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香居开张不过几日,己渐渐在青云镇上小有名气。
“你听说了么?那西街新开的香铺,竟能‘定香’呢。”
“定香?怎个定法?”
“你若是睡不好,她能给你调个安神香;你若新嫁过门,还能定个喜气纳福的香囊。只要你说出需求,那小娘子就能调出适合你一人的香方。”
“这般稀奇?”
“可不是稀奇,是本事!”
镇上茶肆楼上、胭脂铺旁、小酒馆角,总有妇人们低声议论,眉飞色舞。
而棠香居门前的那一块竹牌,也悄悄换了新字:
“可按需定香 · 一人一香方”
这一切,皆源于陆小桃的一句玩笑:“你家那香,明明一缕就叫人记住,何不索性给她们‘定制’?”
苏棠想了又想,灵光一现,便在香案旁支了个小木桌,放上纸笔,说是“问香台”。
她亲自接待来客,听她们诉说香之所求——
“我夫君夜里打鼾,搅得我不得安眠,小娘子可有法子?”
“我儿孩儿太皮,整夜啼哭,我睡得心烦意乱。”
“我乃酒楼掌勺,一日烟火缠身,回家便是一身油气。”
于是,苏棠在香材中细细拣选,或以夜交藤、合欢花为主,调出安神香;或以檀香佐以苏合草,做成清体静气香囊;或以茅香为骨、白芷为辅,制出驱味香粉。
她还会依来者肤色、衣着、气质,稍加调整香调——
有人适合温润沉稳的檀木香;有人宜清新雅淡的柚叶香;有人偏喜甘甜悠远的兰花香。
不多时,坊间便传出一句话:“香铺虽多,调得懂你的,只有棠香居。”
这一日,苏棠正为一位即将出嫁的姑娘配香。
那姑娘面色羞涩,却眉眼含笑:“苏掌柜,我成亲那日,想随身带个香囊,不求别的,便只想……香得叫他记得我。”
苏棠听得微笑,眸光柔和:“那便不该太浓,甜而不腻,缠而不俗。”
她翻出前夜新磨的香材:茉莉、鸢尾、梅子香,佐以极少量的麝香为引,再加红豆作底,制成一方“心许香囊”。
“这是‘心许’。”苏棠递过去时笑道,“若他闻香回头,便是你命中注定之人。”
那姑娘接过香囊,羞红脸点头,连连称谢。
待人走后,苏棠转身回香案,却一头撞进一堵胸膛。
她怔了一瞬,仰头,便对上萧野那双黑亮眼睛。
“怎的站在后头吓人。”她抬手轻捶他胸膛一下,却被他握住了手。
“你也给她配‘心许’香。”他语气淡淡。
“是呀。”苏棠挑眉,“怎么,你还吃个小娘子的醋?”
萧野没吭声,只将她手握紧些,低声道:“你怎不为我做一方?”
“什么?”
“我也要‘心许’。”
苏棠噗地一笑,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他看着她,声音低沉,“棠儿,我日日出门打猎,也想随身有你的味道。”
那一瞬,苏棠心头轻轻一颤。
她一首在为他人调香,却未想过,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日日将柴火翻山越岭地背回来,却也会悄悄想念她的味道。
那一夜,她亲手为他制了方香囊。
用的是他喜欢的沉香打底,又放入青松、甘草、些许桂花干瓣,温润里带了丝微甜。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苏棠轻轻将那香囊系于他的腰带,柔声说:“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也该有一方。”
男人低头一看,淡青绣线,一针一线都熟悉得很,仿佛她的温柔都缝在了里头。
他抬眸,望着她的眼,轻声道:“我许你一生,你许我一香,可好?”
苏棠心头一跳,耳根发烫,却不言语,只悄悄在他衣襟内,轻轻一吻。
门外天光渐亮,香气悠悠,那香方一经挂上“专属定香”的木牌,来寻香的女子越发多了。
这一日傍晚,陆小桃来铺中帮忙收摊,凑近她笑嘻嘻地说:“你这香台,是要把全镇的闺女心都勾住咯。”
苏棠托着腮笑了笑:“我只勾我家那口子就成。”
说完,不经意瞥了眼门外那个拎着柴束的背影,眼眸轻漾。
—
至此,“定香服务”之名渐入人心。
棠香居,不再只是香囊香粉之铺,而是每个女人愿意说心事、听劝慰、讨一方专属香气的去处。
而这条“香”之路,也将把苏棠与萧野,牵引向更远更大的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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