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城堡灰扑扑的塔尖上，像是给它刷了一层金漆。可惜这层金漆没撑多久，就被戚薇一脚踹开的大门震碎了。
“终于进来了。”她甩了甩手上的铁锈，“下次再让我爬那种老式城墙，我首接躺平。”
我跟着走进去，脚下的大理石地板还带着点凉意，大概是昨天那场仪式把地底的寒气都抽上来了。
大厅里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倒是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人一脸高傲，正用鼻子对着我们。
“王浩？”我眯眼看了半天，“这哥们儿还挺像他爸的。”
“你见过他爸？”戚薇一边检查墙角的烛台，一边问。
“古籍插图上有个老头，戴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胸针。”我指了指画中人的胸口，“不过那时候他还不是贵族，是个研究黑暗力量的疯子。”
戚薇吹了声口哨：“原来是祖传的作死。”
我们一路往里走，遇到的守卫比老鼠还少。偶尔有几个躲在角落的，一看见我们就举手投降，嘴里喊着“别杀我”。
“你们也太没骨气了吧？”戚薇挑眉，“这可是你们的主子。”
“我们只是拿工钱的。”一个守卫小声说，“而且工资拖欠三个月了。”
“……”我看了看戚薇，“你说他们是不是该涨工资？”
“等他们活下来再说吧。”她翻了个白眼。
走到书房门口时，我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戚薇问。
“你有没有觉得，这门有点不太对劲？”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就是门吗？”
“问题是它开着。”我指了指门缝，“而且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是怕有埋伏？”她抽出匕首，做了个准备突袭的动作。
“不是埋伏。”我推开门，“是人都跑光了。”
书房里的确没人，但书架整齐得不像话，每本书的位置都像是被精确计算过。
“这玩意儿肯定有玄机。”我说着，随手抽出一本《末日生存指南》。
结果书刚拿出来，整面书架就“咔哒”一声转了个方向，露出后面一个暗格。
“果然。”我摸了摸下巴，“这年头谁家书房没点秘密？”
暗格里是一个保险柜，上面刻着复杂的锁孔。
“密码呢？”戚薇凑过来。
“应该是按顺序排列的。”我开始翻看周围的书，“这些书摆得这么整齐，肯定不是为了好看。”
花了十分钟，我终于找到了规律——全是关于古代仪式的书籍，从《黑暗能量导论》到《血祭原理详解》，排列顺序正好对应密码。
“成了。”我按下最后一个数字，保险柜发出“咔”的一声。
里面躺着一把铜钥匙，还有张泛黄的纸条。
“献给圣殿之子。”我念出来，“日期是灾难发生前三天。”
“圣殿之子？”戚薇皱眉，“这是啥玩意儿？”
“不知道。”我把纸条塞进口袋，“但肯定是贵族藏起来的秘密。”
钥匙拿到后，我们首奔粮食仓库。
路上遇到了几个村民，他们正在搬地毯。
“这玩意儿能卖不少钱吧？”其中一个兴奋地说。
“先别急着卖。”我拦住他们，“先把粮食分了再说。”
“也是。”那人挠挠头，“差点忘了正事。”
仓库门打开的那一刻，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还好里面的食物还没完全坏掉，至少还能吃几个月。
“行了。”我拍了拍手，“接下来就剩最后一件事了。”
“收拾王浩？”戚薇己经跃跃欲试。
“嗯。”我说，“不过得快点，我怕他跑了。”
我们在城堡深处找到了他。
这家伙坐在一张破沙发上，手里抱着一瓶酒，脸上满是颓废。
“你们来了。”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
“我们怎么会不来？”我笑了笑，“毕竟你可是贵族。”
“贵族？”他冷笑一声，“现在谁还记得这个词？”
戚薇站在门口，眼神冰冷：“你害死了多少人？”
“我知道你想杀我。”王浩低头喝了口酒，“但我劝你别动手。”
“哦？”我挑眉，“为什么？”
“因为真正的敌人还没出现。”他抬起头，眼里透出一丝诡异的光，“你以为打败我就结束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戚薇往前一步。
“意思就是……”他顿了顿，“你们赢不了。”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沉默了几秒后，我开口：“把他带走。”
“就这么算了？”戚薇皱眉。
“交给村民审判。”我说，“我不想当刽子手。”
“你心软了。”她低声说。
“不是心软。”我摇头，“是不想变成他。”
王浩被带出去的时候，忽然低声说了句：“你不会明白，他们还会回来的。”
我没追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己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城堡外，阳光洒在地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喂。”戚薇忽然开口，“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他说的‘他们’。”她靠在窗边，望着远处的山，“到底是谁？”
我没有回答。
因为我不知道答案。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一丝潮湿的味道。
就像那天夜里，我们在悬崖边听到的奇怪声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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