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一堆干草垛后面，手里捏着半截铅笔，对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写笔记。戚薇正趴在我旁边，用匕首在地上画圈，像是在思考人生。
“你又转刀了。”我说。
她没抬头，“紧张的时候手总得找点事做。”
“上次潜入你差点把哨兵耳朵削下来。”
“那不是重点。”她终于停下动作，“这次不一样，情报太重要了。”
我看着远处那个村庄，黑灯瞎火的，连狗都不叫，感觉整个村子都在等我们送死。
“你觉得村长屋里真有密信？”我问。
“不然呢？”她眯着眼，“你以为他们天天开会是为了讨论怎么种土豆？”
我叹了口气，摸了摸腰间的绳索和工具包，“走吧，再磨蹭天都亮了。”
我们猫着腰绕到村庄后侧，避开巡逻队。戚薇轻车熟路地爬上一棵歪脖子树，朝我比了个手势。
“三点钟方向，两个哨兵。”她低声说。
“解决方式？”
“我来引开，你从东边进去。”
“别玩太大火，上次爆炸差点把我炸成炭。”
“放心，这次只放烟雾弹。”
她翻下树，动作轻得像只猫，然后随手一甩，一颗烟雾弹扔进树林深处。爆炸声不大，但足够让巡逻队分心。
我趁机溜进村长屋，门上果然有个机关锁。我掏出工具包里的铜针，闭上眼，开始听锁芯的声音。
咔哒……咔哒……
这玩意儿比考试还难搞。
“快点！”戚薇在外面压低声音催促。
“你在考场也这么催监考老师吗？”
“少废话！”
锁终于开了，我推门进去，屋子一股霉味，像是几十年没人住过。我摸黑上了二楼，在一个破柜子里找到了暗格。
打开一看，果然有封密信。
我把它塞进怀里，准备撤离，突然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
糟了。
“李一桐！”戚薇在外头喊了一声。
我立刻从窗户跳出去，落地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了草堆里。
“你还好吗？”她跑过来扶我。
“我没事。”我拍掉身上的草屑，“但我觉得刚才有人在屋里。”
“那就说明我们来对了地方。”
我们一路跑回营地，首到确认安全才停下来喘气。我拿出密信，借着火光仔细看。
字迹模糊，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看不懂。”我说。
“你不是学霸吗？”
“这是古文加密，不是高考英语。”
“那就翻译。”
“我需要书。”
“书在哪儿？”
“帐篷里。”
“走。”
我们回到营地，钻进帐篷，我把密信摊开，开始翻古籍。戚薇站在门口警戒，时不时往外瞄一眼。
“外面动静有点多。”她说。
“可能只是风。”
“你确定？”
“不确定，但我得先把这段译出来。”
我对照古籍，逐字比对，终于弄清楚了一部分内容。
“敌军主力将在三天内发动袭击。”我念道，“目标是联盟基地西侧，那里布防最薄弱。”
“他们怎么会知道？”戚薇皱眉。
“这就是问题所在。”
我继续往下读，忽然注意到密信一角有个熟悉的徽记。
“这个徽章……”我盯着它看了几秒，“是之前欺负我的贵族家族的标志。”
戚薇凑过来看，“看来老仇人还没死绝。”
“他们居然跟敌人勾结。”
“现在不是刚翻旧账的时候。”她转身拉开帐篷帘子，“得赶紧去汇报。”
我们赶到会议帐篷，其他人己经在里面等着了。
“你们迟到了。”赵铁山说。
“我们找到了东西。”我把密信递上去，“敌人知道我们的布局，而且计划三天内进攻。”
“你怎么证明这不是伪造的？”一个代表质疑。
“你可以不信。”戚薇冷冷地说，“但如果你错了，明天早上醒来可能就只剩脑袋挂在旗杆上了。”
帐篷里一片沉默。
“我们需要调整防御。”我说，“特别是西侧，必须加强兵力部署。”
“还有，”戚薇补充，“得查出是谁泄露的情报。”
“你是说内部有问题？”赵铁山脸色变了。
“不然呢？”她挑眉，“敌人不可能凭空知道我们的布局。”
帐篷里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不管是谁干的，”我扫视一圈，“我们现在只能先应对眼前这场仗。”
“那就按你说的办。”赵铁山点头，“今晚就开始布置防线。”
众人陆续离开，只剩下我和戚薇还坐在角落里。
“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她低声问。
“什么意思？”
“我们拿到密信的过程太顺利了，好像……他们故意让我们看到。”
我想了想，确实有问题。
“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她看着帐篷外的夜色，“但肯定不是为了请我们吃晚饭。”
我低头看了看密信，忽然发现一个细节——在某个句子末尾，有一个小墨点，看起来像是不小心滴上去的，但形状却很规则。
我用手指轻轻那个位置，墨水似乎被什么东西擦过，留下一道微微的凹痕。
“戚薇。”我指着那个点，“你看这个。”
她凑近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这不是墨点。”她说，“这是个隐藏的标记。”
我心跳加快。
“什么标记？”
“不知道。”她低声说，“但我们得尽快弄清楚。”
帐篷外传来一阵风吹动旗帜的声音，夜色深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靠近。
我握紧密信，指尖有些发凉。
剑柄上还沾着刚才逃跑时蹭到的泥，此刻却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帐篷帘子被人猛地掀开。
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而我手里的密信，突然从中间裂开一道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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