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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除尘时的符号

小说: 星图新密码   作者:每时每刻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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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西的暖阳裹着皂角香漫过祠堂时,王大娘正站在高凳上擦供桌。抹布在朱红的桌面上划出弧线,有块灰尘顺着凳脚飘到蓝布围裙的补丁上,补丁上的符号须立刻蜷成小圈,缠着她手腕上的银镯子 —— 镯子内侧的 “丰” 字沾了点灰,像给老辈人的祝福蒙了层待拂的旧时光。

“这灰尘认人的掌心劲。” 王大娘用碱水擦桌面时,指腹的老茧蹭过雕花,供桌下的陶盆里突然冒出块旧抹布,布角的磨损处还留着去年的皂角印,跟她嫁过来时用的那块一模一样,“我婆婆总说‘除尘得趁晴天,日头足,潮气才散得快,就像心里的疙瘩得趁年关解,拖了就成结’。” 她往墙角撒了把草木灰,祠堂外的符号树突然抖落片枯叶,叶面上的刻痕展开,是老太太年轻时在油灯下缝抹布的模样,蓝布头巾沾着线头,手里的针线却纳得密,每针都透着 “勤” 字。

林舟扛着把长杆扫帚走过,竹梢的毛刺还沾着蛛网。是帮李伯扫房梁的,老人家说 “腊月的灰最压运,扫干净了才能盼来年顺,就像日子得常拂拭,积了尘就看不清道”。扫帚刚够到梁上,就传出 “簌簌” 声,竹杆的纹路里长出根符号苗,缠上王大娘的旧抹布,“昨儿符号树掉了个果实,变成个铜簸箕。” 林舟拍了拍杆上的灰,“是李伯的母亲撮灰用的,簸箕沿的符号被磨得发亮,豁口处还留着当年扫灶台的痕迹。”

晓棠端着盆刚煮的皂角水走来,褐色的皂角在沸水里翻滚,热气里飘着清苦香。是张奶奶晒的陈皂角,说 “老皂角比胰子顶用,擦过的木桌能亮半年,就像老理儿比新规矩扎实,照着做才不跑偏”。她往石台上放盆时,木盆碰撞的声响像串小铜铃,有片皂角叶飘到符号树的根部,立刻冒出丛枯草,草茎上的纹路印着双心星,“张奶奶的皂角筐里总垫着层粗麻纸,说‘干皂角怕潮,得隔开,就像人的记性,该晾的得晾,该藏的得藏’。” 她说着捏起块皂角,指尖的涩混着木香,像把年关的味道揉成了团。

上午的祠堂前,孩子们正帮刘姨拆旧春联。褪了色的红纸撕成碎片,有个扎蓝绸带的小女孩举着浆糊罐跑,罐口的符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撒了把碎银。“这是我哥从北京寄来的金粉,说‘新对联得用金粉写,亮堂,’女孩的布鞋沾着浆糊,浆糊罐突然 “啪” 地开盖,露出里面的糯米浆,每粒米上都映着她哥在书房调浆的模样,砚台里的墨汁泛着金,他却盯着日历笑 “得让春联的墨香盖过旧尘,才叫除旧”。

“撕春联撕的不是纸,是辞旧的念想。” 晓棠帮孩子们把碎纸收进簸箕,纸角的符号须慢悠悠地晃,把红碎片拢成小堆,“刘姨说当年她婆婆教她贴春联,总在门框留半寸空,说‘给春风留个缝,福气才进得来,就像过日子得留余地,满了就呛’。” 有个小男孩把旧福字塞进树洞里,洞里立刻传出他奶奶的声音:“别扔,烧成灰拌在饺子馅里,能粘住财气,就像过去的好,记着才够甜”。

阿星的全息投影这次捧着卷新红纸,纸边的符号跟王大娘擦的供桌纹一样:“第二十五星域的居民学‘星际除尘’。” 影像里,星舰的走廊飘着消毒水香,青鸟座使者正用爪子擦舷窗,爪尖沾着的清洁剂里,混着地球的符号,“他们说灰尘最懂留恋,总在旧物上打转,就像奶奶的唠叨,总在老地方等着,你回头就听见”。星舰的舱壁上,孩子们贴的新福字映着光,边角的弧度里藏着地球的门框,弯得妥帖。

午后的祠堂里,老马叔正带着徒弟们修掸子。鸡毛的根部还缠着旧线,“我师父总说‘掸灰的掸子得软,不然刮花了家具,就像说话得温和,冲了就伤了情’。” 掸子刚扎好,就传出 “簌簌” 声,毛线的纹路里渗出皂角味,是他年轻时跟师父学的法子,“师父总说‘鸡毛得用白酒泡,不生虫,就像人心得常醒醒,不然会迷糊’。”

有个年轻徒弟举着修好的抹布笑:“这布能认灰呢。” 布面的符号须轻轻颤,擦供桌时灰聚得快,擦灶台时油融得匀,“我爸说擦东西得看材质,木的用碱水,瓷的用草木灰,就像待人得看脾性,首的得软说,绵的得实说”。老马叔接过抹布擦了擦供桌,掌心的温度让布角冒出点金光,是从纹路里钻出来的金粉,“这是去年贴春联时蹭的,” 他笑着说,“你看,旧年的亮,总能照进新年”。

林舟在祠堂角落发现个旧木箱,是装春联的,箱底铺着层黄纸,纸上的墨迹印着符号,跟铜簸箕上的一样。“这是二十年前的春联底稿,” 林舟打开箱盖,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星图新密码》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里面的红纸还留着折痕,“那年雪封了路,王大娘的婆婆把全村人叫到祠堂写春联,说‘墨香能驱散寒,字里藏着暖,’。” 木箱突然 “咔嗒” 响,底层的暗格露出包糨糊,是张奶奶去年熬的,说 “贴春联的浆得稠,才粘得住整年的好”。

傍晚的符号树,被孩子们的灯笼照得暖暖的。有个小女孩举着纸灯笼跑,灯面的 “福” 字是晓棠写的,笔画里的符号在光里闪闪发亮,像撒了把碎金。“这是我妈剪的窗花,说‘除尘后贴上,亮堂,’女孩的棉鞋沾着灰,灯笼突然 “呼” 地转了圈,灯影里映出她妈在灯下剪花的模样,红纸堆得老高,她却盯着剪刀笑 “得让喜鹊的翅膀沾点金,才叫报喜”。

“除尘时的灰藏着好多没说的话。” 晓棠帮女孩把灯笼挂在树杈上,灯光突然变得清亮,照得树身上的符号发亮,去年的尘痕和今年的新扫痕在光里重叠,像两团挤在一起的云。有个小男孩的灯笼灭了,符号树的枝丫突然垂下来根灯芯,芯上的符号缠着皂角香,帮他重新点燃,火苗晃了晃,映出他爷爷帮他点烛的模样,老花镜滑到鼻尖,却笑得满脸皱纹。

阿星的全息投影这次举着副春联,联上的符号是用金粉写的:“第二十五星域的居民学写春联。” 影像里,星舰的大厅挂着红灯笼,青鸟座使者正教孩子们握毛笔,笔锋的墨痕里藏着地球的符号,“他们说春联的字不用认全,那份盼头能看懂,就像奶奶的眼神,不说也知是疼你”。星舰的广播里,传出用地球语言说的 “新年好”,声音穿过星际,跟符号树的扫尘声应和着。

除夕前的傍晚,村民们在祠堂分新做的扫把。王大娘用竹篾捆着扫把,给每个人手里递一把,说 “新扫把得扫门槛,把晦气挡在外头,就着刚煮的饺子,香得能压邪”。她递扫把时的手碰着竹柄,“沙沙” 声震得符号叶簌簌落,叶面上的刻痕展开,是老太太年轻时分扫把的模样,蓝布围裙沾着竹屑,却把最密的那把给了独居的老汉,“她说干净日子得大家过,少了谁都不圆,就像福字得贴满全村,才叫满堂红”。

有个新媳妇捧着扫把笑:“这扫把扎得跟我妈的手艺一个样。” 竹枝上的符号闪了闪,映出她妈在老院里捆扫把的模样,竹条编得紧实,“我妈说扎扫把得用新竹,就像待人得用真心,陈了谁都不爱碰”。王大娘往她兜里塞了张福字,说 “贴在门上,亮堂,就像日子里的好,得贴着才够暖”。

深夜的符号树,被孩子们的笑声裹得暖暖的。林舟和晓棠坐在供桌旁,看大人们用新抹布擦灯笼。有盏灯笼上的符号亮了亮,映出刘姨的儿子小时候追着扫把跑的模样,灰落在棉裤上,却笑得像只撒欢的小兽。“除尘不是为了干净,是扫出整个新年的亮。” 晓棠拿起块抹布,皂角香里带着点木的涩,“就像这符号树,结出的不是果实,是把日子擦得亮亮的情”。

黎明时的符号树,挂满了孩子们系的新福字。有张福字倒贴着,说 “福到了”;有张福字上画着笑脸,嘴角的符号闪着微光。风一吹,福字轻轻晃,树桠上的新叶就 “沙沙” 响,像在跟祠堂的春联说悄悄话,说得露水都带着喜。

林舟摸出祖父的收音机,里面传出除夕的钟声,混着周老先生的声音:“小舟,快把那把新扫把给你张奶奶送去,她爱干净,说‘窗明几净,才能照进福,’。” 后面跟着祖父的笑:“你这老东西,就惦记着她的窗,不惦记她的饺子”。声音渐渐轻了,收音机的木纹里渗出皂角香,缠在祠堂的门环上,凝成个大大的 “净” 字。

离开时,孩子们正把旧灰撒在符号树周围的土里。刘姨的儿子背着行李从村口走来,手里拎着包新肥皂,说 “城里的朋友说,这肥皂去污强,比皂角省事”。王大娘笑着接过肥皂,往他手里塞了块刚蒸的馒头,说 “热乎的,垫垫肚,就像这除尘,得有人做,才叫过年”。

风穿过符号树的枝叶,把皂角香、墨香、面香揉成一团,裹着孩子们的笑声,在晨光里慢慢飘。林舟看着祠堂里亮堂的窗,看着孩子们追着灯笼跑的欢畅,突然明白符号树在年关结的不是果实,是一把把扫尘的扫把,哪怕扫落了旧叶,也藏着挥一下就清明的亮,像母亲总说的那句 “灰尘再多,也盖不住心里的光,就像日子再难,也挡不住新年的暖”。

而那些藏在灰尘里的符号,就像融在旧时光里的暖,默默地待着,却总能在某个瞬间亮到心尖,告诉你,所有扫进年里的盼,都在光亮里结了芽,一点一点,长成了眼里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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