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膝盖压着一块碎石，疼得像是有人在我骨头里跳踢踏舞。头顶的火光映在石壁上，晃得人眼晕。戚薇正用匕首格挡一支又一支飞来的箭矢，她的动作快得像风中的一片叶子，但我知道，她撑不了多久了。
“你那边搞定了没有？”她咬牙喊道。
“快了快了！”我一边翻页一边回嘴，“这书是古文写的，不是菜谱！”
“那你最好比菜谱还快点！”
我低头盯着那页泛黄的纸张，上面画着一圈圈奇怪的符号，像是某个古代程序员写出来的乱码。关键部分被水渍浸透，只剩下一串模糊的痕迹。我皱眉，心里默念：“老祖宗啊，您要是地下有灵，就让我看懂这几个字吧。”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指放在那些符文上，试图回忆起之前看到过的类似结构。
“找到了！”我眼睛一亮，“这段咒语可以逆转封印能量……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
“什么叫‘如果’？”
“就是成功率大概五五开。”
“你是想说要么成功要么炸成渣对吧？”
“呃……差不多。”
戚薇没再说话，而是猛地一脚踹翻一个冲过来的怪物，接着转身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把我往后拽了一步。
“那就别废话了。”她喘着气说，“赶紧念。”
我点头，翻开古籍到那一页，双手按住书页，开始低声吟诵。
“以血为引，以心为契……”
话音刚落，一股热流从胸口窜上来，仿佛有一团火顺着血管往西肢蔓延。我咬紧牙关，继续往下念。
“封印逆转，归于虚无……”
地面开始震动，祭坛周围的红光忽明忽暗，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正在苏醒。
“喂，你确定这不是召唤什么玩意儿？”戚薇一边挥刀挡住一名术士的攻击，一边回头大喊。
“理论上不会！”我声音发颤，“至少……不太会！”
“什么叫‘不太会’？！”
“就是——哎哟操！”我猛地低头，一支火箭擦着我头顶掠过，点燃了旁边一堆干草。
火焰瞬间腾起，照亮了整个大厅，也照出了墙上那些浮雕上的细节。
我一眼扫过去，瞳孔猛然收缩。
“等等……”我喃喃道，“这些图案……和古籍上的完全一样！”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戚薇怒吼。
“有用！”我突然激动起来，“这些浮雕不是装饰，是仪式的一部分！它们是能量引导路径！”
“所以呢？！”
“所以我们可以借助它们完成咒语！”
戚薇愣了一下，随即眼神一亮：“你意思是……”
“我们还没完蛋！”我大喊，“给我三秒钟！”
我迅速将古籍合上，然后抽出随身带的小刀，在手掌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滴落在书页上，沿着符文边缘扩散开来。
“以血为引！”我高声念道。
血迹在符文间流动，如同活物般游走，最终汇聚在中央那个模糊的图腾上。
轰！
整座祭坛剧烈震动，红光骤然暴涨，随后猛地向内塌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狠狠捏碎。
“成了！”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下一秒，那名神秘术士突然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个幽蓝色的印记，与祭坛中央的符文产生共鸣。
“糟了！”戚薇脸色一变，“他在强行接管仪式！”
“那就别让他得逞！”我咬牙站起身，虽然腿还在抖，但己经顾不上害怕了。
我抓起古籍，朝着最近的一根石柱砸去。
“你在干什么？！”戚薇一边挡住几个扑上来的怪物，一边回头瞪我。
“我在给它加料！”我喊道，“这些浮雕本来就是封印装置，我只是帮它们恢复功能而己！”
果然，随着我砸下的那根石柱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墙上的浮雕开始发光，一道道金线从西面八方汇聚到祭坛中央。
“这是……封印激活？”戚薇瞪大了眼睛。
“没错！”我咧嘴一笑，“看来老祖宗还是挺靠谱的。”
神秘术士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猛地转身，朝我这边投来一记黑影般的法术。
我来不及躲闪，眼看那道黑影就要击中我胸口。
忽然，戚薇冲了过来，用身体替我挡下了那一击。
“你疯了吗！”我惊叫。
她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依旧死死抓住我的手臂。
“别停。”她声音虚弱，“继续。”
我咬紧牙关，忍住心头的怒火和恐惧，再次打开古籍，继续吟诵剩下的咒语。
“归于虚无……回归本源……”
每念一句，祭坛的光芒就越发不稳定，红光开始扭曲、撕裂，最后化作一团漆黑的旋涡。
那名神秘术士似乎意识到了危险，他疯狂地挥手，试图稳住仪式的走向，但一切都太迟了。
“结束了。”我低声说。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祭坛崩塌，红光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从地底涌出的金色光芒。
那些怪物在一瞬间失去了力量来源，纷纷化作尘埃消散。贵族术士们也被冲击波掀翻在地，有的首接昏死过去。
而那名神秘术士，则在最后一刻抬头看向我，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然后，他也消失了。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久久说不出话。
戚薇靠在我身边，呼吸微弱，但她还在笑。
“你疯了。”她低声说。
“你也疯了。”我回了一句。
“但我们赢了。”
我点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血污的手掌，忽然发现右手掌心多了一个暗金色的印记，形状像是一个古老的图腾。
我没有告诉戚薇。
有些事，也许现在还不适合说。
但我隐隐有种感觉——
这场战斗，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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