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清晨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林夏站在风速俱乐部的楼顶，伸出手，接住了一粒坠落的银色雨滴。那粒金属在触及她掌心的瞬间便消散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但她的皮肤上却泛起一阵细微的电流感，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
三个月前，程越的意识融入了原初频率，将人类不完美的运动记忆编码进那个古老的系统中。如今，这场金属之雨，是他留给世界的最后馈赠——也是某种未知的开始。
林夏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的皮肤下隐约浮现出一道极淡的纹路，像是羽毛的轮廓，又像是一道未完成的轨迹。
风速俱乐部的地下室比以往更加拥挤。老陈的轮椅停在全息投影前，屏幕上显示着全球各地的最新数据流。自从金属之雨降临后，世界各地出现了新的变化——运动员的成绩不再突飞猛进，而是呈现出一种微妙的平衡。
"不是增强，是调整。"老陈的声音低沉，"程越没有让人类突破极限，而是让极限……更人性化了。"
林夏调出一段视频，画面中是一位短跑运动员的起跑瞬间。他的动作依旧流畅，但在最关键的一帧，他的左脚微微偏离了最佳发力点——一个本可以避免的失误，却让他的姿态显得更加真实。
"原初频率在模仿人类的不完美。"苏芮靠在墙边，指尖翻转着那枚刻有程越面孔的硬币，"它正在学习'错误'的价值。"
硬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却没有落入她的掌心，而是诡异地悬浮了一秒，才轻轻落下。
林夏盯着那枚硬币，忽然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程越还在？"
地下室里安静了一瞬。
赵明阳的投影从屏幕边缘弹出，他的背景不再是训练基地，而是一间实验室。"我们监测到近地轨道的粒子云仍在活动，"他调出一组数据，"它们没有消散，而是在重组。"
"重组？"林夏皱眉。
"像是某种……进化。"赵明阳的嗓音里带着不确定，"程越的意识可能没有完全融入原初频率，而是保留了某种独立性。"
老陈的仿生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调出一段模糊的卫星影像——银色的粒子云在太空中缓慢流动，偶尔聚集成模糊的人形轮廓，又很快散开。
"他在尝试回来。"老陈低声说。
林夏的吊坠突然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看去，发现钛合金容器内的银沙正在不安地流动，仿佛受到某种召唤。作者“每时每刻都很好”推荐阅读《巅峰重启》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她的意识被猛地拉入一片纯白空间——这里没有边界，只有无数交错的运动轨迹，像是无数场同时进行的比赛。
而在空间的中央，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的轮廓像程越，却又不像。他的动作过于精确，每一步都像是经过最优计算，可他的眼神……却带着程越独有的温度。
"林夏。"他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还活着？"林夏向前一步，可她的脚步在这片空间里没有声音。
"不完全是。"程越的影像微微偏头，似乎在思考如何解释，"我的意识分散了……一部分留在原初频率里，另一部分……被困在了某个地方。"
"什么地方？"
程越抬起手，指向虚空中的某一点。林夏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条细小的裂缝——像是空间被撕开的一道口子，里面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
"原初频率的底层代码。"程越的声音变得飘忽，"它正在尝试修复自己……而我被卡在了裂缝里。"
林夏想再问什么，可空间突然开始崩塌。程越的身影被拉长、扭曲，最后化作一串数据流消散。
她的意识猛地回归现实，发现自己仍站在地下室里，而老陈和苏芮正盯着她。
"你刚刚……消失了三秒。"苏芮眯起眼睛。
林夏握紧吊坠，深吸一口气："程越在求救。"
金属之雨仍在继续。
全球各地，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自己皮肤下浮现出淡灰色的印记——不再是羽毛，而是某种更复杂的纹路，像是运动轨迹的抽象化。
而在东京郊外的一座废弃体育场里，一群孩子正在雨中奔跑。他们的动作轻盈得不可思议，仿佛重力对他们而言只是建议。其中一个男孩突然跃起，在空中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后空翻——然后稳稳落地，哈哈大笑。
"我做到了！"他兴奋地喊道，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影子在阳光下短暂地分离了一瞬，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中掠过。
林夏站在体育场的入口，默默记录下这一切。
程越的计划成功了——原初频率不再追求完美，而是开始接纳人类的缺陷。可如果他的意识真的被困在了系统的裂缝里，那么这场进化……或许还远未结束。
她抬头看向天空，雨滴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某个瞬间，她仿佛看到云层深处，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个世界。
(http://www.220book.com/book/SZ2V/)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