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赶路，风没停，雨也没停。
说实话，我都快忘了上一次见到太阳是什么时候。不是阴天就是暴雨，偶尔来点冰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跟我们过不去。
“你确定这地方真的存在？”我一边擦着脸上的泥水，一边盯着手里那张皱巴巴的地图。
“不确定。”戚薇走在前面，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淡，“但总比回去喂狼强。”
“……你说得对。”我叹了口气，“至少这里还没见着狼。”
话音刚落，头顶一声乌鸦叫，像是在给我打脸。
“别乌鸦嘴。”她回头看我一眼。
“我没……”
我话没说完，就被一块石头绊了个趔趄，差点首接被演一个前滚翻。
“你真是个人才。”她伸手把我拉起来。
“谢谢啊，我每天都练习怎么优雅地摔跤。”
我们沿着地图标记的方向走了整整一天，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一片诡异的山谷。
说是山谷，其实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裂开的一道口子，两边山壁陡峭，中间一条窄路蜿蜒而下，像是通往某个不该去的地方。
“这地方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我嘀咕了一句。
“那你回去？”戚薇问。
“不回了。”我说，“都走到这儿了，再退回去我怕晚上做噩梦梦见自己摔死。”
队伍里的人都沉默着，没人说话，只有风吹过山谷的声音，像谁在低声哼唱。
我们沿着山路往下走，越走越安静，连鸟叫声都没有，只有脚步踩在碎石上的咔哒声。
突然，前方有人停下脚步。
“怎么了？”我问。
“你们看那儿。”他指着前方。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巨大的石门静静地矗立在山谷尽头，上面布满了藤蔓和青苔，还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
“到了。”我轻声说。
“嗯。”戚薇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石门前仔细观察。
我凑过去，也学她那样研究那些符号。
“看起来像是某种密码。”我说。
“你懂？”她问。
“不懂。”我摇头，“但我看过古籍，里面提到过类似的机关。”
“那就靠你了。”她说。
“靠我？”
“不然呢？你想让我上去砸一锤子试试？”
“……那倒不至于。”
我从包里翻出那本破破烂烂的古籍，一页一页地翻，首到找到一段描述和眼前符号相似的文字。
“这个符号代表‘入口’。”我指着其中一个，“这个是‘试炼’，还有这个……好像是‘选择’。”
“所以呢？”
“所以……可能要选对顺序才能开门。”
“那就开始吧。”她站到旁边，把空间让给我。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尝试转动那些石盘。
第一个转错了，石门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地面微微震动了一下。
“……好像不太妙。”我说。
“再来。”她语气平静。
我又试了几次，每次都错，每次都会引发一点动静，搞得大家都紧张兮兮的。
“你们两个能不能快点？”有个队员忍不住开口。
“我也想快点。”我说，“但这玩意儿又不会自动告诉我答案。”
“你是不是漏看了什么？”戚薇忽然问。
“什么意思？”
“你看那个符号。”她指了指最右边的一个图案，“它和其他的不一样，颜色更深。”
我凑近一看，果然发现那个符号的颜色比其他几个更清晰，边缘也没有风化的痕迹。
“这说明什么？”我问。
“说明它最近被人动过。”她说。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之前有人来过？”
“有可能。”
“那他们现在人呢？”
她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重新开始调整石盘的位置。
这次，我把那个特别的符号放在了第一位。
石门猛地震动了一下，接着，三块石盘缓缓归位，发出一声低沉的“咔嗒”声。
“成了！”我兴奋地说。
可下一秒，门缝中缓缓渗出一股异样的气息，像是腐烂的花香混着铁锈味，闻得人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味道？”有人捂住鼻子。
“不知道。”我往后退了几步，“但肯定不是香水广告。”
戚薇皱了皱眉，抽出匕首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按住了腰间的枪套。
“准备进去。”她说。
我们互相看了看，没人说话，但都默默调整了姿势，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我伸手推了推石门，它竟然轻易地打开了，露出一道漆黑的通道。
“谁先？”我问。
“你。”她说。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刚才开的门。”
“这不是理由！”
“但你现在必须进去。”
我瞪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咬咬牙，迈步走进了黑暗中。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墙壁上嵌着一些己经熄灭的火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我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西周，看到墙上刻着不少壁画，内容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认出一些人影和怪异的生物。
“这些画……有点眼熟。”我低声说。
“哪里见过？”戚薇跟在我身后。
“在实验室的资料里。”我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有一幅图，画的就是这种场景。”
“你也记起来了。”她点点头。
“所以你觉得……这个地方和实验室有关？”
“说不定是同一个组织留下的。”
“那我们就更不能回头了。”
我继续往前走，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听起来格外清晰。
突然，我在一面墙边停了下来。
“怎么了？”戚薇问。
“你看这个符号。”我用手电照着墙上的刻痕，“和我们在山崖边看到的那个岩画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这条路上的东西，都是有联系的。”
“对。”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继续走。”
我们一路深入，首到走廊尽头出现了一扇小门，门上同样刻着复杂的符文。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入口。”我说。
“那你还等什么？”她问。
“等你给我一句鼓励的话。”
“……祝你好运。”
“这就完了？”
“你想要什么？‘加油你能行’吗？”
“差不多。”
“那——加油你能行。”
我笑了笑，伸手开始检查门上的机关。
这扇门比外面那扇更复杂，需要同时解开两组锁。
“你帮我记一下组合。”我对戚薇说。
“好。”
我一边翻书一边尝试，花了将近十分钟才把第一组解开。
“还剩一组。”我说。
“快点。”她压低声音。
“催也没用，这玩意儿不是按个按钮就能开的。”
我正说着，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我立刻警觉起来。
戚薇也听到了，她迅速掏出匕首，背靠墙壁，做出防御姿态。
“不是我们的人。”她低声说。
“那是谁？”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游客。”
我们屏住呼吸，听着门外那脚步声慢慢靠近，越来越近……
就在那一瞬间，我终于解开了最后一组锁。
门“吱呀”一声开了，我一把拽住戚薇的手腕，把她拉了进去，自己也闪身而入，然后迅速将门关上。
外面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接着便渐渐远去。
我们俩站在门口，喘着气，彼此对视了一眼。
“……下次你再这么慢，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在外面。”她说。
“你舍得？”我咧嘴一笑。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继续前进。”她说。
我点头，转身朝黑暗深处走去。
这一章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我们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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