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的禁锢没有半分温存,全是野兽圈定领地的蛮力。
柳如烟的背脊被他滚烫的胸膛烙得发痛,全身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她没动,任由这个男人把自己揉进怀里,那架势不像是对待一个人,更像是对待一件失而复得、下一秒就会碎裂的器物。
“不准再用这种法子。”他的声音埋在她的发间,又哑又沉,是命令,也是压不住的恐惧,“别再伤自己……朕受不住。”
他身上浓重的龙涎香混着汗意,霸道地钻进她的鼻腔。
柳如烟在他怀里微微侧过脸,露出一段优美又脆弱的脖颈。
“皇上,您不喜欢?”她声音极轻,却精准地刮过他最敏感的神经,“不喜欢臣妾用这身子、这条命,来提醒您……谁才是您心尖上的人?”
这话是一勺滚油,瞬间泼进萧承心里那片火海。
他双臂的肌肉骤然绷紧,力道大到几乎要将她的腰勒断。
“妖精。”
两个字从他牙关里挤出来。下一刻,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打横抱住,大步冲向内殿的床榻。
殿门合拢,隔绝了月光。
黑暗里,衣物撕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他没再说话。所有的恐惧、愤怒、沉沦,最后都化作了最原始的动作。
柳如烟承受着他的一切,意识却冰冷得吓人。
那根“情丝缠魂”,随着他每一次的失控,都与他的龙气缠绕得更紧一分。
很好。
她想。
从今往后,他每一次动情,都是在为自己亲手加固一条挣不脱的锁链。
——
次日,萧承上朝后,长乐宫内一片死寂。
柳如烟靠在窗边软榻上,指间转着一枚玉佩。玉质温润,是萧承离开前硬塞进她手里的,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
她抚摸着玉佩上的龙纹。这东西代表的不是情意,是权力。一种可以随意调动禁军、可以决定任何一个宫人生死的权力。
昨夜那场疯狂的纠缠,没在她心底留下任何痕迹。她只确认了一件事——秘术的反噬正在加剧。她的情感被抽走了,只剩下纯粹的理智和算计。
“蕊心。”她开口,声音没有起伏。
眉眼清秀的掌事宫女蕊心立刻上前,垂首侍立。
“去御膳房,说本宫体虚,要用燕窝。指明要坤宁宫份例里的血燕。”
蕊心的身体僵了一下,头埋得更低。
“是。”
她转身退下时,柳如烟的目光落在她背上。蕊心的脚步停顿一瞬,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回头看向柳如烟,眼神里瞬间填满了赴死般的狂热。
坤宁宫。
“啪!”
皇后赵清婉捏碎了手里的茶杯,瓷片深深扎进掌心,血珠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你说什么?长乐宫的,要本宫份例里的血燕?!”
小太监跪在地上,抖成一团。
“蕊心姑姑传的话……说柳主子体虚,皇上……心疼。”
“混账!”赵清婉一掌拍在桌上,鲜血印出一个掌印,“她算什么东西!也配动本宫的东西!”
这不是第一次了。
她安插在长乐宫的眼线,一个掉进井里,一个吃菌子中了毒,死得干干净净。她派去御书房打探消息的老太监,被皇上以“冲撞”为名,活活打死。
现在,柳如烟的手,首接伸到她坤宁宫的饭碗里来了!
赵清婉胸口堵得厉害,她环视着自己的宫殿,那些低着头的宫人,眼神闪烁,没一个敢和她对视。
这张网正在收紧。
她派出去的人,要么死,要么疯。一个最得力的嬷嬷,前天还对她忠心耿耿,昨天见了柳如烟派来的人,当场就腿软了,问什么答什么。
整个后宫,都成了柳如烟的地盘。
所有诋毁柳如烟的话传不出去,而骂她这个皇后的闲话,一夜之间就吹遍了每个角落。
她被架空了。
一个时辰后,蕊心端着一盅血燕回到长乐宫。
她身后跟着一个面如死灰的宫女,正是坤宁宫的人。
“主子,”蕊心将燕窝奉上,“翠儿有话要说。”
叫翠儿的宫女“扑通”跪下,额头死死贴着地砖,不敢抬起。
“柳主子饶命!奴婢……奴婢给您当牛做马!”
柳如烟用银匙搅动着碗里的血燕,甚至没分给她一个眼神。
她不用看,也能猜到这宫女脑子里在想什么。无非是对旧主手段的恐惧,和对新主富贵的渴望。她的秘术,只是将这些东西放大了而己。
“皇后让你做什么了。”
翠儿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皇后如何联络娘家、如何扎小人诅咒,甚至藏匿书信的暗格在哪,全都说了出来。
柳如烟听完,只觉得无趣。
她挥了挥手。
“蕊心,赏她。让她知道,跟着本宫,能得到什么。”
“是。”
翠儿千恩万谢地退下。从今天起,她就是插在皇后心口的一把刀。
柳如烟放下汤盅,那碗血燕一口未动。
她要的,从来不是这碗燕窝。
她的目光越过窗外,看向坤宁宫的方向。
后宫这张棋盘,己经清扫干净。
她纤长的手指在窗棂上轻轻一点。
下一个,该轮到赵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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