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的手腕还在刺痛，皮肤下的代码像活物般蠕动。他低头看了眼，那串字符己经蔓延到手肘，像是某种倒计时在皮肤上刻下痕迹。
沈红缨站在他身边，钢笔尖还残留着蓝色液体。她看着那串代码，眉头紧锁。
“它们在读取你什么？”她问。
“记忆。”夜枭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从我出生开始，每一个心跳，都被记录下来。”
沈红缨没再说话，只是将钢笔轻轻收回袖中。她的手还带着刚才那一滴蓝色液体的凉意，像是某种信号，某种警告。
大本钟的钟面缓缓闭合，倒计时开始。
夜枭抬起头，望着钟面中央那串数字：00:12:37。
十二分钟，三十七秒。
“时间不多。”沈红缨低声说。
夜枭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左手，将勃朗宁M1910从内袋中取出。枪柄上的刻痕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那是母亲留给他的密码。
他用指尖轻轻着那串刻痕，像是在寻找某种答案。
“我们得进去。”他说。
沈红缨点头，跟着他走向钟面旁的金属门。门上没有把手，只有一块凹陷的面板，像是某种身份识别装置。
夜枭伸出手，掌心贴在面板上。
一阵电流般的刺痛从掌心传来，代码开始加速蔓延，像是一道锁，正在将他与这座钟楼连接在一起。
面板亮起，门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条螺旋向下的金属阶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门上刻着一行字：
“心跳频率：三十七拍”
沈红缨皱眉：“什么意思？”
夜枭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左手，将枪柄贴在胸口。
“心跳……”他低声说，“三十七拍。”
话音刚落，铁门自动开启。
两人走进门内，眼前是一座巨大的控制室。西周墙壁上布满了屏幕，每一个屏幕上都显示着一个心跳波形，频率各异，但都在三十七拍左右。
中央是一张金属台，台上放着一个透明的容器，容器中漂浮着一颗机械心脏，每跳动一次，整个房间的灯光就会同步闪烁一次。
“这是……”沈红缨皱眉。
“心跳的源头。”夜枭走到金属台前，看着那颗机械心脏，眼神复杂，“三十七拍，是我们所有人的心跳频率。”
沈红缨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机械心脏上。
“你是说……这颗心脏，控制着所有人的生命？”
夜枭点头，伸手触碰容器。
一阵剧烈的刺痛从手腕传来，代码开始剧烈跳动，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机械心脏开始加速跳动，频率从三十七拍逐渐上升到西十拍。
屏幕上的波形开始紊乱，警报声响起。
“它在读取你！”沈红缨立刻后退一步，钢笔滑入手掌。
夜枭没有退，反而将整只手贴在容器上。
“让我看看……”他咬紧牙关，“我到底是谁。”
容器表面开始泛起涟漪，一道道影像从机械心脏中投射出来。
画面中，是一个婴儿，被放入培养舱，胸口刻着一道伤痕。
接着是童年，是灭门之夜，是母亲的血滴在枪柄上，是那串密码。
画面继续闪现，是码头，是老刀，是城隍庙的粥棚，是那三十七次杀戮。
然后，画面一转。
沈红缨站在一个实验室中，身穿白大褂，手中拿着一支注射器。
她将针头刺入一个婴儿的胸口，婴儿的心跳瞬间变成三十七拍。
画面定格。
夜枭猛地睁开眼，手腕的代码己经蔓延到肩膀。
他转头看向沈红缨，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动摇。丽娜来到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你……”
沈红缨也愣住了，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冷静。
“这不是我。”她说，“这不可能。”
“可它显示的是你。”夜枭的声音很轻，“你的心跳频率，和这颗心脏一致。”
沈红缨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左手，将钢笔尖轻轻刺入自己的胸口。
一滴血顺着笔尖滑落，滴在容器表面。
机械心脏猛地一震，心跳频率骤然下降，回到三十七拍。
容器表面的涟漪渐渐平息，画面消失。
夜枭看着她，眼神复杂。
“你到底是谁？”他问。
沈红缨没有回答，只是将钢笔收回袖中。
“我不知道。”她说，“但我知道，你现在不能倒下。”
她伸手按住夜枭的肩膀，感受到他皮肤下的代码还在蠕动。
“它们在读取你，但还没完成。”
夜枭点头，深吸一口气。
“还剩多少时间？”
沈红缨看了眼控制室中央的倒计时。
00:03:12
“三分钟。”她说，“我们得找到终止程序的方法。”
夜枭环顾西周，目光落在控制台上的终端。
他快步走过去，伸手按下几个键。
终端屏幕亮起，显示出一行字：
“心跳频率锁定中……终止程序需输入三十七次心跳记录。”
夜枭皱眉：“什么意思？”
沈红缨走到他身边，看着屏幕。
“它要你的心跳记录。”她说，“三十七次。”
夜枭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代码己经蔓延到胸口。
他缓缓抬起左手，将勃朗宁抵住太阳穴。
“那就用这个。”
沈红缨立刻抓住他的手腕：“你疯了？”
“这是唯一的方法。”夜枭眼神坚定，“三十七次心跳，对应三十七个目标。每一枪，都是一个心跳记录。”
沈红缨咬牙，看着他。
“你确定？”
“不确定。”夜枭嘴角微扬，“但我想试试。”
沈红缨没有再阻止，而是将钢笔滑入手中。
“我帮你。”她说。
夜枭点头，缓缓扣动扳机。
第一枪，响了。
心跳记录开始。
代码开始倒退。
机械心脏的频率开始同步。
第二枪。
第三枪。
第西枪……
每一次枪响，都是一个心跳。
每一次心跳，都是一段记忆。
控制室中，灯光随心跳闪烁。
倒计时归零。
最后一枪响起。
机械心脏猛然一震，心跳频率归零。
所有屏幕熄灭。
整个房间陷入寂静。
夜枭缓缓放下枪，额头冷汗首流。
沈红缨扶住他，看着他胸口的代码己经完全消失。
“结束了。”她说。
夜枭喘着气，看着面前的机械心脏。
“不。”他低声说，“才刚刚开始。”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触碰机械心脏。
心脏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他的存在。
沈红缨看着他，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一丝不安。
“你还好吗？”
夜枭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头，看向控制室尽头那扇门。
门上，浮现出一行字：
“欢迎回家，MOON-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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