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髓花苞在小女孩脊背上突然萎缩，猩红花瓣像被无形的手攥紧，边缘卷起焦黑的皱褶。秦羽指尖银针尚未触及，花苞中心那颗蓝宝石结晶“咔”地裂开蛛网般的细纹，靛蓝色毒雾猛地喷涌而出！
“闭气！”秦羽反手扯下药柜悬挂的艾草束砸向毒雾，焦苦的烟气与毒雾撞出刺耳的“滋啦”声。林晓扑到窗边想开窗，指尖刚碰到插销——
“别开！”秦羽厉喝。月光下，院外槐树枝桠间垂落无数细如发丝的靛蓝菌丝，正随风缓缓向窗缝渗透，像一张正在收拢的毒网。
病床上的小女孩突然弹坐起来，眼白被蛛网状的蓝纹爬满，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咯咯”声。她枯瘦的手指猛地抓向秦羽手臂上那道树根状的菌丝疤痕，指甲抠进皮肉的瞬间，秦羽整条手臂的疤痕骤然发亮，金线在皮下疯狂游走！
“它在吸收你的生机！”林晓抓起铜药杵砸碎药柜玻璃，抓出整把雄黄粉撒向菌丝。金线却如嗅到血腥的蚂蟥，穿透雄黄雾首刺小女孩眉心！
秦羽的银针后发先至，针尖精准点中金线。金铁交鸣的锐响中，银针寸寸断裂，但金线也被撞偏，“噗”地扎进枕芯。棉絮瞬间霉变发黑，腾起带着甜腥的毒雾。
后院突然传来陶瓮爆裂的巨响。两人冲出去时，只见熬煮抑菌汤的十口陶瓮全部碎裂，墨绿药汁浸透泥地，翻滚的泡沫中浮起一层死鱼肚白般的霉斑。墙角阴影里，半张印着“淮山堂”徽记的油纸被夜风卷着打旋。
“硫磺熏过的当归……”秦羽碾碎沾在油纸上的药渣，刺鼻的酸腐味首冲天灵盖，“周淮山把毒材混进抑菌汤的原料里了！”
林晓突然踉跄扶住门框，指尖颤抖着指向晾药架——白天给街坊解毒用剩的金线藤，此刻爬满蓝绿色绒毛，绒毛顶端正渗出露珠般的靛蓝黏液！柚黑白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所有解毒药材……都被污染了。”她声音发颤，“他在逼我们无药可用！”
病床方向传来瓷器碎裂声。两人奔回屋内，只见小女孩滚落在地，后背萎缩的花苞彻底干枯成黑炭状。她蜷缩着抓挠自己的喉咙，皮肤下鼓起数十个游走的包块，像有活物在啃噬内脏！
秦羽撕开她衣襟的刹那，游走的包块瞬间汇聚心口，凝成拳头大的肉瘤。肉瘤顶端“噗”地裂开小口，一簇细密的金线虫探出头颅，贪婪地伸向秦羽手臂上发亮的菌丝疤痕！
“拿火罐来！”秦羽暴喝，银针扎穿自己小臂菌丝最密集处。黑血涌出的瞬间，金线虫群发狂般扭动，争相扑向血腥气。林晓将滚烫的火罐狠狠扣在秦羽伤口上——
“嘶啦！”
皮肉灼焦的气味弥漫开来。火罐内，吸饱黑血的金线虫在玻璃壁上撞出密集白点，渐渐僵死成灰烬。小女孩心口的肉瘤迅速干瘪脱落，露出底下淡粉色的新生皮肤。
秦羽踉跄跌坐在血泊里，手臂火罐边缘的皮肤己焦黑碳化。林晓剪开他衣袖，倒吸冷气——树根状疤痕蔓延至锁骨，金线在颈动脉位置搏动，像嵌入皮下的微型闪电。
“它在往你心脉钻……”林晓的镊子悬在跳动金线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后院墙头突然传来瓦片轻响。一道黑影猫般掠过，抛来个粗陶小坛。“啪”一声砸碎在两人脚边，坛里滚出几株根须沾着新鲜泥土的草药——叶片如鹤翅舒展，脉络泛着碎金般的光泽。
“金线鹤顶红？”林晓指尖发颤，“这东西只长在周家祖坟的风水穴上，见光即死，他怎么会……”
秦羽扯下衣襟包扎手臂，目光钉在草药根须黏着的暗红泥土上——那土色像极了外公咳在水泥地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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