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才掏出钥匙开门，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天没动静。他急出一头汗：“邪门了，昨天还好好的。”
我没说话，从布包里拿出罗盘。指针在盘上疯狂转动，像个喝醉了的陀螺，好一会儿才勉强停下，却死死指着宅子大门的方向，针尖微微发颤。
“不是锁的问题，”我按住他的手，“是里面的东西不想让我们进去。”赵德才脸都白了：“那……那怎么办？”
“别怕，”我从布包里取出一张黄纸，用朱砂笔在上面快速画了道镇煞符，“贴在门环上。” 黄符刚贴上，就听见“咔哒”一声，锁自己开了。门“吱呀”一声往里开了道缝，一股混合着尘土和霉味的凉气涌了出来，带着点若有若无的腥气。
赵德才往后缩了缩，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紧我，别乱看，别乱说话。”
院子里杂草丛生，墙角堆着些没用的农具，锈得不成样子。正屋的门虚掩着，风一吹，“哐当哐当”首响，像是有人在里面推门。
进了屋，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虽然是大白天，屋里却阴沉沉的，窗户上糊着的纸有些发黄，透进来的光也是昏黄的。靠墙摆着一张旧方桌，几条长凳，墙角堆着些杂物，看着乱糟糟的。
最显眼的是房梁。那是一根碗口粗的木头，黑褐色，上面还能看到一道新鲜的勒痕，那是秀莲上吊时留下的。
我的目光刚落到梁上，罗盘的指针突然又疯狂转起来，发出“嗡嗡”的轻响。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像是有人对着我的脖子吹了口气。我打开天眼一看，居然有两个人形黑雾气在上面，看来这里应该之前就死过两个人的。
“刘师傅……”赵德才声音发颤，指着墙角，“你看那儿……”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墙角的阴影里，似乎有个模糊的人影，披头散发，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正慢慢往墙里缩。想不到怨气居然那么重，能实体化了。
“秀莲，”我清了清嗓子，声音尽量平稳，“我们是来帮你的，你有什么怨气，不妨说出来。”没人回答。屋里静得可怕，只能听见我们俩的呼吸声，还有赵德才牙齿打颤的声音。
我从布包里拿出三炷香，点燃，插在屋中间的香炉里。香刚插上，火苗突然“噗”地一下灭了，冒出一股黑烟，像是被什么东西吹了一口。
“怨气不轻啊。”我叹了口气，看向赵德才，“她跟你妈吵架，到底是因为什么？”
赵德才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说清楚。原来秀莲一首想在镇上买个房子，方便孩子上学，可赵德才他妈不同意，说老宅住了几代人，不能说搬就搬。那天俩人又为这事儿吵了起来，他妈说了些难听的，说秀莲是败家娘们，不想好好过日子。秀莲气不过，就跟赵德才吵，赵德才被他妈念叨得烦了，就说了句“你要是不想过就滚”。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啊！”赵德才哭了起来，“我就是气头上的话，她怎么就当真了呢？她要是不滚，就不会……就不会……”
他说不下去了，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哭得像个孩子。我心里叹了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可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一句气话，民间奇门遁甲风水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民间奇门遁甲风水最新章节随便看！毁了一个家。
“她不是怪你让她滚，”我看着墙角的阴影，“她是怪你不懂她的委屈，怪你在她最难的时候，没有站在她这边。”
阴影里的人影似乎顿了一下，然后，一阵呜咽声从墙角传来，细细的，像蚊子叫，又像女人的哭声，听得人心头发酸。
“秀莲，我知道你委屈，”我继续说，“可人死不能复生，你总缠着德才也不是办法。他是你男人，是孩子的爹，你这样缠着他，他垮了，孩子怎么办？”
哭声停了。过了一会儿，桌上的一个空碗突然自己动了一下，“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赵德才吓得“啊”了一声，往我身后缩了缩。“她这是……是什么意思？”他颤声问。
“她还有执念没放下。”我看着地上的碎碗，“这碗，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赵德才想了想，摇了摇头：“就是个普通的吃饭碗啊，没什么特别的。”
我蹲下身，看着地上的碎片。碗是粗瓷的，边缘有些磕碰，看着有些年头了。我拿起一块碎片，放在手里掂了掂，突然注意到碗底有个模糊的印记，像是个“莲”字。
“这碗，是不是她的陪嫁？”我问。赵德才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碎片，点头：“好像是……她娘家陪嫁的，说是什么传下来的，她平时挺宝贝的，吃饭总用这个碗。”
我明白了。这碗对秀莲来说，是个念想，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唯一的东西。她摔了碗，是在说她心里的委屈，说她在这个家里，连一点念想都留不住。
“秀莲，我知道你心里苦，”我把碎片轻轻放在桌上，“可日子还得过下去。你放心，赵德才会好好带大孩子，也会好好孝敬你爹妈。你要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说出来，我们帮你办。”
墙角的阴影里，那个模糊的人影慢慢清晰了一些。能看到她穿着一件蓝色的褂子，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红印子，看着触目惊心。
她抬起头，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模糊的白，可我却能感觉到，她在看着赵德才。赵德才吓得浑身发抖，却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秀莲，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是恨我，就打我骂我，别折磨自己，也别折磨我了。你放心，孩子我会好好带，你爹妈我也会常去看。等孩子再大些，我就按你说的，去镇上买房子，让孩子好好上学。”
他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秀莲，你安心走吧，别再惦记了。”
那人影一动不动，像是在听他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慢慢抬起手，指向房梁上的勒痕，又指了指赵德才，然后，身影渐渐淡了下去，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墙角。
屋里的阴气似乎散了些，阳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亮堂了不少。罗盘的指针也慢慢稳定下来，不再乱转。
“她……她走了？”赵德才看着墙角，声音发颤。“还没，”我摇摇头，“她的怨气散了些，但还没彻底放下。今晚子时，我来给她做场法事，超渡她，让她能安心上路。”我想肯定是因为当时她因为吵架受了委屈，又被那两个吊死鬼引诱了，从她大脑里面叫她去死，觉得活着没意思，于是听了鬼话就跟着去上吊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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