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蓝色碎片的手指都快掐进肉里了，它还在嗡嗡作响，像是在跟谁唱情歌。戚薇站在我旁边，呼吸急促，眼神却稳得像颗钉子。
“你说，它能引路，那它到底是在等谁？”我一边说，一边悄悄把碎片往口袋里塞了塞，生怕它下一秒又飞出去。
“它在等你做出选择。”戚薇低声说。
“我还没选错路的资本。”我咧嘴一笑，回头看了眼身后那道几乎快把整个大厅撕裂的黑色光柱，“这玩意儿再不处理，咱们就真的成祭品了。”
戚薇没接话，而是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是一首说，咱俩是‘有编制的蝼蚁’吗？现在，是时候编点正经活儿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开，掏出通讯器，屏幕一片雪花，果然还是扰了。
“得靠信号。”我低声说，“蓝色碎片刚才发出的震动频率，说不定能被外面的盟友探测到。”
“你这是拿它当信标？”戚薇挑眉。
“它既然能跟祭坛共振，说不定也能跟外面的设备有反应。”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背包，从夹层里摸出一个微型信号增幅器，这是我们从控制室顺来的“小玩意儿”，本来是想用来探测地下结构的，现在只能试试能不能当求救装置用了。
“希望它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戚薇一边警戒，一边低声说。
我把增幅器接上碎片，按下启动键，瞬间，一道微弱的蓝光从碎片表面扩散开来，像是水波一样，一圈圈地荡出去。
“成了。”我松了口气。
几秒后，通讯器里传来一阵杂音，紧接着是熟悉的声音：“李一桐？你在吗？”
“在。”我赶紧回应，“我们被困在大厅内，被黑色屏障封锁，无法撤离。”
“收到，我们正在接近。”对方顿了顿，“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黑袍人己经消失了，但祭坛还在运作，黑暗力量可能正在苏醒。”
“明白，我们立刻支援。”
通讯断开后，我看了眼戚薇：“他们快到了。”
“那我们就得在这之前，先稳住场面。”她握紧武器，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狠劲。
几分钟后，盟友们陆续赶到，十几个人挤在大厅边缘，气氛紧张得像根拉满的弓弦。
“情况你们都知道了。”我扫视一圈，“现在我们有三个选择：等死、逃命，或者反击。”
“选哪个？”有人问。
“第三个。”我拍了拍手里的古籍，“这本书里记载了一种针对黑暗力量的封印术式，虽然不一定百分百有效，但至少能拖住那玩意儿。”
“那你怎么不早说？”戚薇挑眉。
“我这不是刚想起来嘛。”我耸肩，“而且，得有人配合我。”
“说吧，需要什么？”戚薇首接问。
“你负责牵制，其他人掩护我接近祭坛。只要我能把封印术式刻上去，就能打断仪式。”
“听起来像自杀任务。”有人皱眉。
“那就别让我一个人去。”我笑了笑，“我们是‘蝼蚁’没错，但蝼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
众人沉默了几秒，然后一个个点头。
“好。”戚薇率先表态，“我陪你。”
战斗很快爆发。
黑袍人消失后，祭坛上的黑暗力量像是彻底苏醒了一样，开始释放出一股股黑色风暴，像触手一样在大厅里横扫。
我们一边躲避，一边向祭坛推进。盟友们用新研制的能量屏障挡住了几波攻击，但也有人被击中，倒下了。
“撑住！”我一边跑一边喊，“再往前一点！”
戚薇在我旁边，动作干净利落，她用特制的匕首切断了两条黑暗触须，然后一把拉住我：“再走五步，就能到！”
我咬牙，掏出古籍，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符文阵。
我咬破手指，开始在地上刻画。
“李一桐！”戚薇突然大喊，“他回来了！”
我抬头一看，黑袍人竟然又出现了，站在祭坛中央，眼神冰冷，抬手就是一道黑色光刃。
“来得真不是时候。”我一边躲闪一边骂，“你能不能等我刻完再出来？”
光刃擦过我肩膀，火辣辣地疼，但我没停手，继续刻画符文。
“快好了！”我大喊。
“撑住！”戚薇迎上去，用盾牌挡下第二道攻击，整个人被震得往后退了几步。
终于，最后一个笔画完成。
我猛地将手按在符文中心，嘴里念出封印咒语。
祭坛瞬间剧烈震动，红光开始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拉扯。
“有效果！”我喊。
黑袍人脸色一变，猛地抬手，一道更强的黑光轰向我。
“小心！”戚薇扑过来，把我推开。
黑光击中符文阵，整个大厅都震了一下，符文阵开始闪烁，但没有崩塌。
“它在抵抗！”我咬牙，继续施法。
符文阵开始发光，蓝色碎片也在共鸣，整个祭坛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撕裂。
“坚持住！”戚薇在我旁边喘着气说。
“再给我三秒……两秒……一秒……”
轰！
一道强光从符文阵中爆发，整个大厅被照亮。
黑袍人发出一声怒吼，身影开始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一点点消失。
“成了！”我瘫坐在地上，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疯了。”戚薇坐在我旁边，气喘吁吁，“你是真不怕死。”
“我怕。”我笑了笑，“但我更怕活下来之后，还得听你说我怂。”
她翻了个白眼：“你倒是会找理由。”
大厅里，盟友们陆续聚拢过来，虽然有人受伤，但大家都还活着。
“接下来呢？”有人问。
“接下来？”我看了眼还在发光的符文阵，“我们得搞清楚，到底是谁在唤醒它。”
我站起身，走到祭坛边缘，发现那道风暴中心，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能量核心。
“那是什么？”戚薇问。
“可能是它真正的力量来源。”我眯眼，“如果我们能摧毁它……”
“那它就真的死了。”
我点点头，但心里却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风暴还在继续，但己经不像刚才那么狂暴了。
“走吧。”我对戚薇说，“咱们得继续往前。”
她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们朝着风暴中心迈步，身后是满地狼藉的大厅，和逐渐熄灭的符文阵。
而前方，是未知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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