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树的枝桠上还挂着霜，李伯就踩着露水扫街了。初九的青石板泛着青白的光，昨夜挂的柏枝被风刮得斜了，他伸手扶正，指尖触到柏叶上的符号须，突然想起父亲说的 "初九扫街要带柏枝，扫过的地方不惹晦气"。
扫帚划过路面的沙沙声里，混着张奶奶家飘来的米香。初八的八宝粥锅底还留着层稠稠的米油，这会儿正和着新米下锅，砂锅沿的符号须随着粥浪晃，像在帮着搅散沉底的米粒。
"初九的粥得掺新米。" 张奶奶往灶膛添柴，火星子溅在符号纹路上，"我婆婆说 ' 新旧米掺九勺，日子才接得上茬 '。" 晓棠蹲在灶台边剥花生，花生壳落在地上，被符号树的根须卷走，化作土里的养料，"就像街坊们的情分，老的带着新的，才续得长远"。
王大娘的杂货铺刚摆好货，陶瓮里的旧秤就 "咔嗒" 响了。她正用红绳把糖果捆成串，每串九颗，蓝布围裙的补丁蹭过 "丰" 字账本，纸页间的符号树叶突然展开，显出老太太年轻时捆糖的样子，手指关节肿着，却把每颗糖摆得匀匀的。
"给武汉寄的包裹得添点糖。" 王大娘往包裹里塞糖果，银镯子碰着柜台的声响，像串细碎的铃，"你叔说那边的孩子盼着咱巷口的糖呢"。林舟抱着捆柏枝进来，枝桠上的符号须缠着片 "人胜" 红纸，"李伯说树洞里的麻雀醒了，正啄着刘姨埋的开口笑渣"。
刘姨的汉子正往门框上贴 "九如" 红帖，浆糊里掺了点粥油，符号须在纸上慢慢爬，把 "如" 字的女字旁描得格外宽。"我妈说 ' 初九的红帖得贴九层，门框、窗台、树杈...'。" 他往路过的街坊手里塞柏枝，"就像福气，得层层叠叠才够厚"。
老马叔带着徒弟们在巷口补墙。墙缝里嵌着的碎砖上，符号须缠着新和的泥，慢慢往缝里钻。"我师父说 ' 初九补墙得用九捧泥，糊上的墙不进风 '。" 老马叔往墙缝里填砖，掌心的老茧蹭过砖上的符号纹，"就像日子里的窟窿，得用实诚堵才严实"。
年轻徒弟突然 "呀" 了声，砖缝里露出半截红头绳，上面缠着符号须："这是哪年的？" 老马叔弯腰捡起来，红绳在晨光里泛着光，"许是早年间哪家姑娘丢的，九岁的丫头爱扎红头绳"。他把红绳系在徒弟的工具箱上，"留着辟邪，就像老辈人说的，旧年的念想，总能护着新年的顺"。
李伯的铺子前摆开了新收的干货，柏枝熏过的核桃透着清苦香。他用锤子砸开核桃，果仁滚在碟子里，正好九颗，"初九吃核桃，聪明到九十九"。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糖人跑来，糖稀滴在核桃壳上，立刻凝成小小的符号，"我妈说要九颗，给弟弟妹妹分着吃，就像把聪明分着享"。
阿星的全息投影这次举着串糖果，糖纸在星际地图上闪成小小的星，"第三十二星域的居民学 ' 初九添福礼 '。" 影像里，青鸟座使者用爪子捏着糖果，往孩子们手里送，糖香混着松烟味漫出星舰，"他们说初九的暖不在礼重，在那份分着吃的甜，就像街坊们围着粥锅舀粥的热乎"。星舰的货舱里，刚到的芝麻正缠着红绳，堆得像符号树的形状。
午后的符号树下，孩子们围着周老先生听戏。收音机里的《七仙女》正唱到织云锦，老人摇着蒲扇，扇面上的符号须随着节奏晃："初九的戏得听巧手段。" 他往孩子们手里分核桃，壳上的符号纹被指尖蹭得发亮，"就像这核桃，得砸开才见仁，日子得过开才见甜"。
林舟蹲在资料室整理旧报纸，泛黄的版面上印着 2000 年的初九，照片里的林博士蹲在符号树下，给孩子们分糖果，恐龙玩偶放在旁边的青石上，肚皮上的 "7" 字沾着糖渣。"小舟，把这包茶叶给老马叔送去。" 王大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茶包上的符号须沾着点芝麻，"他补墙时总呛着灰"。
老马叔的徒弟接过茶包时，指尖触到滚烫的温度，突然想起老家母亲煮的菊花茶："我妈说 ' 初九喝菊花茶，明目又败火 '。" 老马叔正用抹子抹平墙缝，灰浆溅在茶包上，融成小小的水洼，映出符号树的影子，"等墙干了，咱就着这茶香，把路再修修"。
傍晚的巷口飘起炊烟气。张奶奶的厨房里，初九的晚饭正冒着热气，九道菜摆得满满一桌，"我婆婆说 ' 初九的饭得凑九样，鱼肉、青菜、豆腐...'。" 晓棠帮着端菜，瓷碗碰着桌沿的声响，像串快乐的铃，"林舟哥，给周老先生送碗鱼去不？"
林舟端着鱼走过符号树时，叶影在鱼身上晃成细碎的金斑。周老先生的收音机正唱着《九莲灯》，老人正用放大镜看张旧照片，上面是九个街坊围在巷口吃饭的样子，桌上的菜冒着热气，每个人的脸上都堆着笑。"这是你小时候。" 他指着最矮的那个，"初九拍的照，说 ' 九家聚，福满聚 '。" 鱼碗里的热气漫过照片，符号须突然亮了，显出照片背后的字："愿岁岁有今朝"。
夜色漫上来时，符号树的枝桠上，红帖与柏枝缠在一起，像串小小的福字。李伯扫最后一遍街，扫帚尖挑起片符号树叶，叶纹里正映着初九的月亮，圆得像个银盘。"我爹说 ' 初九的月亮照九家，来年家家有好卦 '。" 他把树叶夹进烟盒，里面还藏着初八的叶，两片叠在一起，像两瓣心。
风穿过巷陌，带着柏枝的清苦，鱼肉的鲜香，还有糖果的甜香。林舟站在符号树下，看家家户户的窗里透出暖光，突然明白初九的街巷藏着个热闹的秘密 —— 那些添柴的灶，分糖的手，还有街坊们围坐的桌，都是把日子过成歌的韵脚，一点一点，凑成了满巷的欢。
就像张奶奶总说的 "初九的烟火冒九丈，来年的福气漫九巷"，这福气里藏着的，是灶上的热，碗里的甜，还有所有说不出口的惦念，缠在符号树的年轮里，长成了比烟火更久的暖。
每时每刻都很好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SZMR/)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