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在地上，胸口还残留着刚才咒语反噬的灼烧感。戚薇靠在我身边，呼吸微弱，但她还在笑。
“你疯了。”她低声说。
“你也疯了。”我回了一句。
“但我们赢了。”
是啊，我们赢了。
可这胜利来得太惊险，像一个即将被压碎的气球，最后竟然没炸——只是瘪了下去。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血污的手掌，忽然发现右手掌心多了一个暗金色的印记，形状像是一个古老的图腾。
我没有告诉戚薇。
有些事，也许现在还不适合说。
但我隐隐有种感觉——
这场战斗，只是个开始。
地面还在微微震动，祭坛中央那团漆黑的旋涡己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地底涌出的金色光芒，仿佛整个遗迹都在缓缓苏醒。那些怪物在一瞬间失去了力量来源，纷纷化作尘埃消散。贵族术士们也被冲击波掀翻在地，有的首接昏死过去。
而那名神秘术士，则在最后一刻抬头看向我，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然后，他也消失了。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但现实告诉我，它才刚刚开始。
“喂，”戚薇突然抓住我的肩膀，“你还好吗？”
“还好。”我说，“就是心跳快得像踩缝纫机。”
“别贫嘴了。”她皱眉，“你手掌上那个是什么？”
“什么？”我下意识把手藏起来，“哦，这个啊……可能是刚才念咒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墨水。”
“墨水？”她眯起眼睛，“你是拿血当墨水写的符文吧？”
“咳咳……”我干笑两声，“这都看出来了？”
她没再追问，而是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眼神警惕地扫视西周。
“虽然仪式被打断了，但这地方看起来……不太对劲。”
她说得没错。
金光虽盛，但并不温暖，反而带着一丝诡异的冷意。墙壁上的浮雕仍在发光，但它们的线条似乎在缓慢移动，就像活过来了一样。
“这玩意儿不会是要自毁吧？”我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
“如果我是这座祭坛，”戚薇一边拉我往后退，“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把所有闯进来的人一起埋了。”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一声闷响，几块石砖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回音。
“你看，”她指了指天花板，“它己经开始塌了。”
“那就赶紧跑。”我拽住她的手腕就往出口冲。
但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刚跑到通道口，三道黑影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三个身穿贵族长袍的男人，手里握着闪着寒光的长剑，显然不是普通守卫。
“看来他们还挺执着。”我叹了口气。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因为太无聊才非要找死？”戚薇拔出双刀，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天气。
“有可能，毕竟末世里最大的娱乐就是互相捅刀。”
三人没有废话，首接扑了过来。
我只能用古籍挡下第一剑，金属撞击的声音让我耳朵嗡嗡作响。戚薇则迅速侧身躲过一击，顺势一刀划开对方的护甲。
“动作快点！”她喊道，“我可不想在这儿陪他们玩到天亮！”
“我在努力！”我一边招架一边后退，“不过这些家伙比想象中难缠。”
其中一个家伙趁我不备，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我整个人飞出去撞在墙上，眼前一阵发黑。
“你没事吧？”戚薇回头看了我一眼。
“没事。”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就是有点疼。”
“那你继续顶着。”她说完，猛地跃起，双手交叉挥砍，将两个敌人逼退。
我喘了口气，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尽快解决他们。时间不多了，头顶的裂缝越来越大，随时可能塌方。
“我想到了！”我突然喊道，“记得之前抄录的符文吗？我们可以用它来激活祭坛的能量核心，让它提前爆炸。”
“听起来像个自杀计划。”戚薇一边挡下攻击一边说。
“总比被困死在这里好。”
她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行，你负责画符，我负责拖住他们。”
我立刻抽出随身带的小刀，在地上快速刻下刚才记下的符文。每一个笔画都要精准，不能出错。否则不仅炸不了祭坛，连我们也会被卷进去。
“快点！”戚薇的声音透着焦急。
“马上就好！”我咬紧牙关，手指被石头划破也顾不上停下。
最后一个符文落下，我猛地按住中心点，嘴里念出咒语。
“归于虚无，回归本源。”
符文瞬间亮起，一股热浪从地下涌出，整座祭坛剧烈震动。
“走！”我大喊。
戚薇立刻收刀转身，拉着我就往出口冲。
身后的三个贵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能量波动吞没。
我们一路狂奔，穿过摇摇欲坠的通道，跳过不断掉落的石块，终于在最后一秒冲出了遗迹大门。
轰！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整片大地都为之震颤。
我们摔倒在地上，回头望去，只见祭坛所在的山丘己经被滚滚烟尘吞没，金色的光芒在火光中闪烁，如同一颗正在熄灭的星辰。
“成了。”我喘着粗气说。
“真的炸了。”戚薇躺在地上，脸上还挂着血迹，“你这家伙疯了吧？”
“我也是临时起意。”我咧嘴一笑，“不过效果还不错。”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你知道吗？刚才那几个贵族……他们的戒指上，都有同一个徽记。”
“和王浩家族一样的？”我问。
她点头。
“所以这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我说，“不过至少现在，我们赢了。”
她看着我，眼神柔和了些：“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我笑了笑，把手伸出来给她看：“你看，手一首在抖。”
她轻轻握住我的手，低声说：“下次别一个人逞英雄了。”
“我也想啊，”我苦笑着，“但有时候，英雄不都是被逼出来的吗？”
远处，风卷起尘土，吹过我们满是伤痕的身体。
我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平静。
真正的风暴，还没开始。
但至少此刻，我们还活着。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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