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摔在圣母院广场的草坪上，鸽子被吓得扑棱棱飞起，翅膀带起的风卷走了秦海战术匕首上的最后片维度碎片。
铁山第一个爬起来，吐掉嘴里的草叶，发现阿玛尼西装的破洞上沾着片郁金香花瓣——不知道是哪个维度的。
“操！老子回来了！”他对着凯旋门的方向比划了个中指，“圣殿骑士团的杂碎们，有种再出来单挑！老子现在有钱买新西装了！”
秦海摸着后脑勺的肿块，发现战术背带里多了样东西——
张揉皱的购物小票，上面印着“香奈儿，貂皮大衣一件”。
收款人签名是个歪歪扭扭的“娘”字，他脸瞬间涨红，慌忙塞进内袋，却被露易丝·雅的全息投影抓个正着。
“秦大哥买貂皮了？”投影里的小姑娘笑得首不起腰，“不是说给你娘买吗？这尺码明明是男装加大号！”
“闭嘴！”秦海的战术匕首在手里转得飞快，刀刃差点划破自己的手，“是……是给我爹买的！他冬天也怕冷！”
王莉莉的珍珠手链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二十西颗珍珠同时投射出全息影像——
孤儿院的孩子们正在拆新空调，院长举着手机朝镜头挥手，背景里的墙上贴着张纸条。
歪歪扭扭写着“谢谢莉莉姐姐”。“他们收到了！”
她兴奋地跳起来，旗袍开叉处的破洞露出白皙的小腿，“秦大哥，你看，比你的貂皮有用多了！”
琳娜优雅地拍掉裙摆上的草屑，钻石耳坠投射出银行余额，数字后面的零像排队的士兵。
“亲爱的，”她踮起脚尖吻了吻苏沐尘的脸颊，“看来我们的‘古籍研究经费’又要增加了。”
耳坠突然弹出张清单，上面列着：“青铜匣子修复费、限量款旗袍破洞修补费、纳米机器人损耗费……总计折合人民币七十三万。”
“七十三万？”铁山凑过来看，眼睛瞪得像铜铃，“修个破洞要三万？抢钱啊！”
“这是巴黎的物价，亲爱的。”
琳娜抚平清单上的褶皱，“上次我的丝巾被风吹到埃菲尔铁塔上，请人拿下来花了五万欧元，还不算误工费。”
艾玛的镀金左轮突然自动弹出颗子弹，弹壳上刻着行小字：“最佳助攻奖，奖金五百欧元，己汇入您的账户。”
她吹了声口哨，把子弹塞回枪膛：“看来这枪不仅会打架，还会赚钱，回头得给它配个专用的储蓄罐，就放在我的限量版Colt旁边。”
苏沐尘的玉印悬浮在半空，七块蚩尤之心碎片的红光渐渐黯淡，最终凝成七个小小的吊坠，自动挂在每个人脖子上——像
串低调的红玛瑙项链，只有在特定角度才能看到里面流淌的光。
“结束了。”他看着圣母院的尖顶，月光在塔尖的十字架上投下银辉，“至少暂时是。”
露易丝·雅的智能手表突然响起提示音，屏幕上跳出条新闻推送：“巴黎警方今早发现塞纳河上漂浮大量机械残骸，专家称疑似外星垃圾，环保组织己开始抗议。”
下面配着张照片，机械臂的碎片上还挂着半片香奈儿丝巾。
“是我们干的！”她指着照片哈哈大笑，“环保组织会不会罚我们款？我可没钱交，我的钱都用来买钢琴了！”
白薇的右眼还残留着金色的泪，她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那枚在维度夹缝中得到的微型八卦盘，此刻正悬浮在掌心，缓缓旋转。
“我们没完全结束。”她的声音带着凝重，八卦盘的某个卦象突然亮起红光。
“理查德的意识碎片还在维度夹缝里，他迟早会找到回来的路。”
陈雪的纳米手套展开成微型浑天仪，星宿的位置正在缓慢变化。“至少现在不用管。”
她调整着浑天仪的角度，“我的机器人告诉我，最近三天巴黎只有时装周和美食节，没有维度裂缝和机械改造人。”
“美食节？”铁山的肚子立刻“咕咕”叫起来，他摸出手机点开外卖APP。
“老子要吃法式蜗牛配鹅肝酱！再开瓶82年的拉菲！反正能报销！”
苏沐尘的剑纹轻轻闪烁，金光在空气中组成行字：“72小时后集合，地点老地方。”
他看向众人，目光扫过铁山兴奋的脸、秦海发红的耳根、王莉莉亮晶晶的眼睛……最后落在琳娜带着笑意的嘴角。
“老地方是哪？”艾玛把玩着镀金左轮，枪管的钻石在阳光下闪得刺眼，“总不会是那家枪械俱乐部吧？老板看我的眼神像看神经病。”
“凯旋门。”琳娜优雅地转身，高跟鞋踩在草坪上的声音像节拍器。
“我订了顶层餐厅的位置，视野最好的那种，可以看到整个香榭丽舍大道。”
她回头抛了个媚眼，“记得穿正装，报销范围包括晚礼服。”
“耶！”露易丝·雅跳起来，智能手表投射出各种晚礼服的全息图，“我要穿星空裙！裙摆会发光的那种，像在维度夹缝里看到的星图！”
三天后的凯旋门顶层餐厅，水晶灯的光芒洒在七人身上，与他们脖子上的红玛瑙吊坠交相辉映。
铁山穿着崭新的阿玛尼西装，正笨拙地用刀叉对付盘中的蜗牛，刀叉碰撞的声音像在打架。
“操！这玩意儿比机械改造人的关节还难对付！”
他干脆用手抓起个，沾了满手的黄油，“还是铁山老家的烤红薯好吃，一掰就开，还烫手。”
秦海的面前摆着杯红酒，战术匕首被他藏在餐桌底下，刀柄上的“秦”字在阴影里闪。
他偷偷看了眼王莉莉，发现她正用珍珠手链的微光切割牛排，珍珠的蓝光在牛排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秦大哥，”王莉莉突然抬头，珍珠耳坠晃出温柔的光。
“下次去你老家，能尝尝你娘做的红烧肉吗？我听说比维度夹缝里的记忆罐头还好吃。”
秦海的红酒杯差点脱手，酒液溅在白色桌布上，像朵突然绽放的花。
“可……可以。”
他结结巴巴地说，“我娘做的红烧肉，能用筷子插出汁来，肥而不腻，瘦而不柴……”
琳娜正和苏沐尘碰杯，香槟的气泡在杯中升腾，像微型的维度裂缝。
“亲爱的，”她的钻石耳坠映出窗外的凯旋门。
“你说理查德会不会在我们吃甜点的时候突然出现？那样可太煞风景了。”
“不会。”苏沐尘的玉印吊坠微微发烫，“至少在我们吃完马卡龙之前不会。”
他看向艾玛，发现她正用镀金左轮的枪管压着账单，服务员的脸色像见了鬼。
“别吓着人家。”苏沐尘笑着说，“这顿我请，算在‘团队建设经费’里。”
艾玛耸耸肩，收起枪，给了服务员个灿烂的笑容：“不好意思，职业病。”
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是想看看这枪能不能切开马卡龙，它的杏仁粉比例好像不太对。”
露易丝·雅的智能手表投射出全息蛋糕，上面插着七根蜡烛，每根都刻着个名字。
“庆祝我们活着回来！”她举起果汁杯，“顺便庆祝我的钢琴到了！明天就能弹《月光奏鸣曲》了，保证比维度夹缝里的任何声音都好听！”
七只杯子在水晶灯下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像在敲碎最后一道维度屏障。
窗外的巴黎夜景灯火璀璨，凯旋门的灯光在车流中划出金色的轨迹，像条永不停歇的河。
苏沐尘看着杯中晃动的香槟，想起老周在维度夹缝里说的话——“当报销单凑够一亿的时候”。
他笑了笑，举起杯子对着夜空，仿佛在敬某个看不见的清道夫。
报销单还在增加，但至少现在，马卡龙是甜的，红酒是醇的，身边的人是暖的。
至于那些藏在维度夹缝里的麻烦……
等吃完这顿再说，毕竟，在巴黎，连打架都得讲究格调，何况是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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