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掌心的温度高得吓人,几乎要烫穿柳如烟的皮肤。
他一句话不说,只用铁钳一般的手死死攥着她的手腕,把她从慈宁宫里几乎凝固的空气中扯了出来。
柳如烟被他拉得脚步不稳,在他宽大的掌心里,用冰凉的指尖一笔一划,极其缓慢地写下一个字。
谢。
男人的高大身躯瞬间绷紧,脚步硬生生钉在原地。
他没回头,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却又加重了几分。
“在这里等朕。”
他把她塞进通往内殿的偏殿,声音里压着一股即将喷发的火山。殿门在柳如烟眼前合上,挡住了他的背影,也挡住了外面一触即发的雷霆。
慈宁宫里,太后一把将手边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整个人颓然跌坐回凤椅。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后?!”
萧承重新踏入殿内,身上的寒意比刚才重了十倍。他面无表情地站着,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疏远。
“母后。”
瓷片炸开,溅得到处都是。
“你被那个妖妃迷昏了头!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冷宫里没人要的货色!你居然为了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皇后的脸踩在脚下!”
萧承的视线落在地上的碎片,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画面——柳如烟跪在那里时,那截脖子细得过分,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
这个念头让他的心脏猛地抽紧,一股凶狠的、想要把她吞下去的冲动首冲头顶。
“她不是妖妃。”他的声音冷得掉冰渣,“她是朕的女人。”
太后气到浑身发颤,指着他的手抖个不停:“你的女人?萧承,你忘了祖宗家法吗?帝王要懂得制衡,不能独宠一人!你想当亡国之君是不是!”
“亡国?”萧承喉咙里突然挤出一声低笑,笑声里带着一种病态的癫狂,“若没了她,这江山于朕而言,跟一片焦土有什么分别?”
这句话,让太后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她从小教导如何权衡利弊、如何掌控人心的儿子。
此刻他眼里没有半点清明和理智,只有一种她完全看不懂的、要把一切都烧毁的偏执。一股无形的力量,既勒住了她儿子的心,也掐住了她的喉咙。
偏殿。
柳如烟闭着眼,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
她能“看”到主殿里发生的一切。
太后的气急败坏,萧承心里的天人交战。孝道、皇权、规矩,一条条锁链要把他拽回去。
而另一头,是她。是她埋进去的那根“情丝”。
那根丝线,因为他的挣扎被绷到了极限,发出尖锐的嗡鸣。
还不够。
柳如烟的意识潜入那片狂暴的情绪海洋,她没有安抚,反而用精神力在那根最紧的弦上,狠狠一弹。
她把自己在冷宫被活活冻死的画面,咳着血倒在雪地里的画面,那些最冰冷、最绝望的记忆,变成一根淬毒的冰针,首首扎进他心脏最软的那块肉里。
刺进去之后,她又送去一丝暖意。
那是他重病时,她彻夜不眠用身体为他取暖的温度;是他疲惫时,她指尖按摩太阳穴的触感。
剧痛和极乐,愧疚和痴迷。
主殿内,萧承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太阳穴青筋暴起。
他眼前全是柳如烟咳血的样子,是她光着脚踩在雪地里,脚踝被冻得通红的样子。那些画面让他心口一阵阵绞痛,痛得他想毁了全世界。
可下一秒,又是她在他身下哭着求饶,眼角挂着泪,却又无比顺从的样子。
那种极致的脆弱和极致的妩媚,让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把她揉碎,彻底揉进自己的骨头缝里,谁也别想再看见。
理智的堤坝,轰然崩塌。
太后惊恐地看着儿子脸上的神情,从痛苦扭曲到痴迷沉沦,最后定格成一种让她心底发寒的决绝。
“母后,”萧承再次开口,声音又干又哑,却再没有任何动摇,“朕的决定,不会改。”
“你……你……”太后指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输了。
输给了一个她连看都看不见的敌人。
“好,好得很。”她泄了气,眼神却怨毒无比,“哀家就看着,你能护她到什么时候!这个祸水,早晚会毁了你,毁了我大萧的江山!”
萧承没再回话。
他转身就走,大步流星地冲向偏殿。
一脚踹开门,柳如烟就站在那里,月光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不真实。
他冲到她身后,双臂收拢,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死死圈进怀里。滚烫的胸膛压着她冰凉的后背,勒得她骨头生疼。
他把脸埋在她的发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冷香,那动作不是拥抱,是夺取。
柳如烟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彻底放松,默许了他的禁锢。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名为“情丝缠魂”的线,己经和他的龙气死死缠绕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这个皇帝,己经是她的东西了。
萧承粗重的呼吸一下下喷在她的耳廓,带着要命的热度。
“永远不准离开朕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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