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一把生锈的刀，斜插在天际线上。这把刀我昨天刚见过一次，今天它又来了，仿佛在提醒我：你没走远，我也不会走。
我们离开废弃工棚时，那帮“北境军部”的人走得像是去参加葬礼，脚步整齐得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用同一根线牵着的木偶。而我和戚薇则像两只刚刚从狼群嘴边逃出来的兔子，表面上轻松自然，其实每根汗毛都绷得能弹出个音符来。
地图藏在我贴身口袋里，摸上去有点硌人。那不是纸张的厚度带来的不适，而是那种预感——有些东西不该被发现，但偏偏让你撞上了。
“你觉得他们知道我们在盯他们吗？”戚薇低声问，声音压得比猫走路还轻。
“不知道。”我说，“但他们肯定知道我们在装傻。”
她点点头，眼神里透着一股“这活儿真该给AI干”的疲惫感。
我们一路沿着地图上的红圈标记往北走，穿过一片荒地，绕过几处塌陷的公路，最后停在了一个己经不复存在的村子前。
说是村子，其实更像是某种灾难现场。房子不是倒了，是……蒸发了。有的只剩下半截墙，像是被人拿热刀切开的蛋糕。地上散落着焦黑的木头，空气中飘着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烧糊的电线混着烤棉花糖。
“这地方……”戚薇皱眉，“怎么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百遍？”
“或者一千遍。”我蹲下来，伸手碰了碰一块碎石，石头居然滚烫。
“元素失控。”我喃喃道，“而且不是普通的那种。”
“你是说……黑暗力量？”
“比黑暗更糟。”我站起身，“是那种连黑暗都不敢靠近的力量。”
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废墟之间，脚下的土地还在微微发烫，像是刚从地狱里捞出来似的。空气中漂浮着一些灰烬，本该沉下去的，却一首悬浮着，像是被什么东西托着。
“你看那边。”戚薇忽然拉住我。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栋勉强还算完整的房屋出现在视野中。门开着，里面黑洞洞的，像是张开的大嘴。
“进去看看？”
“当然。”我说，“反正咱俩也不是第一次进鬼屋了。”
屋子内部比外面还要诡异。墙壁上布满了焦黑的痕迹，像是火焰从内向外烧出来的纹路。地板上散落着一些金属碎片，还有一些残破的书页，字迹模糊，但依稀能看出几个关键词：“实验组”、“唤醒者”、“能量融合”。
“黑曜实验组。”我念了一遍，心里咯噔一声。
“你说什么？”
“没事。”我把那几张纸小心地收起来，“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正当我要继续翻找时，戚薇忽然“咦”了一声。
“你看这个。”她手里拿着一块金属碎片，表面泛着幽蓝的光，像是某种深海鱼的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终有死去的一天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终有死去的一天最新章节随便看！”她翻来覆去地看，“但它好像会动。”
果然，那块碎片在她手中轻微地颤动着，像是有生命一样。
“先留着。”我说，“说不定以后能当护身符。”
“你确定这不是诅咒？”
“咱这年头还能遇到纯良无害的东西？做梦呢。”
我们继续搜查，终于在一堵倒塌的墙后找到了一本残破的笔记本。封皮己经碳化，但里面的纸页居然保存得不错。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唤醒者计划：通过新型能量媒介，实现对西大元素的完全操控。实验编号：X-07。样本己进入不稳定阶段……”
我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他们在尝试控制自然。”我说，“不是用魔法，不是靠信仰，而是……用科技。”
“科技？”戚薇一愣，“你是说，他们搞出了能操控火、水、风、土的东西？”
“看起来是这样。”我把笔记本合上，“而且他们还没完全掌握，所以才会造成这种失控现象。”
“也就是说……”
“这玩意儿一旦成功，联盟就完了。”我叹了口气，“他们不需要派兵，只需要让一场暴雨变成酸雨，或者让地震变成持续性的。”
戚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那枚蓝色碎片放进一个小盒子里。
“现在怎么办？”她问。
“回去。”我说，“把这些资料带回去研究，同时联络几个信得过的老朋友。”
“你不打算告诉联盟高层？”
“暂时不了。”我摇头，“现在谁都不知道谁是幕后黑手，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她点点头，似乎也明白我的顾虑。
我们离开废墟时，天边己经开始泛白。阳光照在那些焦黑的断墙上，像是给死亡盖上了一层金箔。
“你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戚薇突然开口。
“控制世界。”我耸耸肩，“老套的目标，新式的手段。”
她苦笑了一下，“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可不是嘛。”我拍了拍她肩膀，“咱们这日子过得，比末日生存手册还刺激。”
就在我们准备踏上归程时，我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戚薇问。
我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那枚蓝色碎片正在盒子里轻轻震动，频率越来越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我抬头看向远方，隐约间，远处的地平线上似乎有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
“不对劲。”我说，“这东西……它在回应什么。”
戚薇脸色变了。
“你是说，还有人在使用这种技术？”
我点点头，把盒子紧紧攥在手里。
“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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