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二手房有些非常便宜，尤其是便宜的很不正常的那种，一般不要去碰，因为你不知道里面会有些什么东西。这几天一个朋友介绍的客户叫刘金，因为贪便宜在县城买了一套二手房，当时听说这房子有两个人是一对情侣因为感情方面问题死了在里面，而且还有一个女人也失踪了，进入这栋楼就没有出来过。她的家里人报警调了监控怀疑可能与那对情侣有关。查了几年也没有找到人在什么地方，刘金贪图中介房子卖的非常便宜，就什么都不怕，一咬牙就买了下来。
他通过电话联系我时，我还在吃饭，等我吃完饭去到跟他汇合的地方后，就看见刘金蹲在墙根抽烟。他新剃的板寸沾着灰，花衬衫皱得像团腌菜，看见我就跟见了救星似的扑过来，手里的烟卷掉在地上，火星子溅到凉鞋上都没察觉。
“刘师傅，您可算来了！”他拽着我胳膊的手首哆嗦，“再不来，我这条命就得搁里头了！”他说的“里头”，是巷子深处那栋二层小楼。上个月他花三成价买的二手房，中介急着脱手，只说“出过事”，没细说是什么事。刘金觉得捡了便宜，欢天喜地搬进去，没成想这便宜是阎王递的糖。“先说说，都撞见啥了？”我让他在门口等着，自己掏出桃木符往门一贴。符纸刚贴上，就听见里面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人把花盆砸在了地上。可我打开门看，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东西掉地上，窗玻璃擦得锃亮，连点灰都没有。
刘金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低低的：“头天晚上，我听见有人哭，一男一女，像是在吵架。女的哭着说‘你骗我’，男的吼‘不是你想的那样’，吵着吵着就没声了……”
他以为是隔壁小夫妻吵架，没当回事。可第二天夜里，他起夜时看见客厅地板上有摊水，黑红色的，像血又不像血，用拖把拖了三遍，第二天早上照样在那儿，连形状都没变。
最邪门是昨天。他说他正搁厨房切菜，菜刀“当啷”掉在地上，弯腰去捡的功夫，镜子里多了个人影，穿件白裙子，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滴水，脖子上有道红印子，首勾勾地盯着他。“我回头啥都没有啊！”刘金抓着头发，指节都白了，“可镜子里那女的，嘴角还在笑！刘师傅，房子里……真有东西！”
我推开虚掩的防盗门，一股铁锈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这房子坐南朝北，本该向阳，可客厅里却暗沉沉的，正午的日头愣是照不进半分。墙角的绿萝叶子黄得发脆，盆里的土板结得像块石头，摸上去却潮乎乎的，沾了满手黏腻。“这房子，以前死过人？”我摸出罗盘，指针在客厅中央疯狂打转。我于是便想先出去，带点护身的东西再进来，以免被这里面脏东西伤害到。
出门后看见刘金，听他说道“我后来才打听着……”刘金声音发飘，“三年前，这儿住过一对小年轻，男的跟别的女的好上了，三角恋，吵到最后，男的把那女的捅死了，自己也抹了脖子……就死在客厅里。”
他说着往角落缩了缩，像是怕踩着什么不该踩的东西。我于是跟他说，我先回去拿的东西再过来，你也不要再待在这里了。这里现在有点危险，我们两个下楼后，约定好晚上再回来看看。
很快下午就到了，我拿着东西提前在楼下等着刘金。我们两个一起上楼，他打开门，我顺着罗盘指针的方向走到客厅正中，脚下的地板比别处凉半截，用手敲了敲，声音发空，像是底下有夹层。“原主装修的时候，是不是动过地面？”我问。刘金愣了愣：“听中介说，换过地板……说是以前的旧了。”
我让他去附近找来撬棍，顺着地板缝一撬，“咔哒”一声，整块地板翻了起来。底下没什么夹层，就是水泥地，可水泥面上有块地方颜色深得很，像是被什么东西长期浸泡过，形状不规则，边缘还带着点暗红，看着像个人形。“就是这儿了。”我指着那块印记，“煞气聚在这儿，散不去。”
刚说完，二楼突然传来脚步声，噔噔噔的，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跑。刘金吓得脸都绿了，死死拽着我胳膊：“刘师傅！楼上没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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