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棵松体育馆后台弥漫着发胶和肾上腺素的气味。
琳娜对着化妆镜调整耳返，镜中映出站在门边的苏三。
这位全球身价最高的流行天后突然转身，蕾丝演出服在灯光下近乎透明。
"还记得2016年马赛港那艘游艇吗？"她法语口音像融化的巧克力，指尖划过苏三制服肩线。
"你救我时穿的可不是这种廉价西装。"
苏三肌肉绷紧。
那次解救被绑架富豪千金的行动应该绝对保密。
琳娜的蓝眼睛眯起来，突然哼起一段旋律——正是当年行动时他戴的通讯器频道加密曲。
"你父亲告诉你的？"
"他首到葬礼那天都以为我是被警方救的。"琳娜将口红涂成心形印在他领口，"是那个俄国军火商...他死前给我看了监控录像。"
她突然压低声音，"你开枪的样子真性感。"
走廊传来脚步声。
琳娜迅速拉开距离，变回那个骄纵的巨星："保安先生，请检查更衣室有没有窃听器。"
苏三刚关上门，她就把手伸进他内袋，摸走那把格洛克17："借我用用，今晚观众席第三排有个'特殊粉丝'。"
她利落卸下弹匣，"啊哈，还是用这种特制开花弹，真贴心。"
"职业保镖不该——"
"职业保镖不会在救人时跟保护对象上床。"
琳娜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蜘蛛网疤痕，"东京那晚之后，公主给我们都打了标记。"
苏三呼吸一滞。
同样的疤痕他在白薇身上见过，但琳娜这个还泛着新鲜的血色，门外制作人在催促上场，琳娜把枪塞回他皮带时，手指故意多停留了两秒。
"小心烟火特效。"她眨眨眼，踩着15cm的高跟鞋走向舞台，背影像个准备赴死的战士。
......
观众席第三排坐着个戴鸭舌帽的女人。
苏三借着检查安全通道的机会靠近，发现她正在用唇语与对面看台的灰西装男子交流。
当琳娜唱到副歌高潮时，女人突然从包里掏出个类似遥控器的装置。
苏三扑过去的瞬间，舞台烟火提前引爆。
热浪掀翻前排座椅，女人趁机将遥控器扔向同伙。
苏三在空中扭转身体，抓住遥控器的同时，三枚钢针从不同方向射来——看台上有至少三名狙击手。
"趴下！"他撞倒琳娜滚到舞台下方。
钢针扎进音响设备，爆出刺眼的电光，观众尖叫着西散逃窜，而鸭舌帽女人己经消失在人流中。
琳娜在他身下喘息，演出服肩带断裂，汗水把闪粉冲成一道道金线："遥控器是假的，他们在找..."
她突然瞪大眼睛。
苏三顺着她视线回头，看到自己右肩衣服破了个洞，皮肤上浮现出蜘蛛网状的红斑。
"MX-9的追踪标记..."琳娜颤抖的手指碰触那片皮肤，"他们现在能定位你的..."
枪声响起。
舞台地板炸裂的木屑中，苏三看到对面屋顶的狙击镜反光。
他抱起琳娜冲向后台，三发子弹追着他们脚后跟打进墙面，更衣室镜子突然裂开，露出后面漆黑的通道。
"快走！"琳娜把他推进密道，"这是为狂热粉丝准备的逃生路线。"
她突然拽住他领带深深一吻，"去798艺术区E7仓库，白薇在那儿等..."
密道门在身后关闭的刹那，苏三听见琳娜的高跟鞋声重新走向舞台，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安可前奏——她竟继续了演出。
......
798艺术区的废弃仓库里，白薇正在全息投影前操作数据流。
看到苏三肩上的红斑，她猛地站起身，医用扫描仪蓝光扫过那片皮肤。
"纳米级追踪器。"她调出显微镜图像，"和琳娜体内发现的同款。"
投影切换成三维地图，十几个红点在北京各处闪烁，"你己经是第七个被标记的。"
苏三脱下染血的外套："公主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白薇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她解开衬衫，露出锁骨下的植入疤痕，现在那里泛着诡异的蓝光："这不是公主的标记。"
她调出段东京街头监控，"看这个穿和服的女人。"
模糊的画面中，银发女子在公主被绑的同一时段出现在体育馆后门。
放大后可见她左手小指戴着与灰西装男子相同的戒指。
"暗夜组织的真正首领。"白薇的投影切换成国际刑警档案，"莫雨，前中国特种部队军医，2015年叙利亚任务中..."
"被确认阵亡。"苏三声音沙哑。
记忆中的女军医总在头盔上画红十字，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往自己口袋里塞了包云南白药。
投影突然闪烁警报。
三个红点正快速接近仓库，其中一个显示着琳娜的电子签名，白薇迅速关闭设备，从暗格取出把陶瓷手枪："我们被出卖了？"
苏三摇头。
他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琳娜的香水中那种栀子花与麝香的混合气息，但混进了铁锈味。
仓库卷帘门被撞开的瞬间，他看清了来人：琳娜左肩插着把匕首，身后跟着持枪的陈雪。
"这位国际刑警小姐救了我。"琳娜虚弱地倒进苏三怀里，"粉丝见面会变成屠杀现场..."
陈雪亮出证件，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个人："苏三少校，你被指控与系列跨国谋杀案有关。"
她突然扔过来个证据袋，里面是沾血的十字架项链，"认识这个吗？"
苏三的血液凝固了。
项链是他送给莫雨的生日礼物，内侧刻着"SY-127"—他们的部队编号。
白薇突然倒吸冷气，她放大了证据袋角落的标记：每个凶案现场都留下了用血画的蜘蛛网十字架。
"她在模仿东京绑架案..."琳娜失血过多开始胡言乱语，"公主的蓝宝石...芯片..."
陈雪突然举枪对准窗外。
消音子弹击碎玻璃的瞬间，苏三看到对面屋顶银光一闪——是莫雨标志性的白发。
他扑向陈雪想推开她，却听见琳娜痛苦的闷哼。
匕首被子弹击中，更深地扎进琳娜肩膀。
陈雪趁机给苏三铐上手铐："你被捕了。"她凑近他耳边时，呼吸带着薄荷糖的气息，"配合点，他们在监听。"
手铐内侧刻着行小字：【公主有危险】
......
警车驶离时，苏三从后窗看见仓库屋顶站着个纤细身影。
即使隔着百米距离，他也能认出那个独特的站姿——莫雨受伤后总是微微向左倾斜。
她举起手比成枪形，对着太阳穴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后视镜里，陈雪的眼睛在反光镜中与他对视："三年前布鲁塞尔，那颗本该打死你的子弹。"
她悄悄递过手机，屏幕上是弹道分析图，"来自王室卫队的配枪。"
苏三突然想起公主项链上那颗蓝宝石。
当陈雪急转弯时，他看见自己肩上的红斑正在形成清晰的十字架形状——和莫雨头盔上一模一样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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