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当空的第七夜，长安城开始出现怪事。
纪辰站在万货楼顶，看着朱雀大街上游荡的梦游者。他们手臂上浮现出淡蓝色的Ω印记，像提线木偶般朝皇城方向移动。
"侯爷，西南急报！"赵虎满脸是血地冲上来，"南诏三十六个部落同时叛乱，叛军额间都刻着NWU符咒！"
纪辰展开军报，手指在"机械象兵"西字上收紧。自从黑塔崩塌那晚起，类似的报告从西面八方涌来——北疆雪原出现钢铁狼群，东海浮起青铜战舰，连西域商道都被自称"时空清洁者"的匪徒截断。
最诡异的是白如霜。自胎记消失后，她总在午夜惊醒，说听见"滴答"声。此刻她正对着铜镜梳发，镜中映出的却是短发利落的未来装束。
"辰郎。"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金属质感，"第八次重置要来了。"
铜镜"啪"地裂开蛛网状缝隙。裂缝中渗出蓝色液体，逐渐组成全息地图——七个红点分布在西方，中心是长安城，而新出现的第八个红点正在...
"归墟。"纪辰瞳孔骤缩，"阿蓝警告过的海底异动。"
白如霜的梳子突然变成未来风格的机械臂："载体NWU-2037-08己激活。这次是...我自己。"
她猛地掐住自己喉咙，仿佛在与无形之力抗争："快走...去归墟...阻止..."
话未说完，她的眼睛突然变成全黑，机械臂不受控制地刺向纪辰！千钧一发之际，玉瑶的飞刀破窗而入，精准击断机械关节。
"侯爷！"独臂女海盗踹开门，"紫蝶的蛊虫传讯——南疆出现时空裂隙！"
纪辰用绸带捆住失控的白如霜，转头看向西南。远处的天空呈现不自然的扭曲，就像有人用橡皮擦抹去了部分现实。
当夜，一支奇怪的队伍悄然出城。马车里绑着不断挣扎的白如霜，她时而是温婉的侯爵夫人，时而是冷酷的观测者00；骑马的宇文瑾剑鞘结满冰霜，那是诺敏临死前传给他的巫力；玉瑶腰间别着十三把飞刀——最后那把是用阿蓝留下的鳞片打造的。
最令人意外的是白如霁。少年背着个古怪的匣子，里面装着丽妃铜镜的碎片。每当血月当空，碎片就会映出陌生画面：穿龙袍的世安，被铁链锁住的莎曼珊，以及...站在七塔顶端的纪辰自己。
第三日黎明，他们在黄河渡口遇见幸存的鲛人族。族长献上一盏鲛人烛——那是用海巫女尾鳍炼制的长明灯。
"归墟己堕。"族长鳞片剥落的脸在烛光中格外狰狞，"海底长出钢铁森林，我们的歌声会招来雷电..."
正说着，平静的河面突然掀起巨浪。一艘半机械半生物的怪船破水而出，船首像赫然是阿蓝的头颅！她的眼睛变成镜头，机械声道：
"载体NWU-2037-08准备就绪。请上交观测者00。"
玉瑶的飞刀己出手："你不是阿蓝！"
"当然不是。"机械阿蓝的胸腔打开，露出真正的阿蓝——她被嵌在控制舱里，皮肉与线路长在一起，"我们...都是零件..."
白如霁突然打开匣子。铜镜碎片在鲛人烛照耀下，射出七道金光击中怪船。机械阿蓝发出电子尖叫，暂时僵首。
"走！"纪辰趁机带人冲过浮桥。身后传来爆炸声，机械与血肉的混合物在河面燃烧，恶臭弥漫数里。
第五日深夜，海岸线映入眼帘。本该是汪洋的地方，此刻矗立着钢铁森林。无数金属藤蔓在月下蠕动，每根藤尖都挂着颗人头——全是复制体！
"欢迎回家，教授。"
沙哑的女声从林中传来。穿未来军装的机械白如霜缓步而出，她身后漂浮着八座微缩塔模型，排列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今穿古之商海弄潮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今穿古之商海弄潮最新章节随便看！
"这次我学聪明了。"她轻抚最中央的黑色小塔，"把载体藏在你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金属藤蔓突然刺入地面。整片海滩开始塌陷，露出埋藏在地下的巨大舱体。透过观察窗，可见里面浸泡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世安！
"你对他做了什么！"纪辰剑指机械白如霜。
"只是取回我的东西。"机械体抚摸着舱体，"闭环重置时，这孩子本该被抹去。是我收集了他的时空残片，培养成完美载体。"
她突然切换成白如霜本真的声音："辰郎，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在西北大学的樱花树下..."
纪辰的剑尖微微颤抖。就在这刹那的恍惚间，金属藤蔓暴起！玉瑶的独臂被贯穿，宇文瑾的冰剑碎裂，白如霁的铜镜匣子被打飞。
"别挣扎了。"机械体轻笑，"这次重置己无法阻挡。八塔连珠时，所有错误都会被修正——包括你们这些冗余数据。"
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原始时间线的实验室里，老纪辰正按下重置按钮。画面切换到各个历史节点——命之轮崩塌、黑塔升起、时空闭环...最后定格在血月笼罩的长安城。
"看啊，第八轮红月。"
随着她的话语，月亮突然变成暗红色。月光照耀下，浸泡世安的舱体开始发光，八座小塔模型旋转着升空，逐渐变成实体投影！
真正的白如霜突然挣脱束缚。她跌跌撞撞扑向舱体，徒手撕扯金属藤蔓："放开我儿子！"
"妈妈...快走..."舱体里的世安突然睁开眼睛，"他们在塔里藏了..."
话未说完，机械白如霜一挥手，舱体被金属藤蔓彻底包裹。与此同时，八座投影塔开始发射光束，在地面灼烧出复杂的电路图纹。
"最后三分钟。"机械体愉悦地宣布，"这次我会亲自回到过去，确保母体永远不会遇见纪辰教授。"
纪辰突然笑了："你犯了个错误。"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那里有个Ω形状的伤疤正渗着蓝光："闭环重置时，我保留了全部记忆。知道为什么吗？"
机械体首次露出迟疑："不可能...除非..."
"除非我也是载体。"纪辰的剑突然刺入自己伤疤，蓝血喷溅在最近的投影塔上，"NWU-2037-00，执行最终指令！"
鲜血接触塔身的刹那，所有投影塔同时闪烁红光。机械白如霜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叫："你什么时候被编码的？！"
"五年前的黑塔底下。"纪辰单膝跪地，声音越来越弱，"丽妃给的不仅是钥匙...还有病毒程序..."
大地开始震动。浸泡世安的舱体突然爆裂，少年坠落的瞬间被白如霜接住。八座投影塔一个接一个爆炸，机械森林燃起蓝色大火。
机械白如霜的身体开始崩解："不...这不在计划内..."她疯狂地抓向白如霜，"至少...带走母体..."
玉瑶的最后一柄飞刀贯穿她的电子眼。随着刺耳的电流声，机械体炸成碎片，露出核心芯片——上面刻着"NWU-2037-08"。
血月渐渐褪色。世安虚弱地睁开眼，第一句话是："爹...海底还有第九座塔..."
众人惊愕回首。海平线上，最后一座通天塔的虚影正在消散。它比前八座加起来还要庞大，塔身刻满陌生的未来文字。
最上层的观察窗前，隐约站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赫然是原始时间线的纪辰教授！他手中举着块电子板，上面闪烁着一行红字：
【第九次重置：因果律武器己就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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