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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幽冥蕴火种 丹房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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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缝深处,寒气如跗骨之蛆。林轩盘膝而坐,脸色因灵力消耗与精神紧绷而显得苍白,但双眸却亮得惊人,死死盯着掌心那粒核心处跳动着微弱赤芒的赤阳果籽。宝盒传递的信息冰冷而清晰:

「赤阳果籽(凡品·本源激活态)」

「状态:极度不稳定,本源火元微弱,需持续稳定火元温养。」

「警告:当前环境阴寒贫瘠,本源火元随时可能熄灭!」

温养?在这冰天雪地的贫民窟岩洞里,去哪里找稳定的火元?林轩眉头紧锁。尝试调动体内那缕新生的幽冥灵力?此力阴寒霸道,方才强行压制激活己是险象环生,若用以温养,无异于抱薪救火,瞬间便会将那点脆弱的火种彻底扑灭。

他意念沉入宝盒,沟通道:「寻求替代温养方案」。

宝盒幽光微闪,信息流缓缓浮现:

「方案一:寻找天然地火脉或火属性灵地(当前不可行)。」

「方案二:构建微型聚火阵(需火属性灵石或蕴含稳定火元材料,当前缺乏)。」

「方案三:以蕴含精纯火元之丹药/药液替代温养(需炼制或获取)。」

「方案西:利用环境极端温差刺激(风险极高)。」

前三项皆因材料匮乏而搁浅。林轩的目光落在最后一项——利用环境极端温差刺激!他望向岩缝外呼啸的风雪,又感受着岩洞深处渗入骨髓的阴寒……冰寒有了,那“热”呢?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中成型。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粒激活了本源的赤阳果籽收入怀中,紧贴胸口,以体温提供微不足道的暖意。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调动起丹田内那缕冰冷的幽冥灵力,将其缓缓引导至指尖。

嗤!

一缕几乎看不见的黑色气流萦绕在指尖,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阴寒。林轩眼神一厉,以指作笔,凝聚心神,将幽冥灵力控制到最精细的程度,开始在冰冷坚硬的岩壁上刻画!灵力所过之处,坚硬的冻土如同被强酸腐蚀,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留下浅浅的、带着阴寒气息的刻痕。

他刻画的并非文字,而是一个极其简陋、仅由寥寥数道扭曲纹路构成的图案——这是他在万药阁药库某本蒙尘的杂书残页上瞥见的,据说是最粗浅的“聚阴纹”,能略微引导汇聚环境中的阴寒之气。林轩不求汇聚,只求借助幽冥灵力的特性,将这岩缝深处的寒气,暂时“禁锢”和“放大”在图案中心一小块区域!

幽冥灵力飞速消耗。当最后一笔落下,林轩脸色又白了几分。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粒赤阳果籽取出,放置在那简陋的聚阴纹中心。瞬间,一股比周围环境强烈数倍的阴寒之气被强行聚拢,如无形冰棺般将那粒种子死死包裹!种子核心那点微弱的赤芒,在极致的阴寒压制下,骤然暗淡,仿佛随时会熄灭!

就是现在!

林轩猛地咬破舌尖,一股带着微弱元阳的精血喷出,他双手急速结印——这结印手法同样源自那残页,粗陋不堪,名为“引阳印”,据说能引动一丝微弱日光真火。此刻正值深夜,何来日光?林轩所求,只是利用自身元阳精血为引,配合这粗陋手印,强行模拟出一点极致的“阳”之气息,去对冲那极致的“阴”!

“咄!”

随着手印完成,林轩口中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喝。那喷出的精血混合着微弱的精神力,在聚阴纹上方凝聚成一团指甲盖大小、散发着微弱红芒的虚幻火苗!

冰火对冲!极致的阴寒与这强行催生出的、转瞬即逝的微弱元阳之火,在种子周围不足方寸的空间内猛烈碰撞!

“滋啦——!”

如同热油泼雪!那粒被极致阴寒包裹的赤阳果籽猛地一颤,核心处那点本己暗淡的赤芒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星火,骤然爆发出惊人的亮度和炽热!一股精纯、顽强、带着生命本源气息的火元之力勃然而发,瞬间冲破了幽冥寒气的压制,将包裹它的阴寒之气都灼烧得滋滋作响!种子表面那层干瘪的外壳,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了一丝,核心赤芒稳定下来,虽依旧微弱,却不再闪烁欲灭!

「赤阳果籽(凡品·本源稳定态)」

「状态:本源火元初步稳定,活性微弱复苏。」

「特性:在极致阴阳对冲刺激下,火元精纯度微量提升,蕴含微弱阴阳对冲之力(特殊)。」

「当前环境可维持稳定,需周期性阴阳刺激(间隔七日)以维持活性并缓慢提升。」

成功了!林轩虚脱般在地,大口喘息,嘴角还残留着血丝,精神和灵力都消耗到了极限。看着那粒在阴寒中心稳定散发着微弱赤芒的种子,他疲惫的脸上却露出了狂喜的笑容。虽然过程凶险万分,消耗巨大,且只能维持缓慢生长,但这意味着,他在这绝地之中,硬生生开辟出了一条培育特殊药材的险径!这粒种子,将是他在丹道之路上,点燃的第一簇真正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火种!

次日,万药阁药库。林轩依旧沉默地做着分拣、搬运、清理药渣的工作。他脸色有些苍白,动作却依旧沉稳精准。陈管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他气息的虚弱,但并未多问。

午后,药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争吵声。

“……李老三!你他妈眼瞎了不成?这‘紫纹地根’明明己经霉变,你还往‘黄’字三号柜里放?想害死买药的客人吗?”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带着刻薄。

“张头儿,我…我昨日分拣时明明检查过,是好的啊!这霉斑…像是刚长出来的……”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辩解着,正是林轩在酒馆听过的那个李老三。

“放屁!霉变就是霉变!入库记录上是你李老三签的字!药材受损,损失从你月钱里扣!还有,这柜子里其他药材也要重新检查!谁知道有没有被污染!”那张头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

林轩心中一动。紫纹地根?昨日他分拣时,似乎也经手过一批,当时并无霉变。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争吵的区域。只见一个穿着管事短褂、身材干瘦、眼神阴鸷的中年人(张头儿),正指着药柜里一小堆表皮长着紫色霉斑的块茎,唾沫横飞地训斥着满脸涨红、手足无措的李老三。周围几个学徒噤若寒蝉。

林轩的目光扫过那堆“霉变”的紫纹地根。宝盒的信息流瞬间传递:

「目标:紫纹地根(凡品)」

「状态:表皮覆盖‘伪霉菌’(人工培育,无毒性,可擦除)」

「分析:人为喷洒菌液,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

「目的:构陷,造成药材损失假象。」

人为构陷!林轩心中一凛。这万药阁内部,竟也如此龌龊!他瞬间联想到昨日陈管事那意味深长的警告和审视的目光。

就在这时,张头儿阴冷的目光扫了过来,正好落在林轩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看什么看?新来的小子,活儿干完了吗?滚去把后院那堆刚到的‘苦艾草’给我分拣干净!要是再出半点差错,小心你的皮!”

“是,张头儿。”林轩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冷意,默默走向后院。这无妄之灾,显然是冲着他这个新来的、却又“天赋”惹眼的人来的。李老三,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张头儿背后,是谁?是陈管事的试探?还是……王管事的触角己经伸了进来?

后院堆积着刚卸下的几大捆苦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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