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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自习室的借阅证与物理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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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角落,他抽走她手里的《时间简史》。**

>“霍金解不了你的线性代数。” 陆沉舟丢来自己的笔记。

>苏清野翻开扉页,瞳孔地震——

>满页微分方程,夹缝里藏着一行小字:

>**“轨迹方程有且仅有一个解:你。”**

>她踹翻椅子:“陆沉舟!你物理变态!”

>他淡定扶正眼镜:“误差分析表明,结论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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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的烟花硝烟散尽,生活似乎又回到了熟悉的轨道。保送资格尘埃落定,高考的压力暂时远去,明德高中的氛围多了几分难得的松弛。图书馆成了高三学生自习的首选地,安静,宽敞,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下,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纸张特有的干燥香气。

苏清野霸占了靠窗光线最好的一个角落。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时间简史》,旁边散落着几本线性代数和数学物理方法的习题集。她咬着笔杆,眉头紧锁,盯着练习册上一道关于矩阵特征值和量子态叠加的难题,感觉自己的脑细胞正在以指数级速度死亡。霍金描述的宇宙起源再宏大,也解决不了眼前这该死的数学困境。

正当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准备放弃治疗,去书架上再找本闲书换换脑子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她以为是管理员或者同学,头也没抬,没好气地说:“有人!”

那阴影没动。

苏清野不耐烦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深邃平静、如同寒潭的眼眸。陆沉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桌前,穿着熨帖的校服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新配的、细银框的平光眼镜(据说是熬夜看书视力有点下降),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依旧。

他看也没看苏清野烦躁的表情,首接伸出手,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精准地抽走了她手里那本翻开的《时间简史》。

“哎!你……” 苏清野刚要发作。

“霍金解不了你的线性代数。” 陆沉舟的声音平稳无波,像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他随手将那本讲述宇宙奥秘的巨著放到一边,然后从自己臂弯夹着的一叠书中,抽出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封面是深蓝色硬壳的笔记本。

“啪”的一声,笔记本被丢在了苏清野摊开的、布满她抓狂演算痕迹的线性代数习题集上。

“看这个。” 他言简意赅,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她习题集上那道卡壳的题号,似乎早有预料。

做完这一切,他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日常任务,转身就走,留下一个挺拔冷峻的背影,走向不远处他自己常驻的那个靠书架的位置。

苏清野瞪着桌上那本深蓝色的硬壳笔记本,又看看陆沉舟若无其事的背影,气得牙痒痒。这人什么毛病?随时随地都要彰显他的优越感吗?她赌气般抓起笔记本,准备首接扔回给他。

笔记本入手沉甸甸的,封面没有任何标记,只有长期使用留下的磨损痕迹。她随手翻开扉页——

没有名字,没有日期。

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页、密密麻麻、工整到令人发指的微分方程推导!符号复杂,逻辑严密,如同精密的电路图。这显然是陆沉舟的笔迹,是他处理某个复杂物理模型的过程。

苏清野撇撇嘴,刚想吐槽他炫技,目光却被页面最下方、靠近装订线的狭小缝隙里,一行几乎被复杂公式淹没的、作者“呆小喜”推荐阅读《九零校园之大佬情侣在线互怼》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用极细的笔尖写下的、蝇头小字牢牢抓住!

那行字,写得极其隐蔽,却力透纸背:

**“轨迹方程有且仅有一个解:你。”**

轰——!!!

苏清野只觉得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像被一道十万伏特的闪电劈中!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脸颊以惊人的速度烧了起来,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死死地盯着那行小字,每一个笔画都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视网膜上!

轨迹方程?解?

你?

这……这算什么?物理笔记?还是……情书?用微分方程写的情书?!

巨大的荒谬感、羞耻感、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被电流击穿的悸动,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没!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咚咚咚,震耳欲聋!

“陆沉舟!!!”

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极度震惊和羞愤的尖叫,猛地打破了图书馆的宁静!苏清野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动作幅度之大,带翻了身后的椅子!

哐当!一声巨响!

木质的椅子砸在图书馆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噪音!瞬间吸引了整个自习区所有人的目光!

苏清野却浑然不觉。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本如同烫手山芋的笔记本,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琥珀色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和难以置信的羞恼,死死瞪着不远处那个闻声抬起头、一脸平静(甚至带着点无辜)的罪魁祸首!

“你……” 苏清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沉舟,声音因为极度的情绪波动而拔高变调,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控诉:

“陆沉舟!你物理变态啊——!!!”

整个图书馆死寂一片。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学霸苏清野,当众掀翻椅子,大骂学神陆沉舟是“物理变态”?这是什么惊天八卦?!

陆沉舟在苏清野掀翻椅子的巨响和那句石破天惊的“变态”出口时,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他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不疾不徐地走过来。

他没有理会苏清野的怒火和周围探究的目光,径首走到那倒地的椅子旁,弯腰,动作从容地将椅子扶起,摆正。然后,他才抬起头,看向气得像只炸毛小豹子的苏清野。

细银框眼镜后的目光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探究,仿佛在分析一个有趣的实验现象。他推了推眼镜,声音依旧是那种能气死人的平稳和理性,清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图书馆里:

“根据初始条件设定、变量排除法以及最终收敛性判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清野手里那本翻开的笔记本,落在那行小字上,语气笃定得如同在宣读论文结论:

“误差分析表明,该结论……成立。”

“……”

苏清野捏着笔记本的手指关节咯吱作响,指节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她看着陆沉舟那张写满“科学严谨”的冷脸,再看看笔记本扉页上那行用微分方程做掩护的、惊世骇俗的“情话”,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想要暴打他一顿的冲动同时涌上心头!

图书馆里,阳光依旧明媚,旧书的香气依旧芬芳。只有苏清野剧烈起伏的胸口和红得滴血的耳根,昭示着这片宁静之下,刚刚经历了一场由“物理情书”引发的、毁灭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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