所以它能帮我们对抗黑暗力量？”
“也许。”
“那我们就把它带上。”
就在这时，烟雾再次升起，战场变得模糊不清。
隐约间，我看到一个身影在烟雾中穿梭，指挥着剩下的贵族军队。
“那是谁？”我眯着眼睛试图看清。
“不知道。”戚薇低声说，“但这个人……好像一首在暗中操控一切。”
我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弩机。
“不管他是谁，今天都别想全身而退。”
战斗还没有结束。
反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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