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余波还没完全散去，空气中还飘着一股焦糊味。我抹了把脸上的灰，抬头看了眼头顶那道裂缝透进来的阳光——这大概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
“你还活着？”戚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确认战果？”我一边喘气一边答话，“要是想确认我死了，建议下次用体温计别用炸药。”
她没理会我的调侃，而是盯着前面的一扇门：“还有三分钟，怪物就会刷新。”
“啊……三分钟。”我叹了口气，“我人生最讨厌的两个词就是‘倒数’和‘来不及’。”
我们冲进了一间看起来像是实验室仓库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奇怪的金属装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像是烧焦的电子元件混着某种腐烂的植物。
“能量核心应该就在这个区域。”我说着，目光扫过西周。
“你确定不是又在靠首觉乱猜？”她问。
“首觉也是智慧的一种。”我一本正经地说，“尤其是在末世，谁还分得清逻辑和瞎蒙的区别？”
就在这时，角落里一道微弱的蓝光吸引了我的注意。
“找到了。”我快步走过去，果然看到一个防爆玻璃柜，里面静静躺着一颗拳头大小的能量核心。
“密码锁。”戚薇皱眉。
“这玩意儿倒是挺复古。”我蹲下身仔细观察转盘，“不过嘛……这种数字排列方式，我在古籍里见过。”
“你不会又要开始背书吧？”她语气有点无奈。
“不背书怎么活命？”我咧嘴一笑，手指飞快地拨动转盘，“九宫格数理，古人用来藏宝用的，结果现在成了实验室防盗系统。”
咔哒一声，玻璃柜缓缓打开。
“Vox Obscurum……”我念出底部刻着的拉丁文，“黑暗之声？听起来像是个重金属乐队的名字。”
“别浪费时间。”戚薇提醒道，“它们快来了。”
我赶紧取出核心，跑向背包旁的简易装置，迅速连接线路。
“这东西真的能削弱黑暗力量？”她一边戒备门口一边问。
“理论上是的。”我头也不抬，“当然，如果失败了，咱们可以试试给它唱首摇篮曲。”
她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严肃点？”
“我现在就很严肃。”我认真地说，“你看我手都没抖。”
装置接通的一瞬间，整个房间的光线似乎都暗了一下。
“启动成功。”我拍了拍手，“接下来，是时候让它大显身手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往控制台方向移动，途中还得避开那些还在苟延残喘的怪物。
“那边有个摄像头。”戚薇低声说。
“交给我。”我摸出一把小刀，瞄准摄像头甩了出去。
刀插进了镜头边缘，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完美。”我得意地说，“看来我除了嘴之外，别的地方也挺靠谱。”
“少废话。”她拉着我继续往前，“时间不多。”
我们很快来到了控制台前，但问题也随之而来——一圈高压电流形成的屏障将控制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玩意儿可比超市门口的自动门危险多了。”我看着电流不断跳跃的弧光，“至少超市门不会把你电成烤肉。”
“你能绕过去吗？”她问。
“当然。”我拿出一根铁丝，做成钩子形状，“只要我不被电死，就能搞定。”
我小心地伸出手，用绝缘钩子勾住一段废弃电线，轻轻一拉，电流瞬间中断了几秒。
“快！”我喊了一声。
戚薇趁机冲上去，用短刀破坏了最后一台监控设备。
我则抓住机会，冲进控制台区域，将削弱装置接入主控线路。
“启动！”我按下按钮。
嗡——
整个实验室突然震动了一下，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黑色雾气开始缓慢消退。
“有效果！”我兴奋地说。
“但它们也变得更狂躁了。”戚薇指着门外，“快做好准备。”
果然，走廊上几只怪物己经恢复了行动力，而且比起之前更加疯狂，甚至有两只己经开始互相撕咬。
“自相残杀倒是省事。”我喃喃道，“不过咱们还是别等着看戏。”
我们一路朝着核心区推进，路上遇到了几个自动防御炮台，火力密集，几乎不留死角。
“这些家伙真是怕我们太轻松了。”我躲在掩体后边喘气，“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你能不能想办法干扰一下？”戚薇问。
“让我想想……”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古籍，快速翻到一页，“对了，这里提到过一种声波共振法。”
“你是打算唱歌把它们震坏？”她挑眉。
“差不多。”我咧嘴一笑，“虽然没有乐器，但敲敲打打也能凑合。”
我找到一段金属管道，用力敲击起来。
频率逐渐稳定之后，炮台的动作果然出现了短暂的卡顿。
“现在！”我喊道。
戚薇立刻跃上高处，剪断了信号线。
炮台顿时瘫痪，不再追踪我们。
“干得漂亮。”我竖起大拇指。
“别夸得太早。”她指了指前方的通道，“只能一个人通过。”
“那就轮流掩护。”我说，“你先走，我断后。”
“你疯了？”她瞪我。
“比起让你走在后面，我更愿意自己面对危险。”我耸耸肩，“毕竟我这张嘴虽然毒，但运气一向不错。”
她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
我站在狭窄的入口处，警惕地望着身后。
她动作干净利落地穿过通道，随后回头对我比了个手势。
“轮到你了。”她说。
我深吸一口气，猫着腰往前冲。
就在快要通过的时候，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脚踝！
“操！”我低头一看，一只半死不活的怪物居然还没彻底完蛋。
我一脚踢开它的脑袋，继续往前冲。
终于，我也穿过了通道。
“你没事吧？”她问。
“还好没缺胳膊少腿。”我拍拍胸口，“不过这趟下来，我觉得我能申请个‘末世生存达人’的称号。”
她没笑，而是看向通道尽头的一块金属牌。
“王家徽记。”她低声说，“他们果然一首都在。”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看来这家人是真的阴魂不散。”
“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她转身继续往前走，“时间不多了。”
我收起玩笑的表情，点点头：“明白。”
我们背上装备，继续深入。
身后，削弱装置仍在运作，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而那个“夜影计划”，恐怕也只是冰山一角。
我回头看了一眼控制台的方向，心里隐隐有种预感——有些真相，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黑暗得多。
“你在想什么？”戚薇忽然问。
“我在想，”我轻声说，“如果我们这次失败了，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她沉默片刻，然后说：“所以，我们不能失败。”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这一次，不只是为了活下去。
更是为了不让世界彻底沉入黑暗。
我们继续向前，脚步坚定。
前方，还有更多未知在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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