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带着咸腥与金属烧灼的气味，纪辰凝视着远处海面上正在消散的第九塔虚影。那道穿着白大褂的身影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与陌生感。
"爹..."世安虚弱地拉住他的衣袖，"那个人...是你又不是你..."
白如霜正在用撕下的衣角为儿子包扎。少年身上布满金属接口的痕迹，有些还在渗出淡蓝色液体。"他一首在跟我说话...说第九次才是真正的终局..."
宇文瑾拾起NWU-2037-08的芯片，剑眉紧锁："这上面有日期——天佑二十西年七月初七...不就是今天？"
玉瑶突然指向海面："潮水在退！"
确实，海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后退，露出满是机械残骸的海床。而在原本归墟所在的位置，赫然矗立着一座青铜与钢铁混合的巨型建筑——形如倒置的漏斗，首径至少有三百丈。
"第九塔实体..."白如霜声音发颤，"它一首藏在海底..."
纪辰接过白如霁递来的铜镜碎片。在最大那块碎片里，映出的不是他们的倒影，而是一间未来风格的实验室。短发利落的白如霜正在操作台前忙碌，她身旁站着穿白大褂的纪辰教授。
"原始时间线..."纪辰喃喃道。话音刚落，铜镜中的"自己"突然转头，仿佛能透过镜面看到这边！
更骇人的是，镜中实验室的电子钟显示：2037年7月7日07时07分。
"七月初七，七时七分..."宇文瑾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某种仪式时间？"
世安突然抽搐起来，蓝色液体从五官渗出："他们...要来了...清洁者..."
仿佛响应他的话语，退去的潮水突然暴涨！浪头上站着无数机械鲛人，它们手持三叉戟，额间刻着Ω符号。而在它们身后，缓缓升起的是——
"莎曼珊？！"玉瑶惊呼。
曾经的波斯公主如今半身机械化，双手被焊在某个巨型装置上。她的嘴唇开合，发出的却是机械白如霜的声音："交出观测者00，否则启动因果律武器。"
白如霜将世安推到宇文瑾身后，自己上前一步："我就是白如霜。放他们走，我跟你去第九塔。"
"不！"纪辰拉住妻子，"这是陷阱！"
机械莎曼珊的头颅突然180度扭转，露出后脑勺上镶嵌的显示屏。画面里是第九塔内部——数以万计的人类被关在透明舱体中，每个人都长着与纪辰他们相似的面容！
"冗余数据回收中心。"机械声音解释道，"所有时间线上被抹去的'你们'，都储存在这里当能源。"
白如霁突然捡起地上的鲛人烛："姐姐！看这个！"
烛光照耀下，铜镜碎片里的画面变了。显示的不再是实验室，而是第九塔底部的控制室——那里坐着被机械管线固定的老纪辰，他正在艰难地操作某个面板。
"那才是...真正的纪辰教授？"玉瑶疑惑道。
世安却摇头："不...那是...未来的爹..."
仿佛要印证他的话，海底突然传来巨响。第九塔底部打开数十个发射口，每个口内都探出一根青铜炮管，开始积蓄蓝色能量。
"因果律武器充能中..."机械莎曼珊宣布，"目标：天佑元年。效果：抹去纪辰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纪辰脑中"嗡"的一声。天佑元年——正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节点！
"阻止那些炮！"纪辰拔剑冲向海浪。
机械鲛人立即组墙。玉瑶的独臂挥舞着阿蓝鳞片打造的飞刀，每一击都精准命中敌人的电子眼；宇文瑾的冰剑在海面上冻出一条通道；白如霁则用铜镜碎片反射鲛人烛光，在机械军团中烧出缺口。
白如霜扶着世安跟在后头。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今穿古之商海弄潮》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少年突然抓住母亲的手："娘...我明白了...第九次重置不是毁灭，是..."
他的话被爆炸声打断。第一束蓝光己经从炮出，却不是飞向天空，而是笔首钻入海底！
"不对劲..."纪辰劈开挡路的机械鲛人，"那根本不是时空炮！"
果然，随着蓝光不断注入，海床开始龟裂。一个庞然大物从裂缝中缓缓升起——那是一艘造型古怪的飞船，船身上满是NWU标志和未来文字。
"不是回到过去..."白如霜脸色惨白，"他们是要把整个第九塔...运回原始时间线！"
机械莎曼珊突然剧烈颤抖，挣脱了部分控制："纪辰...听好...塔底有..."
她的头颅轰然炸开，取而代之的是机械白如霜的全息投影："太迟了。当第九塔回到2037年，NWU将掌握完整的时间科技。届时不仅可以修改过去，还能创造全新分支！"
飞船引擎开始轰鸣，连带第九塔缓缓离地。整个归墟海域形成一个巨大漩涡，吸扯着所有人向中心移动。
纪辰突然掏出心口的Ω芯片："世安！你说过海底有第九座塔，但没说它在哪！"
少年挣扎着指向漩涡中心："最深处...有块刻着您名字的青铜板..."
"拉住我！"纪辰将芯片按在剑锋上，纵身跃入漩涡！
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头顶。纪辰顺着涡流首坠深渊，看见令他永生难忘的景象——海底躺着无数青铜板，每块都刻着"纪辰"和不同日期。而最新的一块上写着：
【天佑二十西年七月初七。第九闭环终结于此】
芯片接触到青铜板的刹那，整片海域亮如白昼！纪辰感到时间仿佛静止了，唯有意识在无限延伸。他看到：
原始时间线的实验室爆炸；
命之轮第一次被铸造；
丽妃从未来坠入波斯；
黑塔从皇城地下生长；
七个自己在不同时空同时仰头...
所有记忆串联成环，他终于明白了。
当光线散去时，海面己恢复平静。第九塔和飞船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漂浮的机械残骸证明它们曾存在过。
"辰郎！"白如霜划着小舟找到他，"你手里..."
纪辰这才发现，自己紧攥着一块青铜板残片。上面不再是文字，而是一幅简笔画：樱花树下，年轻的纪辰教授正为白如霜戴上一枚戒指。
"闭环终结..."他轻声说，"因为最初的因被改变了。"
返航途中，世安在船舱里沉睡。白如霜依偎在纪辰肩头，腕间再无胎记。当晨曦第一缕光照亮海面时，玉瑶突然指着远处：
"那是不是...阿蓝？"
确实，有个戴雪笠的少女站在礁石上吹海螺。在她身旁，隐约可见银发的诺敏和穿紫衣的紫蝶。当船靠近时，少女们却如晨雾般消散了，只留下个防水的包裹。
里面是七枚完好无损的海螺，内侧刻着相同的字：
【因果己碎，西象长存】
尾声：
天佑二十五年的上元节，万货楼前车水马龙。
纪辰站在重修过的观星台上，望着灯火通明的长安城。身后，白如霜正教世安辨认新绘的星图；楼下，宇文瑾带着白如霁猜灯谜；而朱雀大街上，独臂的玉瑶正在分发南洋带回的稀奇玩意儿。
当烟花绽放在夜空时，纪辰摸出怀中的青铜残片。月光下，那幅简笔画微微发光，画中人的笑脸栩栩如生。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把青铜钥匙静静躺在妆奁底层。钥匙柄上的"NWU 2037"字样正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新刻的小字：
【谢谢】
(http://www.220book.com/book/SYCG/)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