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林溪的手机在桌上震得嗡嗡响。
小夏裹着毯子从沙发上弹起来，眼尾还沾着睫毛膏的残痕：“姐，热搜又爆了！”她举着手机冲过来，屏幕上的评论像沸腾的油锅——
“笑死，之前在垃圾站作秀现在被扒了吧？”
“沈氏科技是那么好攀的？林溪怕不是想偷技术自己开公司！”
“建议查查她工作室的资质，别又是个骗环保补贴的！”
林溪揉了揉发酸的后颈，从摊开的回收点分布图上抬起头。
台灯在她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却掩不住眼底的清明：“许总急了。”她指着电脑上的舆情监控图，绿色的正向评论被红色的谩骂压成一条细缝，“昨晚买的水军，今天凌晨三点准时控评，生怕我有时间反应。”
小夏的手指在屏幕上发抖：“那我们……要发律师函吗？或者让沈总那边——”
“发声明？”林溪突然笑了，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个破了角的铁盒，里面堆着旧电路板、电线头和几枚生锈的螺丝钉，“去年末日里，我在辐射区外捡了半块太阳能板，带着它走了三百公里。那时候有人骂我捡垃圾是作秀吗？”她捏起一块印着暗黄焊锡的电路板，指甲在上面敲出轻响，“骂声能杀人，但垃圾不会。”
小夏看着她眼里跳动的光，突然想起三天前在仓库里，林溪用这些“垃圾”拼出了能给手机充电的小台灯。
当时她举着亮起来的灯泡说：“等我首播给他们看，什么叫变废为宝。”
“小夏，把首播设备架起来。”林溪把电路板往桌上一摊，“现在。”
同一时间，沈氏科技研发部。
工程师老张揉着熬红的眼睛关掉仿真软件，正准备去茶水间冲咖啡，手机突然弹出个推送——《林溪深夜首播！
被曝偷技术后紧急营业？
》。
他点进去的瞬间，咖啡杯“当啷”砸在地上。
镜头里，林溪正举着块布满划痕的电路板，背后的白板上密密麻麻写着“铜箔回收工艺”“PM2.5传感器原理”。
她指尖划过电路板上的芯片：“很多人问我，旧手机里的电路板能做什么。”镊子夹起一颗芝麻大的元件，“这个是废弃的气体传感器，搭配从饮料瓶上剪下来的PET膜，就能改造成简易的PM2.5检测器。”
老张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他抓起桌上的放大镜凑近屏幕——林溪焊接的手法虽然粗糙，却精准避开了所有易损电路；那些被他当废品扔掉的元件，在她手里竟组成了完整的信号传输链。
“现在，我们来测试。”林溪拿起检测器走向窗边，深夜的风卷着汽车尾气灌进来，“数值是78，轻度污染。”她又把检测器放进刚喝完的奶茶杯里，“密闭空间，数值升到123了。”镜头扫过检测器上跳动的数字，“所以各位，喝完奶茶别着急扔杯子——”她突然笑起来，“至少等我教你们怎么把它变成有用的东西。”
老张的手在发抖。
他掏出手机对着屏幕连拍三张，手指几乎按错键地转发给沈砚：“沈总，您看看这个！她用最基础的材料做出了能测PM2.5的装置！比我们实验室用报废元件做的原型机还精准！”
沈氏科技顶楼办公室。
沈砚正在看第三遍舆情报告，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微缩。
手机提示音响起时，他的手指在“联系林溪”的对话框上悬了三秒，最终点开老张的消息。
视频里的林溪正举着检测器笑，发梢被风掀起一缕。
沈砚盯着她焊锡时稳定的手腕——和三个月前在垃圾站里改造太阳能路灯的手一模一样，指节上还留着被烙铁烫过的淡粉色痕迹。
“通知公关部，二十分钟后开临时发布会。”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声音里带着惯有的冷硬，我靠捡圾撩到洁癖总裁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我靠捡圾撩到洁癖总裁最新章节随便看！却藏不住眼底的暗涌，“准备好合作协议。”
早上九点，沈氏大厦前的媒体区挤得水泄不通。
沈砚踩着精准的步点走上台，黑色西装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记者的提问像机关枪般扫过来：“沈总，网传林溪接近沈氏是为了偷技术，您怎么看？”“沈氏会终止和林溪的合作吗？”
他抬手示意安静，指节在桌面敲出清脆的响：“林溪女士是沈氏科技认可的环保创新顾问。”助理递上一个文件袋，他抽出最上面的协议推向前方，“这是双方盖章的合作备忘录，明确标注了技术共享条款。”
镁光灯炸成一片白。
有记者眼尖地看到协议末尾“沈砚”两个狂草的签名，惊声问：“沈总亲自签的？这是……护妻？”
沈砚的耳尖微微发红，却依旧面无表情：“沈氏科技只认可有真才实学的人。”他转身要走，又似想起什么，补了一句，“另外——”他看向镜头，“建议某些试图用谣言阻碍环保事业的人，先查查自己的垃圾山。”
此时，林溪的首播间己经挤了五十万人。
小夏举着手机尖叫：“姐！沈总开发布会了！他说你是环保创新顾问！”
林溪正低头收拾电路板，闻言抬头看向电脑屏幕。
沈砚的脸占满整个画面，她突然笑出声，对着镜头比了个耶：“谢谢沈总帮我洗白。”
“姐你们能不能别这么甜？”小夏抱着首播支架跺脚，“我昨晚啃的瓜全是黑料，现在血糖飙到天花板了！”
弹幕瞬间被“哈哈哈哈小夏嘴替”“沈总护妻实锤”“林溪这手技术我服了”刷爆。
林溪看着满屏的“求教程”“想报名工作室”，指尖轻轻抚过桌上的回收点分布图——大学城那栏被她用红笔圈了三遍。
半个月后，综艺收官晚会。
林溪穿着淡绿色连衣裙站在领奖台上，奖杯在聚光灯下泛着暖光。
她望着台下第一排的沈砚，对方正垂眸翻着什么，金丝眼镜滑下鼻梁，露出点平时少见的松懈。
“其实我不是什么环保达人。”她对着话筒笑，“我只是在末日里学会了一件事——每一片垃圾，都是被人类暂时遗忘的资源。”掌声如潮涌来，她的声音轻了些，“但现在我想通了，或许我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把这些被遗忘的资源，重新送到该去的地方。”
晚会结束时，夜风吹得银杏叶沙沙响。
林溪抱着奖杯往后台走，沈砚的身影突然从转角处出现，手里捏着张烫金名片。
“下周，来沈氏总部开会。”他说，指尖无意识地着名片边缘，“关于绿源回收工作室的技术对接。”
林溪接过名片，借着路灯看清上面的“沈氏环保科技战略发展部”几个字，笑着挑眉：“这次会议，需要我穿正装吗？”
沈砚的目光掠过她发间别着的易拉罐改造的银杏叶发夹，喉结动了动：“你穿什么都可以。”他转身要走，又补了一句，“但……别戴那堆垃圾做的饰品。”
林溪看着他耳尖的红，在他背后喊：“沈总，那是艺术品！”
晚风卷着他低低的笑声飘过来：“知道了，林顾问。”
后台转角处，小夏举着手机录下这一幕，对着镜头比口型：“家人们谁懂啊！我姐的新人生，这才刚——刚——开——始——！”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许总捏碎了第三个雪茄烟嘴。
电脑屏幕上，“林溪绿源回收工作室注册中”的新闻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摸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加大垃圾山的渗滤液排放，我就不信她能查得到——”
窗外，一轮残月正缓缓爬上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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