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会议帐篷里，手里捏着半块硬得像石头的干粮。戚薇正蹲在角落里摆弄她的匕首，刀刃在她指间翻飞，像是随时准备切开什么人的喉咙。
“你又在转刀了。”我说。
“紧张的时候手总得找点事做。”她头也不抬，“上次开会你不是还夸我这招能震慑对手？”
“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别废话。”她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今天这场会可不好过。”
帐篷外己经陆续有人进来，脚步声、低声交谈声混杂在一起。赵铁山的声音最响亮，他一进来就拍了下桌子：“李小子，你的计划我看过了，太冒险。”
“赵老大说得对。”另一个声音跟着附和，“我们刚集结起来，还没磨合好，贸然出击只会被打散。”
我叹了口气，把地图铺开，用几块石头压住边角。戚薇站起身，走到我身边，顺手把那块干粮从我手里拿走，咔嚓咬了一口。
“喂。”我抗议。
“你吃这个会噎死的。”她说，“等打完仗再补。”
我盯着她咀嚼的动作，心里有点不平衡，但没工夫计较。会议桌那边己经开始吵了。
“我觉得还是该守。”一个代表说，“黑暗怪物数量不明，贸然进攻等于送死。”
“可如果我们一首守呢？”我开口，“它们不会停下，只会越来越强。”
“你怎么知道？”有人反问。
“因为我在祭坛见过它们的进化。”我说，“从最初的野兽形态，到后来……更像是某种有组织的存在。”
“你是说它们有脑子了？”赵铁山皱眉。
“至少比以前聪明。”我说，“如果现在不主动出击，等它们整合完毕，我们就只能等着被围攻。”
帐篷里安静了几秒，然后炸开了锅。
“你这是赌命！”
“谁来指挥？你能吗？”
“凭什么听你的？”
戚薇突然站起来，一把将匕首插进桌子中央。
“你们吵够了吗？”她语气平静，却让整个帐篷都安静下来。
“我们现在不是在讨论要不要打仗，而是在决定怎么活。”
她扫视一圈，眼神凌厉如刀。
“你们可以继续吵架，等到怪物拆了城墙再来后悔。但现在，我们有一个机会，可以先发制人。”
“问题是，”一个代表犹豫道，“万一失败了呢？”
“那就一起死。”我说，“但至少，我们试过。”
帐篷里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赵铁山开口了：“你们打算打哪儿？”
“前线据点。”我把地图上的位置指出来，“那里是敌方势力边缘，我们可以快速突袭，然后撤回。”
“听起来像是个诱饵。”另一个代表说。
“所以才叫折中。”戚薇冷笑，“要么全守，要么全攻，都不是办法。中间才是出路。”
“我不信。”那个代表摇头，“你们根本不知道敌人有多少。”
“那你知道？”戚薇挑眉。
那人语塞。
“没人知道。”我说，“但我们不能等他们来敲门。”
帐篷里再次陷入沉默，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终有死去的一天 紧接着帘子被掀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各位！”来的是北境的一个联络员，脸上带着汗，“刚刚收到消息，北方边境出现异常动静！”
帐篷里顿时炸开锅。
“是不是怪物来了？”
“多少？”
“有没有伤亡？”
“不清楚。”联络员喘着气，“但我们的人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还有……一块残破的布条，上面有那种符号。”
他拿出那块布条，展开后，所有人都看到了——和我们在密室里看到的符文一模一样。
帐篷里的气氛瞬间变了。
“看来，时间不了了。”戚薇低声说。
我看着地图，手指无意识地着那个前线据点的位置。它离北境不远，正好卡在敌方可能的行军路线上。
“我们得尽快决定。”我说。
“我支持。”赵铁山第一个表态，“不能再拖了。”
接着，其他代表也陆续点头。
“我也同意。”
“算我一个。”
“我这边没问题。”
眼看局势逐渐稳定，我松了口气。但就在这时，神秘人走了进来。
他一出现，帐篷里的声音立刻小了许多。
“各位。”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我手上有一份资料，或许能让大家更清楚目前的局势。”
他展开一张残卷，上面的文字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敌人的动向。
“他们的主力正在集结。”神秘人说，“目标很明确——我们。”
帐篷里一片哗然。
“什么时候？”
“多久？”
“我们还能撑多久？”
“不确定。”神秘人摇头，“但他们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我看着那份残卷，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它的右下角，有一处墨迹晕染，隐约能看到一个陌生的符号。
我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戚薇拉了一下袖子。
“怎么样？”她低声问。
“有点不对劲。”我说，“那个符号……好像在哪里见过。”
“哪？”
“等等再说。”我压低声音，“现在不是时候。”
帐篷里的争论还在继续，但方向己经确定——我们必须行动。
“那就这么定了。”赵铁山拍板，“明天一早出发。”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散去，开始准备。
我和戚薇站在帐篷门口，看着外面的夜色。
“你觉得……我们会赢吗？”她问。
“不知道。”我说，“但至少，我们没退。”
她笑了笑，把匕首收回去，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走吧，搭档。”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但心里始终记着那个模糊的符号。它像是某种警告，又像是一个谜题，等待被解开。
只是我不知道，答案是否来得及。
帐篷外，风呼啸而过，吹乱了挂在门口的一面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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