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晚会，停电事故。**
＞苏清野的钢琴独奏卡在最高潮，黑暗吞噬全场尖叫。
＞混乱中有人撞翻谱架，她踉跄跌入带着薄荷与汗味的怀抱。
＞温热呼吸擦过耳廓：“C大调第七和弦，弹错半个音。”
＞她反手扣住他喉结：“监听员，酬劳结一下？”
＞——备用灯亮起瞬间，教导主任的假发惊飞：“你们在后台…论证声波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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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高中五十周年校庆晚会，大礼堂灯火辉煌，座无虚席。空气里混合着脂粉香、汗味和一种属于盛大节日的躁动气息。舞台上方悬挂着巨大的红色条幅，丝绒幕布厚重而华丽。台下，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嗡嗡的议论声如同潮水。
苏清野坐在后台的化妆镜前。镜子里映出一张略施粉黛的脸，褪去了平日的张扬不羁，多了几分罕见的沉静。她穿着一条简洁的黑色吊带礼服裙，露出线条优美的肩颈和锁骨，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化妆台桌面，发出轻微的哒哒声，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她报的是钢琴独奏，肖邦的《革命练习曲》。这首曲子技巧艰深，情感爆发力极强，是她自己选的。没什么特别原因，就是觉得够劲，够宣泄。
“清野，下一个就是你！准备！” 负责后台调度的学生干部探头进来喊道。
苏清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礼服裙摆随着动作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她走到侧幕条边，透过缝隙看向舞台。上一个节目是高二学姐的孔雀舞，正赢得满堂彩，掌声雷动。
就在主持人报幕“接下来，请欣赏高一（1）班苏清野同学带来的钢琴独奏——《革命练习曲》”时，苏清野的视线无意间扫过舞台侧前方靠近音响控制台的阴影处。
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抱臂倚在墙边。陆沉舟。他穿着熨帖的黑色西装校服（明德校庆要求正装出席），白衬衫领口扣得一丝不苟，身姿挺拔如松。后台昏暗的光线下，他侧脸的轮廓如同刀削斧凿，深邃的眼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情绪，只有紧抿的薄唇透着一贯的冷硬。他怎么会在这里？苏清野心里嘀咕，难道是学生会负责灯光音响？还是单纯路过？
没时间细想，掌声落下，该她上场了。
聚光灯“唰”地打在她身上，瞬间的强光让她微微眯了下眼。台下黑压压的观众席传来一阵低低的惊叹和议论。苏清野定了定神，无视那些目光，迈着从容的步子走向舞台中央那架锃亮的黑色三角钢琴。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礼堂里格外清晰。
她微微鞠躬，落座。调整好琴凳高度，指尖悬在冰凉的黑白琴键上方。
礼堂里彻底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一人一琴上。
苏清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全然的专注和一种近乎燃烧的锐利。指尖落下——
咚！强劲有力的和弦如同惊雷炸响！瞬间点燃了沉寂的空气！
《革命练习曲》那标志性的、充满抗争与激情的旋律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她的指尖汹涌奔腾而出！左手是滚雷般急速奔腾的低音音流，右手是如同号角般激昂、充满不屈意志的高亢旋律！她的身体随着音乐的起伏而微微晃动，肩颈的线条绷紧又舒展，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礼堂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极具冲击力的演奏震慑住了。那不仅仅是技巧的展示，更是灵魂的呐喊。苏清野仿佛将平日里所有的桀骜、不驯、压抑的怒火和蓬勃的生命力，都倾注在了这架钢琴上！
音乐推向最高潮！左手密集如暴雨的和弦，右手旋律如同利剑刺破苍穹！苏清野的手指在琴键上几乎化为一片虚影，身体前倾，全部的力气和精神都凝聚在指尖，即将迎来那最辉煌、最震撼的终结和弦！
就在这一刻！
滋啦——！
头顶传来一声刺耳的电火花爆裂声！
紧接着——
啪！啪！啪！
整个大礼堂瞬间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所有的灯光，包括舞台上的聚光灯、顶灯、壁灯，甚至安全出口的指示灯，全部熄灭！
“啊——！”
“怎么回事？！”
“停电了？！”
短暂的死寂后，是海啸般爆发的惊恐尖叫和混乱！黑暗放大了恐惧，台下观众席瞬间乱成一锅粥，推搡声、碰撞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舞台上一片漆黑。苏清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浑身一僵！手指还悬在琴键上方，那最后一个石破天惊的和弦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巨大的失落感和被强行打断的愤怒瞬间攫住了她。她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却因为沉浸在演奏中的姿势和黑暗带来的方向迷失，动作有些踉跄。
就在她试图摸索着起身时——
砰！哗啦！
侧幕条方向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慌乱中有人撞倒了沉重的金属谱架！那谱架首首地朝着钢琴方向倒了下来！
苏清野只觉一股劲风夹杂着金属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向后躲避，脚下高跟鞋一崴，身体彻底失去平衡，惊呼声卡在喉咙里，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完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预感到要和坚硬的地板来一次亲密接触。
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她的后背撞进了一个坚实而温热的怀抱里！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在她腰间猛地一揽，将她下坠的势头稳稳托住！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都晃了一下，苏清野的后背紧紧贴在那人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礼服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心跳和灼热的体温。
黑暗中，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官瞬间被无限放大。
一股清冽的、带着淡淡薄荷味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裹。这味道并不陌生，甚至有些熟悉，混合着一点点运动后干净的汗味。苏清野的大脑有瞬间的宕机。
紧接着，一个低沉得如同大提琴、却又带着明显压抑的喘息声，擦着她的耳廓响起，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垂和颈侧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C大调第七和弦……” 那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极力平复呼吸，每个字都带着灼人的热度，敲打在她的耳膜上，“…你刚才，作者“呆小喜”推荐阅读《九零校园之大佬情侣在线互怼》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弹错了半个音。”
轰！
苏清野只觉得一股热血瞬间冲上头顶！羞恼、被点破失误的尴尬、还有这该死的、在黑暗中显得无比暧昧的姿势和气息，让她又惊又怒！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她几乎是本能地反手向上，精准地扣住了身后那人微微凸起的喉结！
指尖下的皮肤温热而富有弹性，伴随着吞咽的动作轻微滑动。这是一个极其危险、也极具掌控意味的动作。
“监听员？” 苏清野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怒意而有些发颤，但在黑暗的掩护下，却平添了几分沙哑的磁性，她用力扣紧指尖，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喉结猛地一僵，“现场指导？酬劳结一下？” 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地低语。黑暗中，她的脸颊烫得吓人，心脏擂鼓般狂跳，分不清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
被她扣住要害的陆沉舟身体瞬间绷紧！少女温软的身体紧贴着他，发顶的清香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如同雨后青草般的气息钻入鼻端。颈间那只微凉而带着威胁力道的手，还有耳边那带着怒意和挑衅的温热气息……这一切都超出了他所有的预料和控制范围！一股陌生的、强烈的悸动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让他几乎无法思考！黑暗中，他的耳根也以惊人的速度烧了起来，呼吸变得更加粗重。
“你……” 他刚想开口，声音却因为喉结被压迫而显得有些沙哑。
就在这黑暗、混乱、心跳如鼓、呼吸交缠的诡异时刻——
滋啦！啪！
备用发电机终于启动！几盏功率有限的应急灯猛地亮起，惨白的光线如同探照灯般瞬间刺破了后台的黑暗！
光明骤然降临！
后台的景象清晰地暴露在惨白的应急灯光下：翻倒的谱架，散落一地的乐谱，惊慌失措的工作人员……
以及，在舞台靠近侧幕的阴影处，那姿势极其引人遐想、几乎“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苏清野的手还扣在陆沉舟的喉结上，陆沉舟的手臂还紧紧揽着她的腰。两人身体紧贴，脸颊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和因为惊愕而微微放大的瞳孔。
而最要命的是，教导主任王德发，正顶着他那顶因为奔跑而歪斜的假发，目瞪口呆地站在他们几步开外的地方！他一手还保持着推开后台门的姿势，另一只手死死捏着自己的假发边缘，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惨白的灯光下，空气凝固得如同水泥。后台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目光齐刷刷地钉在姿势暧昧的两人身上。
王德发主任的假发在头顶危险地晃了晃，他颤抖地伸出手指，指着他们，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变调：
“你…你们…在后台…干…干什么呢？！”
巨大的羞耻感和被“抓包”的尴尬如同冰水当头浇下！苏清野瞬间清醒，触电般猛地抽回扣在陆沉舟喉间的手，同时用力一挣，脱离了那个滚烫的怀抱！陆沉舟也如同被烫到一般，迅速松开了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动作快得甚至有些狼狈地向后退开一步。
两人瞬间分开，各自站定，中间隔开至少一米的距离。但刚才那紧密相贴的触感和灼热的呼吸，仿佛还烙印在皮肤上，挥之不去。
苏清野脸颊红得滴血，胸口剧烈起伏，礼服下的心脏还在狂跳不止。她强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裙摆，眼神却不敢看向王主任，更不敢看旁边的陆沉舟。
陆沉舟同样呼吸不稳，他抬手，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被苏清野弄皱的西装领口，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试图平复那被扣住要害时带来的窒息感和残留的悸动。他侧过脸，避开了王主任和众人探究的目光，下颌线绷得死紧，耳根的红晕在惨白灯光下无所遁形。
“王主任，” 陆沉舟的声音率先响起，低沉平稳，带着他一贯的冷调，只是仔细听能察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后台线路过载，导致停电。谱架倒塌，苏同学险些受伤，我刚好在旁边。”
他言简意赅，逻辑清晰，仿佛刚才那暧昧的一幕从未发生。
苏清野立刻反应过来，压下狂乱的心跳，接口道，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魂未定：“是啊王主任，吓死我了！幸好陆同学反应快，拉了我一把，不然我就被谱架砸到了！” 她甚至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演技堪称精湛。
王德发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一个脸色微红眼神闪烁，一个耳根通红却强装镇定……拉了一把？那姿势怎么看都像是抱在一起！还有刚才那黑暗中隐约的对话……
“拉一把？” 王主任捏着假发，声音拔高，“拉一把需要…需要靠那么近？还…还…” 他实在说不出“搂搂抱抱”这个词，气得假发都在抖，“你们刚才在干什么？！说什么监听员酬劳？论证什么？！”
“论证声波共振。” 陆沉舟面不改色，语气笃定得像在宣读物理定律，“苏同学的演奏能量过高，引起后台部分老旧线路共振，可能是导致短路跳闸的原因之一。至于监听员……”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清野，带着一丝冰冷的警告，“是苏同学对我指出她演奏失误的戏谑称呼。酬劳自然是无稽之谈。”
苏清野差点被他的“声波共振”理论气笑，但在王主任审视的目光下，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努力挤出一点真诚：“对对对！陆同学耳朵真尖，就听出我弹错半个音！我们正在严肃讨论物理问题呢！是吧，陆同学？” 她看向陆沉舟，眼神里充满了“你敢拆台试试”的威胁。
陆沉舟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算是默认。
王德发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听着这比公告栏“学术交流”还要离谱的“声波共振”理论，只觉得一股邪火首冲脑门，眼前阵阵发黑。他指着他们，手指哆嗦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
“好！好得很！声波共振是吧？你们俩…给我等着！晚会结束再收拾你们！”
说完，他气呼呼地一甩手（假发差点飞出去），转身去处理停电的烂摊子了。
惨白的应急灯光下，苏清野和陆沉舟站在原地，谁也没看谁。刚才那惊心动魄的黑暗拥抱、耳鬓厮磨的温热气息、还有指尖下喉结滚动的触感……如同无声的海啸，在两人之间汹涌回荡，又被强行压抑在冰冷的表象之下。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比之前任何一次对峙都要复杂百倍的尴尬、羞恼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那未完成的《革命练习曲》最后一个和弦，似乎还在黑暗中无声地轰鸣着，敲打在两人狂跳未平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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