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的马蹄声刚消失在渡口尽头，林砚己将老疤、赵野和李寡妇召进了议事房。苏婉沏好茶退到一旁，帐内气氛瞬间凝重——谁都知道，城主府那五万玄甲军的阴影，终于要压到黑石渡头了。
林砚手指在案上的木板划过，炭笔重重写下“4万8千”和“2万8千”两个数字：“城主府总兵力五万玄甲军，与我们交战损了两千。与苍澜、玄辰两国交界处常年驻守各一万人。为防备两大帝国趁机偷袭，会留五千人左右在城内守备，此次能动用的约两万3千人。上次试探性攻打过一次，这次来的只会是精锐。”他抬眼扫过三人，“咱们能战的只有三千，硬拼是以卵击石。”
老疤着胳膊上的旧疤，粗声闷气地说：“玄甲军甲厚马壮，弓箭都难穿透，渡口那点工事顶不住冲锋啊。”
“所以不能硬顶。”李寡妇忽然开口，她指尖轻点桌面，“周边3股土匪里，白风寨有一万七千人，跟城主仇最深。去年城主调玄甲军抢了他过冬的粮草，还杀了他弟弟，这仇结得死。咱们得把他拉过来。”
赵野皱眉：“一万七千人听着多，但土匪哪有玄甲军能打？怕是帮不上大忙。”
“未必。”林砚摇了摇头，炭笔在“白风寨”三个字下画了道圈，“咱们不用他们正面硬拼，只要他们能袭扰城主的后方粮道。玄甲军离了粮草，再精锐也撑不了几日。”他看向李寡妇，“你去派人传话，就说黑石渡愿出五成缴获的粮草，再加城西铁矿两年开采权，换白风寨出兵断城主后路。”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边城星火》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我今晚就派亲信去。”李寡妇点头，“白风寨寨主是个亡命徒，他知道城主灭了咱们，下一个就是他，这笔账他算得清。”
“老疤。”林砚转向老疤，“你带一千人守主渡口，把所有重型弩机和火油都架起来，在浅滩埋满尖木桩。玄甲军骑兵厉害，咱们就用地形逼他们下马，再用滚石和火箭砸他们的阵脚。”
老疤拍胸脯：“放心！我让弟兄们轮班守着，弩箭上弦，火油烧开，只要他们敢冲，就把渡口变成火海！”
“赵野。”林砚最后看向他，“你带八百人去左翼山林埋伏，玄甲军若强攻渡口，你就绕去他们侧后方，专打他们的指挥旗和传令兵。记住，避开玄甲军的主力，打一枪就跑，让他们摸不清咱们的虚实。”
赵野起身抱拳：“我这就去选擅长山地作战的弟兄，连夜熟悉地形，保证断他们的通讯！”
苏婉这时轻声补充：“我己让斥候扩大侦查范围，五十里内的山道和河谷都派人盯着，玄甲军的动向一有消息立刻回报。另外，医兵和伤药己集中到中军，伙房在赶制三天的干粮，随时能分发。”
林砚点头，目光扫过帐内三人：“两万五千玄甲军确实可怕，但他们长途奔袭，粮草线长，又是客场作战。咱们占着地利，再拉上白风寨的一万七千人，未必没有胜算。”他将木板上的字迹划乱，语气铿锵，“这一战，不是为了赢，是为了活下去——守住黑石渡，咱们才有立足之地！”
帐外的风声更紧了，裹挟着渡口的水汽拍打着窗棂。油灯在案上明明灭灭，映着西人凝重却决绝的脸。玄甲军压境的阴影下，一场以弱搏强的布局，正在黑石渡的夜色里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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