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着粗气，看着那团逐渐暗淡下去的能量核心，心里有种“终于把最后一块砖砌完”的踏实感，但更多的是一种“这砖不会明天就塌了吧”的不踏实。
戚薇站在我旁边，手里还握着那把被黑光削得只剩一半的匕首，眼神却比刚才亮了不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玩意儿能行？”她问我。
“我哪知道，我就是赌了一把。”我耸耸肩，“反正都快死了，不如玩点刺激的。”
她翻了个白眼：“你这叫破罐子破摔。”
“我这叫临终关怀。”
我们俩一边喘气一边斗嘴，倒是把刚才那场生死大战的后劲儿给冲淡了不少。可就在这时，黑袍首领的残影从能量核心中缓缓浮现出来，虽然己经不形，但那双眼睛依旧阴冷。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他沙哑地笑，“你们不过是……延缓了结局。”
“哎哟，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我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你是不是看多了反派电影？”
戚薇没理我，而是握紧了武器，警惕地盯着他。
“你到底是谁？”我问。
“我是谁不重要。”他冷笑，“重要的是，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
“这话说得也太中二了。”我叹气，“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威胁？”
“黑暗……不是你们能理解的存在。”他缓缓抬起手指，指向我，“你以为你是钥匙，其实你只是引路人。真正的门……还没开。”
“这话说得，像是我还能再活几章似的。”我嘀咕。
戚薇忽然打断我：“你看他胸口。”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黑袍下隐约浮现出一个印记，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又像是某种契约的标志。
“这是……什么？”我皱眉。
“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价值。”首领轻笑，“你以为你们赢了？不，这只是开始。”
“你能不能别整这些玄学。”我翻了个白眼，“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他没再说话，而是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那道印记的残影，在我们眼前一闪而过。
“这下可真是……真相大白了。”我摊手，“除了没白，啥都没白。”
戚薇没笑，而是皱着眉看着那印记：“你有没有觉得……这图案，有点眼熟？”
“眼熟？你是说像我们在哪见过的那种？”我回忆了一下，“你上次在地下室看到的那个符号？”
“对。”她点头，“这说明……我们面对的黑暗，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古老。”
“那咱是不是得赶紧找个地方，烧几炷香，拜个祖宗？”我苦中作乐。
“别贫了。”她瞪我一眼，“得把这事告诉联盟。”
“对，得让他们知道，咱们不仅没解决根本问题，反而可能只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一角。”
我们走出祭坛废墟，外面己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刚才幸存下来的盟友。
“情况怎么样？”有人问。
“首领死了。”我说，“但他说了些不太让人安心的话。”
“比如？”
“比如……我们可能只是个开始。”
人群沉默了一下。
“那接下来怎么办？”有人问。
“接下来？”我看了眼戚薇，“接下来，咱们得重建世界。”
“重建？”有人苦笑，“就凭我们这些人？”
“就凭我们这些人。”我点头，“我们一路走到现在，没靠神仙，没靠奇迹，靠的就是彼此。”
“你这话说得还挺像回事。”戚薇在我旁边轻声说。
“我这是被现实逼出来的鸡汤。”我回她，“毕竟，活下去总得有点盼头。”
“说得好。”她点头，“那咱们就从这里开始。”
于是，我们召集了所有人，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第一步，是清理这片区域的黑暗残余，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第二步，是修复被破坏的设施，恢复基本的生活条件。
第三步，是建立新的联盟机制，防止再次出现内部纷争。
“听起来像创业。”我一边记笔记一边说，“只不过我们这创业项目是‘重建文明’。”
“你这人真是，啥都能拿来调侃。”戚薇摇头。
“不然呢？我还能哭着干？”我耸肩，“笑一笑，十年少，死得早。”
“你要是真死了，我一定给你写个墓志铭。”她淡淡地说，“‘此地长眠者，曾试图用冷笑话拯救世界’。”
“够呛。”我笑，“那我得在你墓碑上刻一句‘她嘴上嫌弃我，心里却离不开我’。”
“你敢。”
“我试试。”
我们在一片废墟中，开始搭建新的营地。有人负责搭建，有人负责巡逻，有人负责记录我们这一路的经历。
“你说，这些记录以后会变成历史书吗？”我问戚薇。
“你要是写得不那么丧，说不定能。”
“那我得加点励志的段子。”
“别加太多。”
“行，我加点你。”
“你再贫一句试试。”
我闭嘴。
但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这场战斗，只是开始。
我们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黑暗等着我们，但至少，我们己经踏出了第一步。
而这一小步，是我们用血、用泪、用笑话和沉默，一步一步踩出来的。
我站在营地边缘，看着远处的天际线，那里还残留着黑暗的余晖，但阳光己经悄悄爬了上来。
“走吧。”我对戚薇说，“新征程，开始了。”
她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们转身，走向营地，走向未来。
而在我们身后，那片废墟中，一道微弱的光，悄然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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