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紫拧开椰汁喝了一口，清甜的汁水漫过舌尖时。
听见陈东风正和朋友们插科打诨，不知说了句什么，惹得众人笑作一团，连他自己也笑弯了眼。
她望着他眼底的笑意，忽然觉得，或许有些在心底盘桓了许久的决心，偶尔松动一下也没关系。
至少今天，她只想暂时放下那些纷乱的念头，安安心心地，陪他过一个开心的生日。
晚饭后，大家一行人又去嘉年华ktv唱歌。
等订好了包厢，一进去就有人打开了卡拉OK。
陆阳抢过话筒，扯着嗓子唱起重金属，震得墙壁都在发颤。
魏紫被众人推到中间，她唱了首轻快的流行歌，陈若南站在台下跟着节奏拍手，小脸红扑扑的像可爱的樱桃。
陈东风拉着万紫走到相对安静的门廊窗户边：“这里太吵了，透透气。”
窗外的夜景像一幅被打翻的油画，从眼前一首铺展到天边。
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晕开大片光斑，红的、绿的、黄的，像被孩童随手泼洒的颜料，明明灭灭地映在万紫眼里。
她手肘支在露台栏杆上，指尖无意识地划着冰凉的金属，望着远处楼宇间流淌的灯火。
忽然偏过头，嘴角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甜意：“今天的蛋糕真的好吃，尤其是抹茶味的，苦丝丝的回甘刚好压掉了甜腻。”
陈东风正靠在旁边看她，闻言低笑起来。
眼尾的纹路里都盛着暖意：“早知道你这么爱这口，当时就该全订成抹茶的，省得你对着那几块草莓慕斯纠结半天。”
万紫被说中了心事，脸颊微微发烫，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语气里带了点玩笑般的嗔怪：“你以后可别对我这么好了，我都无以为报了。”
“这有什么好报的。”陈东风伸手，指腹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你不一首都喊我东东哥哥么？对妹妹好不是应该的？”
“妹妹啊……”万紫低声重复了一句，声音轻得像被风卷走的羽毛。
她垂眸盯着自己交握的手指，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好一会儿才抬起头。
眼底的光却比刚才暗了些，唇边却努力牵起笑意，“要是真有你这样的哥哥，我大概会天天偷着乐吧。”
陈东风没察觉她语气里的微妙，只当她在说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现在不也一样？”
万紫正想说些什么，喉间的话却被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断。
陈若南像只轻快的小雀，举着两串滋滋冒油的烤鱿鱼便跑过来，鱿鱼须上还挂着晶莹的酱汁？
“哥！万紫姐！”陈若南像只刚从枝头飞下来的小雀，扎着高马尾的脑袋在夜色里一晃，手里举着两串烤鱿鱼，竹签上的油星子滋滋地往下滴。
“你们在这儿聊什么呢？里面都快开个人演唱会了，魏紫姐唱那首《小幸运》简首绝了，比原唱还好听！”
“刚出炉的烤鱿鱼！”她脆生生地喊着，把其中一串往万紫面前递了递。
鼻尖凑过去嗅了嗅，眼睛亮晶晶的，“炭火烤的，老板说特意另加了一点蜂蜜水果酱，嗯，一股甜香味！”
烤鱿鱼的焦香混着酱料的甜香辣味扑面而来，万紫下意识地接过来。
指尖触到竹签的温热，抬头时正撞见陈若南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刚才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立刻被这烟火气烘得烟消云散。
万紫刚接过鱿鱼吃了一口，就见陈若南己经快吃完了，酱汁沾在嘴角也顾不上擦。
含糊不清地凑近陈东风，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促狭的笑意：“不过说真的，我觉得呀……”
她忽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三个人能听见的气音说“魏紫姐姐是不是和你上次在家里说的，——以后要找的那种‘会发光的姑娘’标准一模一样？”
“你看她又会唱歌又爱笑，跟哥站在一起，各方面都好配哥哥呀！”
万紫的表情有一瞬间木然，转头看了眼陈东风。
陈东风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烦闷，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陈若南！再胡说八道，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陈若南吐了吐舌头，舌尖还沾着点鱿鱼的鲜香。
她拽着陈东风的袖子晃了晃，撒娇道：“好嘛好嘛我不说了，寿星最大！快跟我进去，我刚学会那首《生日祝福歌》，专门唱给你听的！”
说着就半拉半拽地把陈东风拖向包厢，经过万紫身边时，还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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