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天刚蒙蒙亮，帐外的雾气还没散尽，林砚己让人把老疤和赵野叫到了帐中。帐内只点了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三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凝重。
“今天说的事，出了这帐门就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提。”林砚先敲了警钟，见两人神色一凛，才缓缓开口，“联合土匪打城主，是没办法的办法。但这帮人野性难驯，打完仗留着就是祸根，必须早做打算。”
老疤着胳膊上的旧疤，粗声问：“你想咋整？”
“开战之后，一旦咱们占了上风，那些土匪肯定会疯抢功劳，打得最凶。”林砚拿起炭笔在木板上圈出三个名字——黑风寨、鹰嘴崖、白风寨的头目，“到时候你们各带一队亲信混在乱兵里，找机会把这三个头目的‘战死’做真。就伪装成被玄甲军流矢射死，或是拼杀时力竭战死，越像越好。”
赵野眼神一缩：“杀了他们？那他们的手下……”
“没了头目，群龙无首。”林砚打断他，炭笔在木板上重重一划，“你趁机接管白风寨的人，老疤去收编黑风寨和鹰嘴崖的兵马。就说‘头目战死，黑石渡念及同袍情分收留弟兄们’，把他们拆成小队混编到咱们的队伍里，慢慢消化。”
老疤咧嘴一笑，眼里闪过狠劲：“这招够绝！这帮土匪本就不是啥好东西，留着迟早反咬一口！”
“不止这些。”林砚话锋一转，语气更沉了几分，温顺的小猫咪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进城之后，苏长卿也得防着。”他看向两人，“赵野你带三百人‘护着’他，就说‘主城刚破，乱兵未清，怕有人暗算’，把他安置在城西的空置宅院，派亲信守着，不许他跟手下私会。”
“那他的五千人呢？”赵野追问。
“老疤你去接手。”林砚看向老疤，“以‘整编防乱’的名义，把他的人打散分到各营，派咱们的亲信当队正，一点点把兵权攥过来。苏家的人，不能在盘石城扎根。”
赵野眉头微蹙：“这么做……会不会太狠了？毕竟他帮过咱们……”
“战场之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林砚将木板上的字迹划得粉碎，“咱们要的是黑石渡能站稳脚跟，不是养虎为患。当然，这只是战前计划——若战局不顺，立刻全当没说，先打赢城主再说。”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老疤拍着胸脯：“放心！我这就去挑最可靠的弟兄，提前把说辞练熟！”赵野也点头：“城西那片空置宅院我知道，院墙高，好守，我这就去查探地形。”
两人离去时，晨雾己散，朝阳从渡口升起，给帐顶镀上一层金光。林砚独自站在帐内，望着窗外操练的队伍，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这场仗，既要对外击溃玄甲军，也要对内扫清所有隐患。
他忽然想起虎爷临死前的眼神，那是被城主儿子一箭穿心时的不甘。林砚握紧拳头——城主的儿子，还有这些潜在的威胁，一个都不能留。
帐外的风越来越大，吹动着黑石渡的旗帜猎猎作响。五日后的大战，不仅是为了活命，更是为了黑石渡真正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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