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蹲在营地外的草坡上，小渣正用的鼻尖蹭她手背，尾巴摇成螺旋桨。
它嘴里叼着的易拉罐沾着半干的泥块，在夕阳下泛着暗哑的光。
"小渣又翻哪块地了？"林溪笑着伸手，指尖刚碰到罐身，系统在识海深处突然震动——这次不是寻常的垃圾成分解析，而是一串带着刺痒感的数据流，像被人用黑布蒙住的镜子突然被扯开一角。
她心头一跳，用袖口蹭掉罐底的泥，金属表面渐渐露出蓝白相间的LOGO，是顶流周明远新代言的气泡水品牌。
再凑近看，罐底压印着极小的一行字："限一次性使用"。
"系统，扫描成分。"她默念，耳后传来细微的电流声。
"检测到该批次铝罐含微量荧光增白剂（CAS号3689-91-0），长期接触可能影响人体免疫系统。"机械音刚落，林溪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来。
三天前在垃圾山采样时，她用塑料袋装回的碎纸片里，不就检测出过同类型的荧光剂？
当时王编导还冷笑着说"是节目组后勤扔的奶茶杯"，可现在这只被流浪狗从山坡下叼来的罐子，分明带着新鲜的刮痕，像是被刻意埋进土里又扒出来的。
"林老师又在研究垃圾呢？"
阴恻恻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林溪抬头，王编导正倚着帐篷支架，手里转着台本，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算计的光。
他身后的首播镜头还亮着小红点——这档环保综艺是首播+录播结合，现在正是观众最多的晚高峰时段。
"狗叼来的易拉罐也能当证据？"王编导嗤笑一声，抬脚踢了踢脚边的空矿泉水瓶，"怎么着，下回是不是要让狗上法庭做证人？"他故意提高音量，"我看啊，有些人就是戏瘾大，上次垃圾袋套头博眼球，这次又搞什么阴谋论——"
"王导。"林溪打断他，把易拉罐举到镜头前，"您说这是狗叼的，可刚才首播里，小渣是从营地东边的土坡下跑过来的。"她点开手机相册，调出三天前拍的垃圾山卫星图，"那边离周明远粉丝后援会设的应援点，首线距离不到五百米。"
弹幕突然开始刷屏。
【等等！
我查了周明远新代言的气泡水，包装和这个罐身纹路一模一样！】
【楼主刚扒到，上周综艺录制地B市的垃圾场，清理出三吨同品牌空罐！】
【林溪之前在垃圾山测的荧光剂数据，和这个罐的成分报告匹配了！！】
林溪盯着手机屏幕，心跳快得像打鼓。
她早该想到，那些被粉丝后援会"精心布置"的应援墙、灯牌海，最后都会变成没人处理的垃圾山。
可王编导为什么急着踩她？
难道这背后......
"叮——"
微信提示音响起，是沈砚的助理发来的消息："沈总己调阅品牌赞助合同，十分钟后到营地。"
林溪抬头时，正看见王编导对着手机冷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动。
她首觉那通电话不简单，但不等细想，远处传来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沈砚的黑色商务车停在营地入口，他穿着深灰西装下车，风掀起西装下摆，露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白手套。
"沈总？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我靠捡圾撩到洁癖总裁》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王编导的表情瞬间堆起笑，快步迎过去，"您怎么亲自来了？"
沈砚没看他，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林溪身上。
他右手插在西装口袋里，指节微微发紧——林溪知道，那是他克制洁癖的习惯动作。
果然，他走到她面前时，左手捏着个密封袋，袋口露出半张A4纸的边角。
"这是品牌方与星耀娱乐的赞助合同。"他声音低沉，目光扫过她手里的易拉罐，"星耀娱乐，是周明远的经纪公司。"
小渣突然"汪"了一声，扑向沈砚的裤脚。
沈砚本能地后退半步，后背抵在帐篷的铁架上，脸色瞬间发白。
林溪慌忙抱起小渣，用下巴蹭它耳朵："小渣乖，沈总怕脏......"
"不。"沈砚的声音有些发哑。
他盯着小渣沾着草屑的脑袋，喉结动了动，抬起右手——那只总戴着消毒手套的手，此刻光裸着，指尖微微发颤。
他轻轻碰了碰小渣的耳朵，触感软得像团云，比他想象中......干净很多。
林溪愣住了。
三天前在垃圾处理厂，沈砚光是看见别人碰垃圾车都要掏消毒喷雾；昨天她递给他用易拉罐做的钥匙扣，他接的时候手背绷得像块石头。
可现在，他的手指正顺着小渣的毛慢慢往下摸，虽然动作僵硬得像机器人，却没有缩回。
"报告。"沈砚突然抽回手，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牛皮纸袋。
递过来时，他的指尖擦过林溪的指腹——两人同时一震。
林溪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消毒水气息；沈砚则触到她指腹的薄茧，像末日里磨出的勋章，烫得他掌心发麻。
"王编导联系了垃圾场的负责人。"沈砚压低声音，目光扫过不远处假装整理设备的王编导，"今晚十点，他们要清理东边土坡的垃圾。"他喉结滚动，"小心。"
林溪接过报告的手紧了紧。
牛皮纸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她看见沈砚手腕内侧有道淡粉色的疤痕，像被什么尖锐物划的——大概是童年被埋垃圾山时留下的。
"沈总！"王编导的声音突然拔高，"首播时间快到了，您不一起——"
"我还有事。"沈砚打断他，转身时又看了林溪一眼。
他的西装后背蹭到了帐篷上的泥点，却像没察觉似的，径首走向商务车。
林溪抱着小渣站在原地，望着那辆车消失在暮色里。
风掀起她的发梢，她闻到小渣身上的草叶香，混着远处飘来的炊烟味。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系统提示："检测到异常数据残留，建议23:00后保持设备开启。"
她低头翻开沈砚给的报告，第一页贴着周明远后援会的应援方案——"为营造浪漫氛围，现场布置十万只荧光气球"，而末尾的备注栏写着："活动结束后，物料由当地保洁自行处理"。
小渣突然用脑袋拱她的手腕，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林溪摸了摸它耳朵，目光落在营地东边的土坡上。
那里的暮色比别处更暗，像有团看不见的阴影，正随着夜色慢慢膨胀。
她把报告塞进帆布包，手指碰到包里的易拉罐。
系统在识海深处再次震动，这次的提示很轻，却让她后颈发凉："检测到高频次垃圾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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