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的晨光裹着金箔香漫过祠堂时，王大娘正站在供桌前贴财神像。朱红的神像在香案上轻轻展开，有片金箔顺着指尖落在蓝布围裙的补丁上，补丁上的符号须立刻蜷成小圈，缠着她手腕上的银镯子 —— 镯子内侧的 “丰” 字沾了点金粉，像给老辈人的祝福镀了层亮闪闪的财气。
“这财神认人的心意诚。” 王大娘往香炉里插线香时，指腹的老茧蹭过瓷炉，供桌下的陶瓮里突然冒出个旧钱罐，罐口的红布还留着去年的系痕，跟她嫁过来时用的那个一模一样，“我婆婆总说‘初五接财神得净手，香得三根齐，财神才肯进门，就像心里的盼头得端端正正，歪了就不灵’。” 她往供桌撒金箔，祠堂外的符号树突然抖落片新叶，叶面上的刻痕展开，是老太太年轻时在晨光里串铜钱的模样，蓝布头巾沾着铜绿，手里的红线却缠得匀，每枚铜钱都编得紧实。
林舟扛着捆柏枝走来，枝桠的针叶沾着露水。是帮李伯熏门的，老人家说 “初五的门得用柏枝熏，烟得首，财神才认路，就像日子得有股子正劲，邪了就走歪”。柏枝刚靠在门框上，就传出 “噼啪” 声，枝节的纹路里长出根符号苗，缠上王大娘的旧钱罐，“昨儿符号树掉了个果实，变成个铜算盘。” 林舟掸了掸枝上的浮灰，“是李伯的父亲算账用的，算珠的符号被磨得发亮，框边还留着当年记账的刻痕。”
晓棠端着盘刚炸的元宝酥走来，金黄的酥点捏成元宝形，油香里飘着芝麻的醇厚。是张奶奶的手艺，说 “接财神的点心得像元宝，酥得掉渣，才叫‘招财’，就像日子得有模有样，混了就没盼头”。她往供桌上摆盘时，瓷盘碰撞的声响像串小银铃，有块元宝酥掉在符号树的根部，立刻冒出丛金钱草，叶片上的纹路印着双心星，“张奶奶的油锅里总飘着层油花，说‘炸元宝得看色泽，金黄了就捞，就像人生得懂知足，贪了就砸锅’。” 她说着捏起块酥点，指尖的脆混着油香，像把初五的味道揉成了团。
上午的祠堂里，孩子们正帮刘姨剪金箔。红纸上的金粉簌簌落，有个扎绿绸带的小男孩举着金元宝剪纸跑，纸上的符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撒了把碎金。“这是我叔从上海寄来的金箔纸，说‘剪得碎点撒出去，像满地铜钱，’男孩的棉鞋沾着金粉，剪纸突然 “呼” 地飘起，金箔里映出他叔在文具店挑纸的模样，货架上的红亮得晃眼，他却盯着日历笑 “得让金粉飘满院，财神爷才肯留”。
“剪金箔剪的不是纸，是盼富裕的念想。” 晓棠帮孩子们把金箔撒匀，纸角的符号须慢悠悠地晃，每片金箔都飘得轻盈，“刘姨说当年她婆婆剪金箔，总在盆底垫层红纸，说‘接住的金粉别浪费，包起来压箱底，就像日子得存点底气，空了就心慌’。” 有个小女孩把掉在地上的元宝酥塞进树洞里，洞里立刻传出她奶奶的声音：“别糟蹋，揣兜里沾点财气，就像心里的苦，沾点甜就熬过去了”。
阿星的全息投影这次捧着串铜钱，铜绿的钱眼里缠着双心星符号，跟王大娘串的一模一样：“第三十一星域的居民学接‘星际财神’。” 影像里，星舰的大厅飘着香，青鸟座使者正用爪子摆供品，爪尖沾着的金粉里，混着地球的符号，“他们说财神的暖不在钱，在那份想过好日子的劲，就像爷爷的烟袋，抽着就觉出踏实”。星舰的舷窗上，孩子们画的财神爷骑着马，马背上的元宝堆成山，亮得晃眼。
午后的祠堂里，老马叔正带着徒弟们修供桌。桌面的裂纹里还嵌着去年的金粉，“我师父总说‘接财神的桌得擦得亮，没毛刺，财神才肯坐，就像做人得干净，脏了就没人信’。” 供桌刚补好，就传出 “咯吱” 声，木缝的纹路里渗出檀香，是他年轻时跟师父学的法子，“师父总说‘桌腿得绑红绸，喜庆，就像日子得有个好门面，寒碜了就没人帮’。”
有个年轻徒弟举着修好的铜香炉笑：“这炉能认香呢。” 炉沿的符号须轻轻颤，好香烧得首，差香烧得歪，“我爸说敬神得用好香，心诚了才灵，就像待人得用真心，假了就没用”。老马叔接过香炉插线香，掌心的温度让炉边冒出点金光，是从缝隙里钻出来的金粉，“这是去年撒的金箔，” 他笑着说，“你看，旧年的盼，总能接上新年的财”。
林舟在祠堂角落发现个旧木箱，是装财神像的，箱底铺着层黄纸，纸上的墨迹印着符号，跟铜算盘上的一样。“这是二十年前的财神图，” 林舟打开箱盖，里面的画像还带着香灰，作者“每时每刻都很好”推荐阅读《星图新密码》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那年收成薄，王大娘的婆婆让全村凑钱买金箔，说‘大伙一起接，财神才肯来’。” 木箱突然 “咔嗒” 响，底层的暗格露出包花生糖，是张奶奶去年熬的，说 “接完财神分着吃，甜得沾财气”。
傍晚的符号树，被孩子们的灯笼照得暖暖的。有个小男孩举着灯笼绕祠堂跑，灯笼的光里缠着符号须，跑起来就 “晃悠” 响，像在跟财神爷引路。“这是我妈用红绸糊的，说‘照得亮堂，财神爷才肯进，’男孩的棉帽上沾着金粉，灯笼突然停下来，光里映出他妈在灯下扎灯笼的模样，绸布缝得整齐，她却盯着门口笑 “得让光把路照亮，就像日子得明明白白过”。
“接财神的灯照的不是路，是整年的精气神。” 晓棠帮小男孩扶正灯笼杆，灯影里的符号突然发亮，去年的灯痕和今年的新灯影在光里重叠，暖得像两团挤在一起的火。有个小女孩的灯笼灭了，符号树的枝丫突然垂下来根灯芯，芯上的符号缠着檀香，帮她重新点燃，火苗晃了晃，映出她爷爷帮她点灯的模样，皱纹里盛着笑，说 “亮了，财神就到了”。
阿星的全息投影这次举着个灯笼，灯面的符号是用金粉写的：“第三十一星域的居民学接财神。” 影像里，星际风把灯笼吹得老高，青鸟座使者正教孩子们撒金箔，金粉的轨迹里藏着地球的符号，“他们说接财神的仪式不在繁，在那份想好好过日子的劲，就像奶奶的针线，缝着就觉出暖”。星舰的广播里，传出用地球语言说的 “恭喜发财”，声音穿过星际，跟符号树的鞭炮声应和着。
初五的傍晚，村民们在祠堂分元宝酥。王大娘用陶盘托着酥点，给每个人手里塞两块，说 “新炸的元宝得趁热吃，酥得够劲，就着刚沏的花茶，香得能提一整年的神”。她递酥点时的手碰着盘沿，“沙沙” 声震得符号叶簌簌落，叶面上的刻痕展开，是老太太年轻时分点心的模样，蓝布围裙沾着金粉，却把最大的那块给了手脚不便的老汉，“她说财气得分给最需要的人，才叫真发财，就像福气得给最苦的人，才叫真积德”。
有个汉子捧着元宝酥笑：“这酥点香得跟我妈的手艺一个样。” 酥点上的符号闪了闪，映出他妈在老院里炸点心的模样，油锅里的金黄翻涌，“我妈说炸元宝得用菜籽油，火得匀，就像待人得公平，偏了就生怨”。王大娘往他兜里塞了把花生糖，说 “带回去给孩子吃，就像日子里的好，得慢慢攒才够多”。
深夜的符号树，被孩子们的笑声裹得暖暖的。林舟和晓棠坐在供桌旁，看大人们用金粉水擦供桌。有块桌角上的符号亮了亮，映出刘姨当年接财神的模样，对着神像作揖，笑得满脸褶子。“接财神不是为了求钱，是盼整年的踏实。” 晓棠拿起块元宝酥，香里带着点芝麻的甜，“就像这符号树，结出的不是果实，是把日子过得沉甸甸的盼”。
黎明时的符号树，挂满了孩子们系的金箔剪纸。有张剪纸上画着元宝，是孩子们的涂鸦；有张剪纸上写着 “发财”，笔画歪歪扭扭。风一吹，剪纸轻轻晃，树桠上的新叶就 “沙沙” 响，像在跟祠堂的铜钱声说悄悄话，说得露水都带着金。
林舟摸出祖父的收音机，里面传出新春的戏曲声，混着周老先生的声音：“小舟，快把那盘元宝酥给你张奶奶送去，她最爱就着花茶吃，说‘香得够劲，财气才够足’。” 后面跟着祖父的笑：“你这老东西，就惦记着她的茶，不惦记酥点”。声音渐渐轻了，收音机的木纹里渗出酥香，缠在祠堂的门环上，凝成个大大的 “财” 字。
离开时，孩子们正把金箔碎撒在符号树周围。刘姨的汉子扛着新扫帚从村口走来，是刚扎的，说 “扫扫金粉聚财气，才像样”。王大娘笑着迎上去，往他手里塞了块热元宝酥，说 “刚炸的，趁热吃，就像这日子，热乎着才够劲”。
风穿过符号树的枝叶，把酥香、檀香、金箔香揉成一团，裹着孩子们的笑声，在晨光里慢慢飘。林舟看着祠堂里忙碌的身影，看着孩子们追着灯笼跑的欢畅，突然明白符号树在初五结的不是果实，是一串串沉甸甸的盼，哪怕过去再难，也藏着走一步就富一点的劲，像母亲总说的那句 “财神来了福就到，心诚了财就到，劲足了日子就好”。
而那些藏在接财神里的符号，就像融在酥点里的香，默默地飘着，却总能在某个瞬间暖到心尖，告诉你，所有撒出去的金粉，都在新的日子里变成了希望，一点一点，长成了眼里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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